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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新科状元(2)
看来,江湖中想要光耀门庭的人也是不少。
不过赵洞庭自是乐得如此,有这些猛人加入,以后大宋禁军的实力无疑能够更强。
哪怕都是使用神龙铳,中元境者眼力、臂力皆是超群,那不是那些寻常士卒能够相比的吧?
赵洞庭心中又兴起在各军区都建立特种部队的想法。
大宋有神龙铳,有冲天炮,火器科技远超元、夏、大理。特种战术,当真是可行性极高。
又两日,武举才算是结束。
接下来,赵洞庭便累得像条狗似的。
御书房内的灯火接连几日都往往是燃烧到夜色极深的时刻。
文举考卷以及武举儒将考卷,都是赵洞庭在亲自批阅。因为他很明白,这个年代,在这些专业上面能够胜过他的人绝对不多。
毕竟此番考试的考题和以前四书五经之内的实在是大相径庭。
而且,如水利、农业、行军等专业方面的考卷,也并未有什么正规答案。
要想从这些举生中挑选出最出色的人才来,赵洞庭不得不亲力亲为。
看他这样夜以继日,连颖儿和张茹都心疼得厉害,只是,接连劝阻,却也都没有什么效果。
赵洞庭只说:“距离我和覃香前辈约定的时日不远了,在这之前,朕必定要让这天下出现盛世之雏形。”
什么是盛世?
国泰民安既是盛世。
百姓富足既是盛世。
朝中人才济济既是盛世。
此番科举,当为大宋以后官场奠定下坚不可摧的根基。
张茹和颖儿两人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颖儿有些幽怨,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怀上子嗣。皇上说要带她去宫外那个,也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看着张茹的肚子渐渐隆起,她心里是何等的艳羡啊?
这倒也不是为争宠,她明白,纵是自己不能诞下子嗣,以皇上的性子也不会冷落自己。
只是,谁又不想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个孩子呢?
到二月末,终于放榜。
文武双榜同放。
因为考试科目不同,自是已经取消状元、探花、榜眼之类。
这日,无数学子从长沙城内各处蜂拥而至皇宫。
殿试榜单,就由持红花的官吏张贴在皇宫东门外。旁侧有数十甲胄鲜亮的殿前司禁军把守。
好生热闹。
有人看到自己得以及第,瞬息间便是欣喜若狂,嚎啕大哭者不再少数。
特别是那些寒门学子们,看到光宗耀祖就在眼前,甚至连激动到晕过去的都有。
到如今,寒门学子们终于是看到出路。
而在文榜的最上头,有一学子的名字格外夺目。
除去是农业专业殿试第一之外,还得到皇上亲笔御提的评语,知民三味,见解独到。
这学子算是占尽此次科举的风头了。
名为钟健。
有人窃窃私语,“钟健……可不就是那出自广南东路韶州境内,连盘缠都是乡亲们凑起来的那位举生?”
有人接口,“我倒是也听说过这人名讳,听说在长沙这些时日,他盘缠不够,甚至当街卖字聊以果腹。没曾想,竟是如此大才啊!”
“是不简单!寒门学子能够做到如此境地,压过各豪门学子,这在往届科举中,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饶是这些能参与殿试的学子都能说是人中龙凤,但此时,却都对这个名为钟健的学子心生佩服。
要知道,此次科举,能够得到皇上御笔亲提的学子,仅他一人而已。
有人左右张望,寻找钟健的身影。
却殊不知,这时候的钟健还在街头卖字。他家中极为贫苦,不卖字,怕是已经饿死在这长沙城内了。
后来,有人终于在街上找到钟健的身影,跑过去便拽住钟健的手道:“钟兄,你怎的还在此卖字呢?”
钟健很有文人风骨,儒雅翩翩道:“不瞒兄台,钟健此时已是空腹至极,不卖字,又能何去?”
赶过来的举生们皆是无语。
然后有人道:“难道你就不急着想知道自己在殿试中的成绩如何?”
钟健心性出乎众人意料的好,轻笑道:“考试已过,能有什么成绩自会知道,又何必急于此一时?”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有些害臊笑道:“对于钟某来说,现在填饱肚皮才是头等大事啊!”
说罢,又埋头抄书去了。
旁边的举生们尽是扶头,有人忍不住道:“你在农业专业名列第一,还得到了皇上的御笔亲提。你要光宗耀祖了!”
虽不是新科状元,但在众举生心里,钟健已经和新科状元没什么区别了。
那让钟健抄书的富商都傻了眼。
他哪里能想得到,自己在街上随便遇到个抄书的,竟然会是此次科举最为出众的举生。
难怪,难怪这么多举生都过来寻找这位钟公子了。
满脸贵气的富商连连对着钟健说道:“钟公子,不必抄了,不必抄了。您还是快些去揭榜吧!”
揭榜,就是从那放榜官吏手中接过应榜的令牌。持此令者,才能够到宫中觐见皇上。
钟健却是摇头,“已经收了老爷您的钱了,这书,钟健自然得抄完。”
然后他竟是雷打不动,不论身旁之人如何劝说,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众举生无奈,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再后来,有长沙城内官吏听得钟健的名头,可谓是后悔不已。
这些时日以来,不少举生都被各府邸招为乘龙快婿,可这钟健实在是太不起眼,竟是被漏过了。
想要再门庭生辉的官员们也顾不得许多,短短时间内,竟是有许多人找到钟健,都表示出想要招他为婿之意。
只可惜,钟健却都是婉言谢绝。其中地位最高者甚至有朝中从二品的大员,但是,也没能达成目的。
钟健只说:“钟健在家中已有糟糠之妻,不敢忘怀。多谢诸位大人了!”
有官吏不死心,甚至说愿意将家中女眷许给他为妾。
然而,钟健却只是摇头,“钟健此生只爱妻子,这心里却是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