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哲布尊丹巴八世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而且也是完全照办,对人民军的要求是有求必应,当然不照办也是不行的,毕竟现在他一家都在人民军手里,完全是人为刀殂,己为鱼肉,丝毫也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了解这些情况之后,龚建阳认为欧阳隆兴、陈金刚对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处理并不妥当,首先是他们对布尊丹巴八世的安全承诺只是泛泛而谈,并没有实质性的內容,虽然在短时间內可以稳定哲布尊丹巴八世的情绪,但很难让他完全放心,并全力配合华东的工作。
现在人民军让哲布尊丹巴八世做的事情仅仅只是发表声明、向蒙古的各盟旗部落下令或写信劝导,仅仅只在库伦公开露面过一次。这样的做法,显然是不能充份发挥哲布尊丹巴八世的作用,而且时间长了,哲布尊丹巴八世的效力也会不断下降,蒙古的各盟旗部都会知道哲布尊丹巴八世就是华东的傀儡,因此无论是他下令或写信劝导,都会认为他是在华东的逼迫下进行,效果无疑是会大大降低。当然欧阳隆兴、陈金刚都是军人,他们当然不可能考虑得这么周全。
而要想充份,甚致是完全发挥哲布尊丹巴八世的作用,最好的办法让他自愿配合华东的工作,而且华东也应给他一定的自由度,只有这样才能在蒙古地区树立一个归顺的典范,同时哲布尊丹巴八世去劝说其他盟旗部落时,才会有说服力。
当然要让哲布尊丹巴八世自愿配合华东的工作,并不是要让给他一定的权利,这是华东的底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而是要让哲布尊丹巴八世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华东抗衡,既使有俄国、清廷的协助,也不可能是华东的对手。这一点目前基本己经达到了。
但仅仅只是做到这一点还不行,还必须让哲布尊丹巴八世感觉到在华东的治下,他的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并且还能够过上比较富足安稳的生活,而这些工作当然是由政客来做了。于是在安排好了初到库伦时必须进行的事情之后,龚建阳就接见了哲布尊丹巴八世。
而得到通知的哲布尊丹巴八世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大概就要见分晓了,自从库伦被破之后,哲布尊丹巴八世就一直难以真正安下心来,虽然人民军并没囚禁他,只是将他软禁在冬宫,居住条件和饮食也都与平时差异不大,妻子、儿子也都在身边,待从也没有减少,而且欧阳隆兴、陈金刚都对保证过,只要配合华东的工作,可以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不过哲布尊丹巴八世毕竟是玩过政治的人,虽然当时心里稍有些安定,但却不能踏实,一来是口说无凭,口头上答应的事情都算不得数的;二来人民军还没有解除他的软禁,也没有说明打算怎么安排他,是按照淸廷的旧例,让他继续担任蒙古政教合一的领袖,还是留在新的机构中任一个闲职,当个吉祥物式的摆设,还是让自己当一个平民,这样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哲布尊丹巴八世自然是不能安心。谁知道会不会在库伦安定之后,就把自己处死算了。
尽管这近2个月以来,哲布尊丹巴八世尽全力的配合人民军的工作,但心里终究还是虚的,而且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到也还好,但现在是一家人都在华东的掌握之中,哲布尊丹巴八世也不能不替自己的妻子儿子考量。因此在这段时间里,尽管衣食无忧,但哲布尊丹巴八世却是心事重重,茶饭懒进,有时几乎是彻夜不眠。
得知华东派来了行政人员,而且要接见自己,哲布尊丹巴八世心里且喜且惊,喜的是终于有结果了,不必每天这样担心受怕,寝食难安,忧的是等待着自己会是怎样的命运,但到了这时多想也无益,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去的。
于是哲布尊丹巴八世换好了衣服,来到夏宫,面见龚建阳。
两人相见,互相落座,龚建阳见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年龄并不大,也就在35-40岁之间的样子,不过身形颇为削瘦,而且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得出近段时间里,过得并不好。
龚建阳首先自报姓名,道:“我是中国华东任命的库伦地方管理委员会主任,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內,负责库伦以及周边地区的地方行政事务管理,因此活佛先生可以称我为龚主任。”
哲布尊丹巴八世点了点头,知道这就是华东派来的驻库伦大臣,赶忙站起来道:“龚主任。”
龚建阳笑道:“坐吧,不必客气。”
哲布尊丹巴八世赶忙又坐下,但却不敢坐实,只坐了半边屁股,腰到是挺得笔直,显示出一付恭恭敬敬的样子。
龚建阳也懒得去纠正他,道:“我这个人喜欢直话直说,不喜欢兜圈子,所以等会言语对活佛先生会有冒犯,所以还请活佛先生见谅。”
哲布尊丹巴八世,欠了欠身道:“那里,那里,龚主任有话直说,是最好不过了。”
龚建阳道:“这段时间,活佛先生过得来并不怎么好吧!看来是我们对活佛先生有所怠慢了。”
哲布尊丹巴八世忙道:“没有、没有,我过得很好,很好。”
龚建阳呵呵笑道:“活佛先生这话可是言不由衷啊!只看活佛先生的气色,就可以知道,这段时间活佛先生确实是过得不大安稳。”
哲布尊丹巴八世的神色也颇为尬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好尬笑不己。
龚建阳又道:“不可我们也能够理解,活佛先生从万人之上的蒙古之王,一下子变成了现在阶下之囚,而且生死不明、朝不保夕,这样的转变确实是让人很难以接受。活佛先生心里恐怕对我们也有颇多怨言吧。”
哲布尊丹巴八世吓了一大跳,赶忙道:“龚主任,我可从来没有抱怨过贵众啊,何况贵众的两位军门已经承诺过不会伤害我的,还能再有怨言。”
龚建阳笑道:“心里不满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换了我,也会不满的。不过我在这里可以代表,向活佛先生保证,我们决没有伤害活佛先生的意思,因此人身安全这一点,也可以请活佛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虽然还是空口白话,没有任何保证,但哲布尊丹巴八世听了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安定,忙道:“多谢多谢。”迟疑了一下,又道:“只是不知贵众打算如何安置我呢!”
龚建阳点了点头,道:“现在局势尚未安,而且我们有许多事情也需要活佛先生协助,因此暂时还要委屈活佛先生几天,并且希望活佛先生能够尽力的配合我们的工作。”
哲布尊丹巴八世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可是全力在配合贵众的工作了,这一点欧阳军门可以作证的。”
龚建阳道:“我己经见过欧阳师长,也和他谈过,他对活佛先生这段时间以来,对我们工作的配合是给了十分高的评价。希望活佛先生以后再接再力,由其是在库伦成立之后,继续配合我们的工作。”
哲布尊丹巴八世舒了一口气,道:“这些都是我应尽之责。日后也必当尽心竭力配合贵众的工作。”
龚建阳道:“那就再好也不过了,但活佛先生对我们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改一下,我们己经把活佛先生当成自己人了,活佛先生也就应该称我们为。”
哲布尊丹巴八世心里一突,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既然华东把自己视为自己人,大概是真的不会伤害自己了,因此也忙改口道:“是,是,是我说错了,以后一定会尽力配合的工作。”
龚建阳点了点头,正色道:“过去活佛先生即是蒙古的宗教领袖,同时也是蒙古的政治领袖,但在我们的治下,政治上的事情只能由库伦来负责,其他势力一概不得介入政治事务,因此以后活佛先生只能保留自己的宗教身份,并由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处理宗教事务,也就是佛祖归佛祖,中堂归中堂。当然协助、配合的工作,是任何一个宗教人士都应尽的义务。只要做到这一点,不仅可以保证活佛先生的人身安全,而且还可以保障活佛先生以后的生活安定。”
哲布尊丹巴八世的心中大动,知道这就是华东对自己做出的安排,说白了就是以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当和尚念经,别再想着掌控整个蒙古的权力了,当然在华东需要的时候,还必须出面替华东宣传、安抚蒙古民众。当然这样一来,自己虽然失去了权力,但一家子的命基本是可以保住了,而且下半辈的生活也有保障。
评心而论,如果真落得个这样的结果,哲布尊丹巴八世己经十分满意了。而且华东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自己,于是哲布尊丹巴八世再度站起来,双手合什,向龚建阳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宽宏大量,小僧日后必然只颂经念佛,打坐参禅,决不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