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娘抱着孩子哄,听着孩子大哭,她的眼泪也不停地往下掉。
“当初要不是上错花轿,哪有这些事?”
掰扯起当初,杨母愈发来劲:“上错花轿之后,我们几家可是坐下来商量过的。当时你可是一心奔着余家去,雨娘想各归各位,是你执意换亲!你去都去了,也别后悔啊!”
陈雪娘强调:“您最先选中的儿媳本来就是我。”
“可是进门的不是你啊!”杨母冷笑:“老天有意救我们杨家,把雨娘给送了过来。可惜我儿子不争气,还是被你这个狐媚子给勾了去。”
两个帮工已经悄悄退出了厨房。
陈雪娘不觉安慰,愈发悲愤不已。
外人都知道要避嫌,亲婆婆却嫌不够丢脸似地把这些事重新翻出来。是好说呢,还是好听?
当真是不怕丢脸。
陈雪娘泣不成声:“夫君,你就不帮着我说句话吗?”
杨归沉默半晌,憋出一句:“本来就是你刻意勾引我。三朝回门的时候,我想找你说话,你还唯恐避之不及。成亲一个月后,是你到酒楼来找我,问我借银子……临走的时候,还崴了脚,摔到了我怀中。”
陈雪娘:“……”
杨母恍然:“你这是嫁娶余家,后悔了想回头吧?”
说实话,知道了真相,杨母真的后悔让她进门了。
雨娘进门三个月后就有了身孕,陈雪娘的孩子只晚上两个月,那时候成亲才半年。
就算要变心,也没有这么快。
一开始她听说长风是杨家血脉时,还以为儿子和她在成亲之前就不清楚,所以才会在成亲后继续来往,进而有了孩子。
如今这样,很明显是陈雪娘进余家门后,又想回到杨家,这才回头来找。
儿子也是真不挑,残花败柳也肯要,陈雨娘哪儿不好了?
她满心恨铁不成钢,对着陈雪娘也愈发不客气:“如此不知廉耻,早知道,我绝不会松口让你进门。”
陈雪娘羞得恨不能躲到地里去,口中解释:“我那是不小心没站稳。”
杨归还想说她后来又往自己怀里扑,可在看到她满脸羞愤时,到底是好过一场,他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如今都成了一家人,又当着孩子的面,再提这些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杨父摆摆手:“别吵了,赶紧干活吧,外面客人还等着呢。”
杨母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说难听的话。
陈雪娘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整个下午都在哭。
隔墙有耳,杨母的那些气话到底还是传了出去,当日傍晚,镇上就有少部分人知道,杨母在怀疑陈雪娘带着进门的那个孩子不是杨家血脉。
酒楼里整日迎来送往,消息灵通得很。翌日陈雪娘去大堂送菜,刚好就听到了这话。
哭了一晚上的她两个眼睛肿得像桃似的,听到这话后,回到厨房又哭了一场。
杨归看在眼里,只觉得厌烦:“做生意的人少哭,把晦气带来,会影响生意的。”
陈雪娘满心委屈:“那是我想哭吗?你出去听听,外头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们怎么说我都成,为何要说长丰?”
杨归面色难看:“又说什么了?”
那样的话,陈雪娘哪说得出口?
当即又是一场大哭。
杨母回来看见,怒斥:“你是哭神转世么?再这么晦气,就给我滚。”
她现在是越来越爱叫陈雪娘滚了。
陈雪娘听在耳中,只觉得格外难受。
她在这个家里最大的一依仗就是长丰,若是杨家认定他不是自家血脉,她兴许真的就留不住了。
陈雪娘本身聪慧,知道自己离开杨家后,不会有姐姐那么好的运气,再寻找一个良人,也没有姐姐那么大的本事凭自己做生意,她只能留在这里。
被训斥过后,陈雪娘不再大哭,一个时辰后,连眼泪都止住了。
当然回到家里,她乖巧地把家里内外打扫了一遍,还把院子里的水都扫干净了。
杨母从洗漱的小间出来,颇为欣慰:“勤快点,我看了高兴,你自己的日子也好过。”
陈雪娘乖巧应声:“娘放心,以后我都会这么勤快的,”
回到了屋中,杨归已经熟睡,呼噜声震天响。
陈雪娘其实不太喜欢杨归这样壮实的男人,她喜欢的是余开直那种斯斯文文像书生一样的翩翩公子。
她躺上了床,伸手抱住了他:“夫君,你睡着了吗?”
杨归的活计挺累,关键是这两天媳妇儿和母亲吵架弄得他心力交瘁,被吵醒后很不耐烦:“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起早呢。”
陈雪娘:“……”
她暗戳戳伸手在他身上划拉。
男人经不起撩拨,很快翻身压了过来。
秦秋婉带着林盛安把周边转悠一遍后,两人启程回了府城。
两人的生意都在府城,也不能长期在这住。回去的时候,林盛安颇有些不舍得:“在这里住得比较悠闲,等以后我们老了,便长期搬到这里住。”
“好啊。”秦秋婉笑吟吟:“我想回来办一场婚事。”
陈雨娘的一生过得糊里糊涂,始终没能离开杨家。
等重新办一场婚事,她另嫁了人,陈雨娘应该会很高兴。
“都依你。”
两人回去之后,便开始走六礼。
这一日,秦秋婉抽空去铺子里巡视,刚一下马车,就看到罗春月着一身粉衫,满脸笑容地冲一个着布衣的妇人说着脂粉。
太过热情,妇人都不好拒绝,最后拿了一盒口脂离开。
做成了生意,罗春月满脸笑容地将客人送走。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秦秋婉,脸上笑容愈发真切:“表姐,你回来了?”
她笑着迎上前,伸手牵过了团儿:“你个小家伙有没有想我?”
镇上的姑娘都挺腼腆,如今的罗春月见人先笑,待人热情,再也找不出曾经的羞涩。
“春月,还习惯吗?”
“习惯啊!”罗春月带着孩子往铺子里走,脸色认真:“表姐,我想留下来。”
她笑吟吟道:“我觉得留在铺子里做生意,比嫁人相夫教子更得我心意。”
秦秋婉哭笑不得:“你这样想,以后姨母会怪我的。”
想到母亲,罗春月眼神黯淡了一瞬。她今年已经十五,该议亲的年纪,要不是执意往府城跑这一趟,兴许已经定下了婚事,甚至连婚期都定好了。
“表姐,我真不想回去嫁人。”罗春月揪着袖子:“镇上的那些男人我都不喜欢,本事不大,口气不小,要是碰上个脾气不好的,动辄就要打骂人……我不想嫁给他们。”
话音未落,又有客人进门,罗春月脸上立刻挂起了客气的笑容,迎了上去。
秦秋婉站在一旁看着,见她不厌其烦地解释,最后又成功卖出去一盒胭脂。忍不住笑了:“那你就留下。”
罗春月一回头就听见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还是表姐最疼我。”
秦秋婉如此,也是有私心的。
田氏帮了陈雨娘许多,至少,在母亲走了还没嫁人的那些年里,若不是有田氏时常上门警告周氏,陈雨娘的日子一定更难过。
还有婚事,虽然陈雨娘嫁去余家上错了花轿,以至于后来早早香消玉殒变成一抹冤魂。但若是不嫁去杨家,她只会过得更苦。
总之,田氏是帮了大忙的。
有恩就得报。
罗家在镇上打铁多年,想要说服他们做别的生意很难。若是拉拔了罗春月,以她对双亲的眷恋,回过头肯定会拉拔罗家,也算是报了恩。
接下来,秦秋婉又真心指点了罗春月一番。
这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是真的想留在府城,学得认真无比。
两个月后,婚期到了。
秦秋婉一身大红嫁衣,嫁给了林盛安。
成亲的第二天,两人就回了镇上,打算再筹备一场婚事。
上一次还只是带未婚夫回来,这一次,就是成亲了。
镇上的人得知后,先是诧异,随即便也接受了。
秦秋婉在镇上开了铺子,也认识了不少人,许多人都表示会上门贺喜。
值得一提的是,陈父再次上了门。
“既然要筹备婚事,你便回家待嫁吧。到时候,我也会为你备上一份嫁妆。”
“不需要!”秦秋婉一口回绝,伸手一指自家宅子:“这些都是我的嫁妆,用不着你备。”
“我是你爹。”陈父强调道:“为人父母,送女儿出阁是本分。”
秦秋婉笑了:“身为人父,养育教导女儿也是本分,可你做到了吗?曾经你把我丢给周氏由她折磨,看着她打骂孤立你女儿就跟瞎子似地看不见,你现在知道本分了?”
陈父见她满脸讥诮,知道想要挽回这份父女情怕是艰难无比,他一颗心直直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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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世,出嫁的路上,经过跃凤坡,迎面来了个“虎威汉子”,大喝一声: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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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本王是如何成为赘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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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的宠妻男。。。。。。。】
宁王:夫人有无数种叫法,比如说夫人、贱内、拙荆、执帚、内人,但最后也能总结成一种,她的名字就叫——母老虎(b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