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鄞诺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反手一把抓起温小筠的手,看着她,目光晶璨一片,“这就都说得通了,母亲为什么会对温香教如此了解,父亲关于兖州府发生的多起案件,又为什么对咱们支支吾吾,很多话都没有明说,甚至有所隐瞒。”
温小筠重重点头,“没错,白龙案,明明咱们都查得水落石出,证据确凿了。可是只在一夜之间,案子就被人彻底翻过去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温香教一定在暗中威胁过叔父他老人家了。
不仅如此,鲁地巡抚大人那边,应该也受了温香教的钳制。不然痛失亲子,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应该轻易松口。
最后就是那位世外高人,佘丕。如果他没有被杀掉,那便一定是临时倒戈,或者从一开始初相识,就是在骗咱们。”
鄞诺只觉得脑浆子都在了。
“如果是第三种,可就麻烦了。”
温小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论怎么麻烦,也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之前咱们到底是把温香教看小了,能在鲁地发展如此势力,上上下下的人脉关系一定不简单。
鄞诺你还记得吗?王知府对好几个案子,态度都曾经很消极。之前咱们只以为他是碍着鲁王的面子,不敢深入调查。
可是今天仔细想想,他更像是跟温香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联。
要知道,一夕之间,把已经定好的案子彻底翻掉,还是关系到鲁地巡抚大人的大案子,一定离不开知府的力量。
元宝小妖精案里,我记得宁宝儿曾跟我说过,‘知府老爷跟我爹是老相好呢。’”
鄞诺目光一颤,“知府大人跟兖州首富宁高才有往来,交情深厚,并不是什么秘密。
一开始的元宝小妖精案里,表现的还算合乎常理。可到了棋如意伪装宁宝儿的案子里,表现的就很不正常了。
那个案子里,宁高才对待王知府的态度,也很不正常。这其中难道会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联?”
温小筠正想再继续分析,不防备鄞诺忽然扭头打了一个喷嚏。
她不觉皱起了眉,“这么冷的天,你还敢光着上身,趴桌子上睡觉,真是不要命了。”说着她掀起被子一角,示意鄞诺上床,“靠着我,先暖和一下。”
鄞诺想也没想的起身就要往床上爬,可就在他接住那一角被子,感受到里面一种奇异的暖香之气时,身子却僵硬成了一块大石头。
“没……没事,”鄞诺结巴了一句,又坐了回去,“我身子烫,散散热是最好的。”
温小筠这才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在鄞诺面前,已经不是以前的温小筠了。
她忍不住的噗嗤一笑,“怎么?害羞了?以前咱们不都是躺在一张床上,一条炕的吗?”
鄞诺抬起头,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能一样?以前那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再胡乱上炕,不就是畜生了?”
温小筠夸张的撇撇嘴。
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落在鄞诺眼里,差点没把他给直接气炸,脸色也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