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十年春,帝王阙琰迎娶平民女子云姒为妻,尊为皇后娘娘,掌凤印,主后宫。
婚后,帝后夫妇举案齐眉,琴瑟调和,是为坊间的一则让人津津乐道的美谈。
朝野上,帝王成婚后,手段渐渐温和了下来,惩罚的力度也比之前轻了些。
如果说以前是贪污腐败就砍头,现在就是发配边疆,直接充军。
虽说下场依然不太好,但至少能留下一条命。
当然,帝王似乎也只是想留其一条命,不论其过得是好是坏。
平阳公主在和陆然去了霖元城之后,第二年便真的诞下了女儿。
平阳公主时不时派人传信过来,说是女儿早产,身子不好,霖元城的环境又太过恶劣,实在是对女儿的生长不利,所以请求皇帝允许她带女儿回皇都小住一段时间,好安心抚养小女儿。
奈何,平阳公主费了不少钱,打点好一切,结果信送到皇都时,皇帝根本就没看过。
她在霖元城望眼欲穿地等着召回皇都的圣旨,结果盼啊盼啊,小女儿都长大到三岁了,圣旨都没来。
陆然想回去,写信给他亲爹,但是皇帝不松口,即便是他亲爹是丞相大人也没办法。
霖元城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冬天的风大得能将人吹翻,干燥得皮肤都裂得不成人样。
夏季又不下雨,常年干旱,河流干涸。
陆然一个贵公子,本该是养尊处优的,结果来到了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能一个月洗一次澡。
他刚开始哭天喊地的,但后来,竟也奇迹般地认命了。
唯有平阳,还在每日眼巴巴地盼着从皇都而来的圣旨。
时间等得久了,圣旨没来,她便又差人送去一封,依旧死心不改。
平阳公主的信一路被送往了皇都,送进了皇宫,然后送到了皇帝的御书台上。
那信依旧是被压在了最底下,当垫书用的,根本无人理会。
唯有一日,尊贵万分的皇后娘娘,坐在龙椅上,百般无赖地翻着上面的奏折时,看到了被压在最下面的信。
信上写着皇帝亲启,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又看到左下角的落款为平阳。
她扬扬眉,捻起,打开。
信封中,平阳公主言辞恳切,态度恭敬,还慰问了一下已故的楚阳公主。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的信纸,最后才写出了此封信的目的——回都。
霖元城远至塞外,常年干旱,寸草不生,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公主去哪里,着实有些可怜了。
皇后娘娘扫完信上的内容,然后又默不作声地把信纸折叠好,重新放了回去。
一旁的侍女看见了,出声恭敬问,“娘娘可要将其销毁?”
“”美艳无双的皇后娘娘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收回了手,“为何要将其销毁?”
侍女低着头,恭敬回,“娘娘若是不想让陛下看见,奴婢便可以将其烧了,以安娘娘的心。”
“不用。”
阙琰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她才懒得插手。
倒是这些人,为什么看起来很想让她无理取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