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快醒醒!”
清晨,周正并没有睡到自然醒,而是在二姐夫的摇晃中缓缓睁开眼来。
“唔,哈……健利哥,咋了。”
“三子,我鞋跟袜子怎么都剩一只了?”二姐夫扶着两边的床架下铺,以金鸡独立的姿势蹲在过道,另一只腿往前伸长着以免碰到地上。
同时他的眼睛还朝着床铺底下瞅。
周正为二姐夫这单腿下蹲的高难度动作不禁咂舌,
以前没看出来,二姐夫难道还是练家子不成?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
“昨天晚上?我就记得我们去酒吧喝洋酒,嗯,我喝了不少,除了这还有啥?”
二姐夫疑惑抬头道。
周正摇头叹息:“我们从酒吧喝完酒出来,你在一个电线杆子底下小便,然后被一只土狗狂追的两条街不止,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跑丢了一只鞋。”
二姐夫愤怒道:“放屁,我能那么逊?一只土狗单手就捏死它了,还能让它追几条街。”
自己可是易集扛把子,怎么可能会被一条狗追出两条街,扯,简直是太扯。
易健利越想越有种要哭的冲动,听周正这小子的话不像有假,好像真那么回事,可他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被一条土狗追杀,威名扫地,简直是太跌面儿了。
“唉,这就是命。”周正翻身下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该上班了,先穿我的鞋吧,反正咱俩脚差不多大。”
“淦!”
二姐夫蹬上周正的鞋,捏着拳头狠狠的砸向身前的空气,愤怒异常。
别让老子知道是哪条土狗,要不然把你五肢打断顿掉吃肉……
易峰和王根他们可不比周正俩人,一个是东家,一个东家的姐夫,他们早就已经收拾妥当去证券市场。
等洗漱完,二姐夫也去了祥澜证券顶替四牛的工作。
在周正的强烈要求下,他在楼下打了个车去证券公司。
周正不急不慢。
在外面又吃了个早餐才打车往玉华证券晃荡过去。
路过小巷的时候,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昨天手指被划上的预感,竟然真的成真。
自己没走这条小巷,竟然在喝完酒后也遇到了肖海,他真的不知道该说这个世界小呢,还是该说自己点儿背呢。
“孽缘!”
周正心里想着怎么应付肖海。
这次不光是因为张扬,还有他们昨天的这次冲突,甚至是如前世那般,因为眼红股报柜台的生意而悍然出手。
没错,前世周正小拇指的伤,就是因为当时肖海眼馋股报柜台的生意,在一天晚上带人截住刚从外面吃完饭回来的一众人。
虽然他们也愤起反抗,可是挡不住他人多势重,小拇指几乎失去知觉,就是被肖海一钢管打的。
他们两个这算是世纪恩怨了。
周正非常了解肖海这个人,等到他意识到股报柜台很赚钱的时候还要再过几个月,可是由于这一事自己的参与可能会使得他提前知晓。
再加上张扬的掺和,他有种预感,他们估计很快又会见面,所以这一场冲突或许是在所难免。
想到这儿。
周正拿起手机拨出了个号码,跟电话那头的人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又报个地名让司机掉头。
……
等到王根他们再见到周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三子,你可算来了,你没在的时候,那些个股民差点没把我们两个给吃掉。”王根哭诉道。
确实因为周正一直不来玉华,那些等得心焦如焚的股民们差点没把他俩给拆了。
可他俩怎么敢泄漏周正的去处,况且他们只知道周正早上有可能在宿舍,中午去哪儿谁也不清楚啊。
“行,我知道了。”
周正答应了一声。
王根又继续说道:“对了,今天中午的时候有个姑娘来找你,说是要给你还什么钱。”
“姑娘?”
周正皱着眉头,露出一丝思考的神色。
他大概能猜出来是谁。
“她留下什么话了吗?”
“没有,我说你下午有可能来上班,她就说今天下午在来,那……咦,你看,就是那个姑娘。”
王根说着,眼神刚往外瞟一眼,就指着外面俏生生站在的女孩说道。
周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顿时就呆愣住了,眼眸中透着些惊异和欣喜。
女孩背着光,周身仿佛是被光圈笼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她柳眉下那双纯净如水晶般的杏眼,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其披散在肩的黑瀑长发,淡黄雅素的衣裙更显得皮肤粉嫩白皙。
女孩天鹅似的玉颈挺立,双手挽在腹前,两方浅浅的酒窝甜意动人,勾心夺魄。
周正嘴唇动了动,若仔细看他的嘴型能分辨出他似乎是在说一个人的名字。
郁禾怯生生看向周正。
她只感觉这个男孩看她的眼神非常的奇怪,眼睛直勾勾眨也不眨,眼中似乎藏着一团火焰,要将她融化。
虽然有很多男孩会那么直直的看她,可这男孩给自己的感觉却从未出现过,唔,感觉他像是在看着亲人……不,是恋……
郁禾躲避开男孩的眼神,不敢抬头看他,向王根问道:“叔叔,请,请问你们老板回来了吗?”
王根无奈,心道自己真的有那么老吗?
他指了指犯了花痴的周正道:“这就是我们老板!”
郁禾心中猛地一跳,竟然是一直看着自己的男孩。
她被周正看得小脸发烧似的滚烫,嚅嚅道:“弟……哥……嗯,同学,谢谢你救了我爷爷!”
周正其实早就已经回神,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已,见郁禾竟然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如此窘迫就不由得想笑。
真想不到啊,来找自己的女孩竟然是郁禾,救她爷爷?
郁国强,呵呵,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傻,怪不得那天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熟悉。
不过,郁禾年轻时候的声音和她三十岁时候的声音确实不同,少了些自信气足,多了丝怯弱软柔,再加上她那天带着哭腔说话都不利索,自己认不出也不足为奇。
毕竟,上辈子俩人认识不过几月,交流也只有寥寥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