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辛延死了。
这种时刻，苏离还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嗯，阙辛延是真死了。
命格终结，苏离获得了五万的天机值。
也就是说，阙辛延的是真的被牺牲掉了，而且，这时候，操控阙辛延背后的存在，依然没有露面。
阙辛延与他的因果关联，价值五万天机值。
不多，但是也绝不少，因为从头到尾，两人之间的因果，其实并不多。
阙辛延的为人呢，的确算是众多黑暗之中的一抹光——尽管他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在诚意一方面，确实是没得说。
大概，这也是他会被利用来接近苏离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此时，冥潜的双眼，已经再次的锁定了苏离。
他没有立刻出手，而像是猫戏老鼠那样，眼瞳之中，带着一抹戏谑之色：“苏大师，你朋友死了，你竟是一点儿都不难过？是想着等会儿就下去陪他么？”
苏离平静的抬头，看了冥潜一眼，道：“你很悲哀知道吗？你现在越是针对我，你会死得越是凄惨。”
冥潜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苏大师，你当我不知道你的一系列能力和来历吗？别说你母亲早就死了，就算没死，幽冥穆族也是绝不会承认你的！还是说，在镇魂碑前，你所表现出来的，你真有师尊一事？
既然你将所有一切都掀开了，那，确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足足九十二处的镇魂碑，投影了第九十三块镇魂碑面前的一系列经历。
而所有知晓这些事情的年轻巅峰一辈们，没有任何人认为，你真的有师尊。
你，不过是黔驴技穷之后的虚张声势罢了！还偏偏，你没什么太深的心机，自以为飞扬跋扈、装模作样，实则，早就被人摸透了一切！”
苏离对于这般说法，丝毫不以为意。
他默默的看了看手腕上还剩下的两枚古钱币，然后轻轻的抬起手腕，道：“其实，历经镇魂碑的事情之后，我就已经没打算活下去了。所以，能弄死一个，就是一个了。
对于我而言，人生，与其充斥在不断被人利用的地步，不如，来一个痛快更好一些。
可惜，可惜。”
冥潜道：“可惜什么？”
苏离嗤笑道：“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懂！但，当你懂了的时候，就是你的末路了！快了，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或许，比现在还要更早一些呢。”
冥潜道：“哈哈哈哈哈，这是我所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莫非，你还能以现实推衍未来不成？然后你告诉我，现在就是未来？”
冥潜的话，引来一片的哄笑声。
现场，所有人都在笑。
因为，这种说法，实在是太好笑了！
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岂是幻象？岂是未来投影？
天机大师虽厉害，但，这世间又有什么天机大师，真能做到这一步？哪怕是在虚幻之中推衍未来，也一定会顾虑重重，而一旦肆无忌惮的提及‘未来’等信息，推衍就会立刻崩碎，然后，推衍者将遭受到无与伦比的反噬！
更遑论，推衍之中的未来，修行者岂会如此的有血有肉有灵魂？
若真能做到这一步，那就是不是天机大师了，那是天机之神、天机至尊都不为过！
那么，天机至尊还用上月冥楼，还会如初落魄吗？
面对众人质疑、戏谑、怀疑，嘲讽的目光，苏离不为所动，也不再说话。
他有意透漏出一点点的信息来，也不否认，也不肯定，除了要诈魅儿之外，还要诈一诈风遥！
为什么诈魅儿和风遥？
魅儿，是第一个让他推衍遭受如此逆天反噬之人。
从这一点上说，魅儿是非常非常厉害的！
而且，魅儿能通过殒魂茶罐控制很多很多的绝世强者，甚至让他们逆天改命，这太强了！
这样的强者，竟是被镇魂碑一击秒杀了！
可同样的，苏离推衍诸葛春秋，甚至推衍那巡察使风遥，都没有这么艰难。
而巡察使风遥会被镇魂碑一击必杀吗？
不会！
诸葛春秋会被镇魂碑一击必杀吗？也不会，至少，诸葛春秋拥有逃跑的手段！
那么，魅儿为什么不能逃？
再就是，当时的冷云裳说那些话的目的是为什么？
苏离当然不可能信任她的话——她的话和龙清雅的话，都非常的相似，龙清雅是真的母爱护崽，还是同样已经被控制了，然后被魅儿操控，上演了那么一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魅儿最终以一丝幽魂遁入五帝古钱的目的？
那就是侵蚀他苏离的传承！
所以，那一丝差点儿渗透他内心的窥探，来自于谁？
这，已经不言而喻！
他已经暴露了情感上的致命弱点，那么，以情杀入他的内心深处，获取他的信任，就是夺取他的秘密的核心手段！
当然，这也可能是他苏离疑心太重，但，凡是有一丝的可能性，苏离都绝不会忽略。
再者，假设魅儿真没问题，那最后被风遥攻击的时候，锁魂塔炸开，他苏离怎么可能逃得掉？
那就是风遥收手了——然后，故意纵虎归山，接着，就跟着那只虎，直捣黄龙！
“我若是风遥，我想要获取‘天机魂石’和‘镇魂命匙’的核心机密，我会怎么做？我当然是放走最容易破解秘密的苏离，甚至暗中帮他剪除隐患，让他去获取终极秘密，然后我只需要在最后收割果实就行了。
到时候，我甚至可以不出现，就让那苏离吸收一切仇恨，顶在最前面！
甚至，这其中，若是魅儿真有目的，自然更好！”
苏离心中，这般念头，以华夏古老的文言文的方式，思索几次之后，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才是他一路跋扈的原因。
而事实证明，他一路跋扈，但是阻拦者，确实都被剪除了。
那么，眼下这个冥潜呢？
试试就知道了。
苏离脸上显出一抹戏谑而轻蔑的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动手吧！要么我弄死你，要么你当场打死我！”
冥潜嗤笑道：“呵呵，死不悔改！到现在，还以为我会被你所胁迫？冥顽不灵，天真之极！”
冥潜说着，手中的重刀，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猛的朝着苏离的眉心劈了过来。
这一击，摧枯拉朽，释放出了绝对实力的战力，没有半点儿放水。
一击，恍若血光斩破虚空，苏离眼瞳一缩，就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机感。
便在此时，他的左手手腕猛的一热，接着，一枚古钱顿时自行弹出，化作一面金色的护盾，直接挡在了苏离的面前。
“当——”
一道金光爆散开来，苏离的人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异常。
反而是砍出了那一刀的冥潜，浑身一震，重刀被巨力反弹了回去不说，他持刀的右手，竟是虎口炸裂，血肉模糊！
他整个人，都猛的后退了好几步，将三十三层的灵壁地面，踩踏出了足足一尺深的脚印！
他的身体，都有些僵硬发麻，一身劲气，差点儿因为这股恐怖的反震之力，而当场震爆了！
冥潜眼瞳猛的收缩，死死的盯着苏离，脸上根本无法掩饰那深深的骇然之色。
随即，他的目光无比炽热的盯着苏离左手腕那还剩下的一枚古铜币。
苏离取下了那枚古铜币，看着上面魅儿那淡淡的身影画痕，心情平静之极。
“魅儿，抱歉，我也保不住你了。”
苏离轻叹一声，随即将乾坤戒指里那些顶级的丹药全部拿了出来，全部塞入口中，然后运转玄心奥妙诀，摧动这最后的一枚古铜币，直接朝着冥潜杀了过去。
冥潜骇然失色，却一咬牙，当即再次出手。
这一次，他原本想祭出元婴来战斗，但是莫名就想到了苏离那恐怖的神秘雷霆符印，不由心中一个哆嗦，竟是立刻收敛了这般想法。
真正打起来，他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没境界没实力的天机大师，真的很难对付！
天机大师达到一定境界后，本就极其难缠！更可怕的是，这种不知是什么来历、套路和手段的神秘天机大师，更是极其令人忌惮！
沉思之间，冥潜当即激活了数张强大的杀魔符印，朝着苏离当头就砸了过去。
同时，他祭出了一柄黑白色符文夹杂的长枪。
长枪闪烁着幽冷而森然的寒光，被他持在手中之后，如人枪合一，猛的朝着苏离的眉心刺来。
古铜币陡然膨胀放大，释放出无比强横的镇压之力，和那数张杀魔符印碰撞在一起，发出震碎耳鼓般的恐怖炸响声。
整个月冥楼的三十三层，都爆发出了大量的防护之力，形成了一道道的守护青光。
月冥楼，也在不断的震荡、抖动，现场的劲气更是炸裂四散，冲击的气浪，让诸多观战的修行者，狼狈的不成样子，神色骇然而惊悚。
“嗡——”
长枪后发先至，跨越了古铜币的守护区域，狠狠一枪刺向了苏离的眉心！
那一击，如能刺穿虚空，洞穿无尽虚无，如锁定了苏离的灵魂一般，凶猛而凌厉，以至于，苏离根本不可能避开。
当然，苏离从来都没有想过避开。
“噗——”
就在那一刹那，苏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携带狂暴之力的力量，狠狠刺进了他的眉心。
那一刻，苏离忽然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当场死亡，灰飞烟灭。
他也没有听到他自己脑袋骨头破裂的声音，更没有看到什么血水脑花四溅的场面。
苏离此时的目光，还留意着系统面板。
系统面板上的天机值，瞬间极速的降低，并很快，从重新累积出来的二十三万，降低到了三万左右。
然后，苏离站在原地，冥潜手中的长枪一震，仿佛穿透了一片虚无一般。
他愣了愣，然后莫名其妙的收回长枪，看着完全若无其事的苏离，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下一刻，他的脸色更显狰狞！
“我看你还有几次替死之法！”
“咻——”
又是一枪杀来，又是瞬间刺中。
这一次，苏离生出了真正巨大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甚至让他如坠冰窟，如要窒息一般。
但，他依然没有防备，因为想防备，也防备不了。
“嗤嗤——”
忽然，那先前被杀魔符印震荡阻拦的巨大古铜币，猛的在虚空衍化，形成了魅儿的身影。
魅儿闪电般出现在了苏离身前，并抬手一把抓住了那一柄长枪，手一捏，长枪顿时崩碎，化作一片黑白色的齑粉。
“噗——”
冥潜瞪大了双眼，既被魅儿绝世的颜值所吸引，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很奇怪的、惊恐、难以置信的状态。
魅儿回过头来，默默的看着苏离，叹道：“苏大师，你这又是何必呢？只需要再等一等，我很快就可以控制你的五帝古钱，从而窥视到你心中天大的秘密啊！
真的没有想到，苏大师竟是真正的天命之外之人！”
魅儿看了苏离一眼，苏离立刻读取到了魅儿的心声。
她这些话，并没有说出，而仅仅只是通过心，与苏离交流。
苏离闭上眼，随即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果然，结果就是这么的残酷。
所以，魅儿之后，那风遥是否还在‘暗中窥伺’？
苏离不得而知。
但，苏离知道，魅儿既然显化了出来，而且还根本没事，那就说明，冷云裳的事情，有意思了。
“你们，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魅儿笑了笑，忽然对着四周的众人说道。
冥潜的眼瞳一缩，刹那化作流光，飞遁而逃。
不仅是冥潜，甚至现场的所有修行者，都是如此。
可惜，迟了。
“真不想暴露的，但是，苏大师，你真是令人失望！你明明有机会，当一枚棋子，又如何呢？偏偏要刻意破坏一切，这于你而言，有什么好处？苏大师，你清醒一下，现在是在现实里，并不是在推衍的虚拟未来之中啊！”
魅儿轻叹了一声，一招手，不仅锁魂塔出现了。
便连殒魂茶罐，都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而且，随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摇晃，苏离发现，他曾经炸碎的五帝古钱，足足五枚，如今已经无比完好的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手段，倒是厉害了。
苏离如今，和五帝古钱的感应，已经彻底消失。
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之中，五帝古钱，也被蚕食、吞噬了。
五帝古钱是什么东西？
这是系统出品啊！
竟然也被侵蚀了！
所以，苏离的很多判断都没有错——殒魂茶罐的侵蚀之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而阙辛延自以为脱离了控制，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脱离控制！
甚至，第一颗潜龙丹，也同样没有让他苏离脱离控制，应该是第二颗，才让他真正的脱离了控制。
所以，包括沐雨兮、冷云裳的情况，依然是局中之局。
沐雨兮，被彻底的利用了，作用，仅仅是给予他一些情感上的冲击，同时暗中点明他的某些身份。
然后，穆清雅也被利用了，利用他濒死的遭遇，然后激发那一缕血脉之中的根源联系，激活了执念与守护，在根本不知道外界的真实情况的前提下，曝光了他的部分秘密——比如说，灵魂丢失在了月冥城？
所以，接下来，魅儿就立刻利用镇魂碑，布局了接下来阙辛延的相救。
而那两次窥视，则应该是通过五帝古钱来进行的窥视，虽然没窥视到什么核心秘密，但是连带推衍猜测，魅儿知晓的东西，也远远超乎想象！
这一刻，苏离瞬间全部想明白了。
所以，如果要回去，又该如何破局？
复制一个魅儿？
那是绝对不行的！
复制一个风遥？
然后，追着魅儿杀？追着诸葛春秋杀？追着月冥宫的人杀？追着所有天骄杀？惹下天怒人怨的事情，然后再逃遁掉？让后面一脸懵逼的风遥各种背锅？
而自己，则早早脱身，不参与这一局？不入局，这一局多半就发展不起来……
苏离第一次发现，他真正的参与了未来，竟是还搞不定这一局——魅儿这种手段，将一切的可能性都彻底堵死了！
再者，魅儿的真正战力，从来没有真实的显化——这要是风遥干不过魅儿，那就真是悲剧了！
“如果是风遥结合玄心奥妙诀呢？能干得过吗？若是那魅儿再和冷云裳联手呢？”
“这简直是……心态炸裂！”
苏离的心情，也是颇为的复杂。
“轰隆隆——”
苏离身边，魅儿手中，忽然显化殒魂茶罐，茶罐罐口开启，朝着四方照射了过去。
而与此同城，锁魂塔直接一震，原本四散而逃的所有修行者，包括冥潜，都全部定在了原地，动弹不懂。
茶罐一吸，现场，无数光影被殒魂茶罐吸了进去。
然后，魅儿轻轻盖上殒魂茶罐，任由茶罐里不断传来的救命的哭喊声，痛苦的惨叫声，怨毒的咒骂声，而毫不动容。
魅儿抬手凝聚了一道类似于玄心奥妙诀的玄心灵火，焚烧着殒魂茶罐，竟是当场以修行者的灵魂血肉来泡茶。
茶水很快传出了彻骨的清香，那种清香，就像是魅儿的气质一样，足以将人吸引得恨不得立刻就为她去死。
而苏离的心，则一片冰凉——玄心奥妙诀都被对方摸索了一些基本的信息去了？
这特么的，太恐怖太聪明了吧？
而且，对方的这一身魅力，原来就是炼化修行者的灵魂和金丹元婴，而得来的？
这真的是歹毒的无以复加，无以复加啊！
这女人美得令人窒息，但是其歹毒，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之极！
“清霜，那也是假的吗？”
苏离叹道。
“清霜是真的，但是，有什么意义呢？若我也是真的，我便也和她一般，彻底殒落了。
所以，这世间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很好，我也很喜欢，所以，真，将与我无关。”
魅儿妩媚的一笑，柔声道。
“所以，你这句话，同样也不是真的，所以，清霜也是假死啊。你们真的是，处心积虑，处心积虑啊！只是，这是为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去做啊！”
苏离像是精神彻底崩溃了一般，有些痛苦的撕扯了一下头发。
“其实，本来和你无关的，但，沐雨兮的一次暗中调查，却引起了关注——说到底，还是她不够细心，抑或者，她根本还没有意识到，镇魂碑和养魂地，到底有多么重要！
有些人以为，不知道，就不会暴露。但恰恰相反，不知道，反而更容易暴露。”
魅儿笑着，又道：“这些话，倒是真的是真心话哦，但，苏大师，你信不信呢？”
苏离道：“我说我信，那你信不信？”
魅儿咯咯咯的笑着，道：“苏大师，到现在，还不愿意彻底臣服吗？敞开灵魂，完全效忠于我，然后，交出天机魂石吧！我知道，天机魂石，其实一直在你的手中——你母亲临死前的一些秘密，虽然通过护子心切的手段逼出来了，但是，也依然无法令人相信啊！
至于诸葛春秋手中的天机魂石，太假了！”
苏离无奈道：“你这么说，我也无能为力，现在，我也已经是阶下之囚，你随便动手好了。至于你出哦的天机魂石，我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魅儿冷声道：“你不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父亲到底死在了哪里？他的尸体呢？”
苏离嗤笑道：“你该不会说，我父亲就是天机魂石吧？我觉得，你完全是疯了！”
魅儿道：“呵，你以为你装作完全不知，我就不会知道？什么你父亲，那就是天机魂石，收了你一道本魂之后，早已经通灵，化作了苏星河的模样，镇压你的推衍天赋、守护你平凡成长而已，可惜，这件事，受到了诸多影响。”
苏离先是心中微微一凛，随即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需要我作甚？！”
魅儿道：“真是冥顽不灵，果然是硬骨头，就是不知道你能硬多久！”
苏离轻蔑道：“就你这种？我想硬多久就多久。”
魅儿娇笑了一声，然后，手中的殒魂茶罐，直接朝着苏离猛的一照。
苏离身心一震，灵魂如立刻就要被吞噬进入殒魂茶罐。
但，苏离的血脉之中，终究还是有了一定的抵御之力，因而他没有立刻被吸进去。
“魅儿，你现在得逞又如何，你可知道，巡察使风遥早就想要获取胜利果实啊，你现在动手，只是会被他攻击你的机会啊！”
苏离抓紧最后的时间，继续诓骗更多的信息。
魅儿嗤笑一声，笑道：“那，就让你死个瞑目好了！你看看天上。”
苏离心中一沉，随即抬头看天——天空中，风遥和冷云裳相互依偎在一起，目光冷冽而充满嘲讽。
“小子，这世间的道，不是你这种蝼蚁可以执掌的！如果今天天机魂石还不显化，那，天机魂石就不用显化了！杀了你，直接炼魂，结果也一样。”
风遥的语气非常的残忍，阴厉。
苏离忽然道：“风遥，你说，关键时刻，冷云裳和魅儿联手弄死你，你会是什么感受？你现在有多嚣张，等会儿，你就会有多惨！”
风遥闻言，哈哈大笑道：“无知之极！也难怪，蝼蚁般的东西，又如何明白，本巡察使的强大？本巡察使，从不屑于心机手段，却也不愿麻烦罢了，所以一切，都是裳儿和魅儿的手段。至于她们，联手弄死我？哈哈哈哈哈，本巡察使站着让她们杀，她们都无能为力啊！”
苏离听到这句话，心中微微一动。
然后，他看向了魅儿和冷云裳。
果然，魅儿和冷云裳表现出了绝对的顺从和服从。
那，并不是真正的情侣关系，而像是，主人与女奴的关系！
那一刻，苏离终于明白了，他，找到了答案，找到了核心的破局之法，找到了最终的报仇之法！
苏离闭上了眼放弃了抵抗，当即运转玄心奥妙诀，燃起熊熊烈火。
他自己，在烈火之中，彻底焚烧殆尽。
玄心奥妙诀的火焰，类似于三昧真火，是咒术火焰，轻易是无法扑灭的。
而等魅儿等人扑灭的时候，苏离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苏离湮灭之后，现场，也没有任何东西遗留下来！
“他身上，真没有天机魂石！”
魅儿沉声道。
“那，天机魂石在哪里？他能觉醒，一定是天机魂石里面的第三魂，让他的灵魂复苏了，以至于，推衍能力忽然变强！”
冷云裳皱眉，眼中显出了深深的疑惑之色。
“罢了，没就没吧，我继续看守第九十三块镇魂碑，你们留意第九十四块镇魂碑。局势虽有影响，但是——”
风遥说着，忽然眼眸猛的一变。
他抬头看向了天空。
天空，忽然出现了一座巨无霸的镇魂碑。
这一座镇魂碑，遮天蔽日，将整个天空全部笼罩。
然后，在风遥等人骇然的眼神之中，这一块镇魂碑，直接镇压而下。
“轰——”
这整个世界，轰然之间，彻底湮灭，化作一片虚无。
……
朦胧之间。
苏离耳边，仿佛忽然响起一道无比飘渺、无比神秘但却也极为悦耳动听的女声：“这时候，天地间，忽然平地起惊雷，如午夜惊魂般，以至于，他忽然被雷霆猛然惊醒。”
这缥缈的声音刚消散，整片万漓圣地废墟区域，仿佛忽然出现了一道神秘的雷霆，炸响虚空。
“轰隆隆——”
这十分突兀的雷霆，让苏离瞬间被惊醒。
随后，他十分震撼的看了看四周即将消失的囚笼，以及先前他所历经的一切。
一时间，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左手手腕的一串五帝古钱，心情逐渐镇定了下来。
随后，他感受到了身体的沉重、僵化，感受到了思维的严重迟钝，感受到了大脑的极致昏沉！
他发现，此时的他，极其像是那种日薄西山、即将油尽灯枯的老年人，不但思想，包括身体，都完全僵化了。
这时候，系统面板信息弹了出来。
【真虚体悟完毕，体悟表现评分a+。】
【附加基础奖励：档案复印。】
【附加评分奖励（三选一）：潜龙丹，玄心奥妙诀（炉火纯青级），《玄学入门》（中级）。】
【附加天机值奖励：因此次为无消耗体悟，故天机值奖励为0点。】
系统面板上的三道信息，让苏离心中微微一喜，但随即，他没有立刻选择，而是暂时保留了系统选项。
系统选项保留选择，是不会消失的。
而且，就算是选择了，不拿出来使用的话，也会暂时存在系统空间。
潜龙丹和《玄心奥妙诀》的天机值消耗，都差不多是十万点，但，选哪一个，却暂时不能心急。
苏离沉思之间，不远处，刚杀死了云青鸿的云青萱忽然走了过来，声音冷厉道：“你刚在在做什么？你有听到神秘的雷霆之音吗？为什么我会忽然无比心悸？你若不实话实说，我直接抽魂炼魂！强搜你记忆！”
苏离心中主动念头一闪即逝，但，他却没有任何行动，而是轻叹一声，道：“你搜吧，我自问，对你已经问心无愧了。”
云青萱呼吸一滞——她当然不是要真搜魂。
而且，潜意识深处，她似乎还想要保护苏离——当然，这种念头，被她压得死死的！
因为，她认为这是她的感情在萌芽。
但，她并不知道，其实从服用九耀问心茶开始，一切的推手，都是魅儿。
所以，如果魅儿要保苏离到最后，那么，之前的一切，无论如何，苏离都不会死。
这，就是苏离现在不动用系统任何功能的底蕴所在——他已经确定，系统不升级，他没有赢面！
而且，他现在越普通，一旦他化身风遥，杀戮天下，就会越是容易脱身！
装高人，装天机神算，他装得很失败。
但，装特么一个废物，还用装吗？
苏离默默感应了一下‘系统面板’，然后利用那个复印能力试探了一下复印人物，然后，复印人物的选项里，出现了很多很多。
其中，排在第一的，确实是风遥。
而第二的，竟然不是魅儿，而是冷云裳，第三是诸葛春秋，第四才是魅儿。
第五，则是穆清雅；第六，竟是诸葛青尘！
第七名开始，就是一些实力差一些的人了，如冥皓之流。
后面的，苏离没有去看，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而越是排在最前，越是说明，实力最强！
系统这一份信息说明——诸葛春秋，比魅儿还强，这就令人难以置信了，也就是说，诸葛春秋隐藏得极深？那，诸葛春秋到底会是谁？
“苏离！你以为我真不会杀你？你如此自保，与那妖岚联手，让她保你，反而出卖我？你让我如何信你？！我苦苦付出，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么？”
云青萱见苏离眼神黯淡，一脸的绝望，竟是语气出奇的缓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