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层楼高的地方掉下来,就算抓着女巫的脚踝减速,小个子也被摔得不轻。
干咳几声,面红脖子粗,用牙缝挤出一句话,“头儿我我抓到她了。”
柯尔看一眼他压在他身上的小女孩,“没事吧?”
她点点头,怯生生的说道,“谢谢谢。”
起身,推一下被吓坏的小女孩,让她回到父母的身边。
此刻。
哈迪就像一个混迹街头的地痞无赖,死死抱住女巫的腿,挣扎着大叫道,“快点!我他吗要撑不住了!”
气急败坏的女巫嘶声尖叫,然而这一次。
挟裹精神压迫的超自然力量,没有撼动哈迪的灵魂丝毫。
“虫子!放开我!”
她举起右手握拳,悬挂在哈迪头顶的外挂式铁楼梯被拧成一团,疯狂砸下!
“柯尔!!”
柯尔拔出午时已到,在铁楼梯砸下来之前,把哈迪和女巫飞扑到一旁,然后骑在她的身上,午时已到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面部。
“猎魔人!你敢”
砰砰砰!
纯粹精神力量构成的子弹脱膛而出!
包裹在女巫体外的恶灵外衣,如同奶酪遭遇烧红的烙铁,顷刻间被熔出一个大洞!
激活秘术。
弹射出的袖剑,血焰燃烧。
第一次。
面对柯尔·沃克,这位猎魔人业界的新人,女巫感觉到极为强烈的威胁,乃至致命!
她嘶声尖叫。
整条街区,数百栋房屋的玻璃被全部震碎。
道路与墙面龟裂。
甚至远在数千米外的市中心,依旧能够听到城西方向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可止小孩啼哭的女巫尖叫。
柯尔扔掉午时已到,左手死死按住女巫的额头,抬起右手,猛地刺下!
一息时间。
挟裹血焰的剑刃。
刺入眼眶,贯穿女巫的整个头颅!
哄!
血色火焰瞬间将她的头颅包裹,疯狂燃烧,向躯体的各个地方蔓延过去。
捡起午时已到塞进枪套。
翻滚到旁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边燃烧的女巫尸体劈啪作响。
哈迪踉跄着把他拉起来。
摸一下后脑勺,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些是他们做的,发出劫后余生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头儿,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刚才弄死了一只女巫?”
柯尔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摸出已经被压扁的烟盒,递给小个子一支,抬手抹掉脸上的血,揉一下眼睛。
用枪管发红的午时已到点燃香烟。
深吸一口。
低头看着女巫的尸体,说道,“我会找到你的转生魂器,女巫。”
这个时候。
迟迟赶来的女巫应急部猎魔人,围在燃烧的女巫尸体旁边,负责绘制审判秘术的女猎魔人,深深的看一眼柯尔,对罗素说道,“老板,看来我们的准备用不上了。”
这位头发花白的应急部主管,走到柯尔和哈迪身旁,拍一下他们的肩膀,笑道,“干得不错,两位。”
然后后退一步,脸一沉,背着手打官腔道,“你们侥幸处理了那个女巫,但严重违反猎魔人守则第三款第十七条。
猎魔团的守则,不是为了束缚,而是保护,我希望两位能够明白。
莎拉,带他们去审判法庭。”
女猎魔人犹豫一下,“老板,这么做真的好吗?毕竟”
“规定就是规定,法庭会给出合理的裁定。”
“好吧。”
她摇摇头,对柯尔笑道,“走吧,两位。”
哈迪耸一下肩,摊开手无奈道,“头儿,看来我们白忙活了。”
柯尔没有多说什么。
和一脸严肃的罗素·费舍尔对视一眼,比起官僚的傲慢与高高在上,他感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一些非常复杂的情感流露。
走在路上,莎拉不时看一眼柯尔,自言自语道,“难怪老板今天的反应这么激烈”
哈迪道,“什么?”
女人沉默一会,说道,“柯尔,没人告诉过你,你的侧脸和罗素先生的儿子很像吗?嗯
那家伙也是个老烟枪。”
“儿子”
柯尔扔掉烟头,面无表情道,“听你的语气,他已经死了。”
“没错,小费舍尔也是应急部成员,四年前死在一起突发事件里,被女巫当着罗素的面吸走灵魂。
而且我们还没能干掉她。
不敢想象,当时老罗素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与悲伤。”
说到这里,她扭头对两人笑一下,接着说道,“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却被要求送到审判法庭,可能是因为柯尔让他想起小费舍尔了。
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哈迪张大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才说道,“真这么巧?”
莎拉笑道,“或许吧,至少,我从未见过老罗素现场指挥的时候,慌成那个样子。
他在这一行超过二十年了。”
走在返回的路上。
善后的警车与消防在街道上呼啸而过,抽调的第一骑兵团军医,坐着卡车向城西飞驰而去。
不时可以看到帝都的市民们,透过窗户偷偷看着外面。
柯尔拿着烟,目光落在一户人家阁楼的窗户上。
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玩具枪,对他笑着挥了挥手,比划两下,然后就被父母安排了。
见到这温馨一幕,即使是柯尔,也忍不住笑出声。
父见子未凉,抽出七匹狼。
对许多猎魔人而言。
除了特权与金钱。
还有什么能够驱使他们直面黑暗世界,却毫不退却?
那个小男孩的纯真笑容,或许就是答案。
回到总部。
莎拉把两人转交给审讯室。
找到负责接收柯尔与哈迪的法警说明具体情况后就离开了。
审判法庭的人也没有难为他们,没有手铐,没有审讯,甚至还给两人倒上了热茶。
唯一遗憾的是暂时不能离开这间房子。
需要等上面的紧急会议结束。
坐在椅子上。
过于清闲的哈迪·贝坦尼,忍不住暴露出他的本性。
抱着热茶杯,眼睛盯着里面旋转的茶叶,感叹道,“莎拉·迪卡普里奥头儿,我感觉我爱上她了。”
柯尔把脚搭在座子上,冷漠道,“她结婚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她带着婚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