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在怀,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内心的旖旎被他控制的很好,谢无虞脸色无半点波动,跳了话题,没回复寇蔻的问题。
他的手依然握着寇蔻的手,纤细手腕处,套着宽大的珊瑚珠手镯,不相衬,很是突兀。
想必太师府对她的吃穿用度从未上心,只想着如何将她早早嫁出去,发挥她仅有的价值。
但她养父将她养的极好,天真烂漫,心思无邪。这样的娇花,若没人细心照料,只能任人肆意摧折、践踏,而后永香消玉殒……只是,他并不是活菩萨,养花这事他做不来。
但,若在界限范围内,对她好些也无妨。
思及此,目光在她手腕上停留片刻,谢无虞揉着她柔软的手道,“寇蔻腕上这镯子极美,只是不衬寇蔻,明日去库房挑一只你喜欢的可好?”
谢无虞说完,刚还在怀中扭来扭去的人没了动静,胸口处传来一片温热,说话声一顿。
谢无虞垂眸看去,怀中的人把踏的手臂,理所当然地垫在脑袋下,咂吧咂吧嘴后,沉沉睡去。
她睡着的时候,菱唇微张,露出几颗排细密贝齿,想到贝齿后藏着的风光,谢无虞眼神一暗,只觉喉头发紧,将人推开往衾被里一塞。
锦褥下面有什么东西硌着她,寇蔻秀眉一紧,不满地嘟囔一句,往边上一滚,又将他的手霸道强势地枕在脸边,蹭了蹭才又沉沉睡去。
此刻谢无虞还半靠在床靠上,寇蔻这样一番动作,他试着抽回手,手被她压得死死的。
干脆将另一个软枕垫在身后,扯过一角锦被搭在腿上,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寇蔻头顶。
拔步床边的香几上燃着安神香,为防止香气过浓,窗户被守夜的丫鬟开了一条细缝,风一吹,香气变淡,绯色床幔飘动,银钩上挂着的熏球也随之摇晃。
灯架上的龙凤烛火光摇曳,拔步床内的人影若隐若现……
半夜,寇蔻被热醒,衾被被她三两下蹬开,谢无虞身上搭着的被子也被带跑。
接着寇蔻下意识地扯开里衣系绳,谢无虞身旁的位置被她睡得一片滚烫,她又往床里一滚。
谢无虞这下是彻底清醒过来,没了睡意,目光沉沉。
床里边撒了红枣花生,寇蔻刚一碰到,又立马弹了回来,察觉到谢无虞身上传来的淡淡冷香,毫不客气地挂在谢无虞身上,委屈巴巴道,“床上有东西。”
寇蔻此刻衣襟半开,露出鸳鸯戏水的心衣,紧紧贴在谢无虞身上,谢无虞前半夜压下去的躁动,此刻又同那雨后春笋般,止不住地往外钻。
他不敢动,更不敢碰,任她在自己身上瞎折腾。
谢无虞虽看起来劲瘦,可谢启毕竟是名武将,他从小在谢启身边耳濡目染,功夫不弱,衣裳下的纹理长得也是也恰到好处。
寇蔻一身细嫩肌肤,乍然碰到这又硬又冷的铁板儿,激得她一下清醒过来,夜里饮的酒也醒了。
呆愣愣地看着谢无虞,她的一只手正勾着谢无虞的一条衣襟带子,露出里面春·情无限,而自己也是半露着身子。
谢无虞见她傻愣在他身上没动,目不斜视地对上她的眼,他清楚无比,现在只要他一低头,便能看见所有。
谢无虞屈指弹了弹她额头,下手不重,但还是留下一丝红痕。
有些刺眼,谢无虞又伸手抚上那点淡痕。
打笑她,“娘子这是赖在我身上不打算走了?”
一声“娘子”提醒寇蔻,就在刚刚,她已经和谢无虞成亲,她是他的娘子了。又想起睡前,谢无虞温柔地拉着她的手,让她尽数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寇蔻害羞从他身上下来。
扯过床幔蒙着泛红的脸,挡住窈窕身形,只余一双大眼慌乱地看着他,嗔怒道,“谁要赖在你身上,又硬又凉,就是块儿冰。”
谢无虞突地欺身上前,将她困在床角和他之间,褐色双瞳倒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近看下,他的眼睛生得极美,尤其是当那双眼只凝着一人时,显得尤为深情温柔,寇蔻被他眼睛蛊惑,不由自主地抬手,半路却被谢无虞截住。
握在手中轻捏了下她的手,“可不能乱摸,当心出事。很晚了,快去歇息。”
谢无虞瞟了一眼身下,自嘲一声,而后下床往后房走去。
寇蔻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想起张妈妈和阿芙的嘱托,在谢无虞进屋前一定要看那小册子,那,现在看应当也不晚?
起身胡乱系好敞开的绳结,又勾来鞋套在脚上,从箱子里取出那个小册子。
小册子很是精致,书皮上画着一张精美的床架,床幔散下来,床中还画了两道人影。
寇蔻边走边看,不过,这两道人影怎么交叠在一起呢,这姿势?怎么好像她抱着谢无虞时的场景。
不过现在这幅图只有两道影子,这样的笔触无端添了几分旖旎暧昧,也不知画画的人是怎么想的,连件像样的衣裳也不给人家添上。
谢无虞进入后房,只花了片刻便从里面出来,换了身上那件绯色里衣,穿着平日常穿的月白色里衣,又恢复温润如玉的模样。
寇蔻听到他的脚步声,正要翻开书册的手一顿,神秘兮兮地朝谢无虞招手,“你快过来。”
寇蔻把书摊在手上,指着书皮上的两道人影,疑惑道,“你说奇不奇怪,为什么不给人家添衣裳呢?这样,好奇怪。”
谢无虞扫了一眼后,眼皮一跳,在她要翻开时,用手死死压住,眼里少见地浮现一丝慌乱。
“寇蔻,天色已晚,莫要看书,仔细伤了眼睛,明日再看可好?”
他哪里是在征求她的意愿,都不等她开口,他就将书册从她手中夺走。
寇蔻有些不满地盯着他,谢无虞无奈笑笑,“快歇息,明日再看。”
寇蔻瞪了他一眼,正要躺下。
谢无虞拉住她的手,“等等。”
寇蔻的手一折腾早就冷冰冰的,刚才谢无虞拉着她时,他的手温暖又舒适。
现在,拉她的那只手正掀开铺在床上的褥子,手背青色筋络微微绷起,有力又温暖。
不多时,红枣花生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寇蔻回过神儿。
“这是?”难道手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怕她在床上饿肚子?
谢无虞也不知有朝一日竟会在这种事儿上撒谎,面不改色道,“许是放这些的人担心咱们饿肚子。”
寇蔻浅笑道,“还真是我想的那样,那快睡吧。”
……
躺下后,寇蔻自然而然地钻进谢无虞怀中,谢无虞无法,没有将她推开,只是,寇蔻睡着后着实不安分。
半晌,谢无虞移开她扣在自己腰间的上,睨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寇蔻,无奈起身朝后房走去。
受苦的只有他罢了。
怀里一空,寇蔻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床上没有谢无虞的影子,只有后房处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难耐的闷哼。
低沉又魅惑,不难分辨这是谢无虞的声音,这与平日他清风朗月的模样大相径庭,寇蔻揉揉酥麻的耳朵,好奇地来到山水屏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