第三十六章 走去基地玩

赵一酒望着虞幸,等待着虞幸的拒绝。

明知会被拒绝还是提出来,他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他希望虞幸知道,他不仅会是突破口,也可以是突破敌方的利刃。

在之后需要他的时候,他可以在任何地方顶上。

虞幸道:“好啊,反正你第三阶段的任务完成了,第四阶段的任务还没有出,正好跟我去趟基地。”

赵一酒:“?”

赵一酒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虞幸说了什么。

虞幸回头奇怪地看了赵一酒一眼:“你这是个什么表情?”

“……”赵一酒噎了一下,“我以为你不会同意。”

虞幸笑了:“我为什么不会同意?是嫌弃你太弱了吗?”

赵一酒:“……”那谁知道呢,不是一直在“嫌弃”吗。

虞幸似乎通过赵一酒眼神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摸了摸鼻尖,无奈地笑了:“我们好歹也有一年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你成长到了什么地步,但是一年之间就可以晋升绝望级,你究竟有多强,不需要我来认可吧。”

他刚才还在担忧赵一酒会无法自己从电影院病毒的污染中清醒过来,但事实证明他就是多虑了,如果他再晚一点进入赵一酒的脑内世界,赵一酒自己都要出来了。

这说明赵一酒不仅仅是在阴影、厉鬼力量体系方面有了巨大成长,智力和敏锐也没有被拉下。

“酒哥已经很厉害了,我还哪有脸说酒哥不行。”虞幸总是不会吝啬于对赵一酒的夸奖,就像他不会吝啬于对赵谋的嘲讽。

“那如果伶人利用我威胁你呢。”赵一酒主动提起这茬,因为曾经在死亡平行线的直播里,伶人就是这么做的。

他当时没有反抗的能力,即使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却依旧对此耿耿于怀。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有了反抗伶人的力量,伶人有多强永远是个谜,没有任何一个视频资料能看出伶人的底牌,赵谋已经尽可能的把伶人研究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办法收集到足够的情报。

大多数对于伶人的提防,还是通过天乩占卜得到的,正常的有伶人参加的推演记录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伶人只会向大众展示他想让别人知道的那部分,别人甚至分辨不出哪些是他刻意的误导。

“呵,看来你也已经了解了他了。”虞幸丝毫不意外伶人的混蛋作风会被大家知晓,伶人好像一向就不曾掩饰自己的坏,甚至不会使用阴谋——都是阳谋,还是那种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却依然无法防备的阳谋。

这种才是最可怕的。

不过虞幸已经对此免疫了。

他摊手:“我对你有信心,你也得对我有信心,好歹你也是跟我一起去基地,他要怎么越过我针对你?就算是要拿你威胁我……我还能给他这个机会吗?”

伶人太有脑子了。

可是他也有。

他承认,要是卡洛斯因为他被伶人弄死弄残,然后赵一酒又紧跟着在他面前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他可能真的会破防。

曾经那浑浑噩噩的,如同怪物一般的混乱时期,并没有从他的脑子里消失,那段记忆,以及那时候的种种想法,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封印在了灵魂的深处,不代表他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

理智,是约束着虞幸的唯一绳索。

虽然他是个“疯子”,人格异化度远远超过了堕落线,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维持理智,不更意味着理智对他的重要性吗?

要是他破防了,丧失了理智,恐怕他也会做出一些现在清醒的自己绝对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伶人或许就是想看到这一幕吧。

但是虞幸不会给伶人这个机会,伶人聪明,虞幸自觉也不笨,伶人想打什么战术,他奉陪就是了,有他在,不可能让赵一酒落到那种地步,更不可能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

赵一酒懂了。

虞幸不仅是对他的成长有了信心,更是对自己智谋的绝对自信,伶人的存在所带给虞幸的阴影,正一点一点的褪去。

这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赵一酒充分贯彻了什么叫做信任,他嘴角甚至都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非常高兴。

连卡洛斯可能会遇险的糟糕情况都没能阻止这种高兴——他们没有立刻冲到基地去,而是还有时间在这里分析,其实也是知道,卡洛斯不可能被秒杀。

整个破镜小队里,保命能力最强的除了真身为灵魂体的曲衔青外,就是可以和纸人调换生命的卡洛斯了。

魔术中的大变活人、方位调换、视觉欺骗,卡洛斯都玩的非常的顺手。

他就跟个泥鳅一样,更别提他擅长的还是空间力量,哪怕是伶人想要抓到他,也得费一番功夫。

而且伶人不会直接下杀手,起码会等到确保虞幸能收到消息的时候……让虞幸产生负面的情绪才是伶人的目的。

决定好了要去基地,虞幸和赵一酒快速的离开了电影院。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天空泛着耀眼的橙红色,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他们在放映厅抵抗污染的时间很长,不知不觉之间就过去了很久。

亦清大约是正在玩弄电影院的怨灵,刚才虞幸看着赵一酒完成杀死被感染者的任务的时候,就能感觉到电影院的病毒因子似乎稀薄了不少。

怨灵病毒因子不会因为被感染者的死亡而减少,那么就只能表明,病毒的成型怨灵出了事,消耗了不少因子来维持自身存在。

可想而知,亦清还没有玩够,不然怨灵早就消散了。

虞幸看着电影院外暖色的天空,以及被那橙红的光芒照得闪闪发光的其他后现代建筑,低笑一声,摸了摸手腕上戴上的腕表光脑。

赵一酒杀死第一个放映厅内的被感染者的时候,虞幸就摘了被感染者的腕表,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荒诞系统已经重新注意到了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并且……重新建立了链接。

一系列关于这个推演副本的背景都已经传输给了他,系统的态度非常好,就像是在迎接一个幼时失踪现在意外归来的孩子,不仅第一时间向他发表了祝贺,还对他表示了抱歉。

系统还说,会在虞幸脱离副本回到现实的时候,给他发补偿,并且将在上一次双方系统对立的死寂岛活动中,虞幸的表现所值得的奖励补发给他。

虞幸能感觉到系统这个反应背后浓浓的古怪,就好像系统正在谋划着什么,必须要向他表现出热情一样。

或许是最后的晚餐?鸿门宴?

因为荒诞系统实在不是什么良善的东西,所以虞幸脑补出来的都是不太好的可能。

但他看破不说破,因为此时他需要的也是系统友善的态度,由于他是半途进入推演的,系统都没有给他布置任何的任务,只说他可以和推演结束时的幸存推演者一起传送离开。

虽然人格面具、之前的奖励结算、承诺的补偿通通都要等回现实世界之后才能复原和发放,但他和亦清的契约却被系统第一时间激活了。

虞幸和亦清重新回到了互相之间能感觉到联系的状态,他勾唇,用意念对正在折腾怨灵的亦清留了一句话,便带着赵一酒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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