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自然看清楚前面之人就是令狐冲了,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下宁中则的,有令狐冲一早就在这陷阱周围待着,自然两人都已是大为宽心,就算不能跻身近前,应该问题也不大吧。
风清扬知道令狐冲前段时间受伤很重,但是经过一个月的治疗,相信自己的这个徒弟,现在应该也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听说前段时间他竟然在“封禅台”前比武,输给了岳灵珊,今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看看令狐冲的“独孤九剑”练的到底如何了。
尤其是自己当时最看重的就是他的悟性,再加上自己听到令狐冲的战绩,自然还是十分期待亲眼所见的事实。因此他和风雨秋二人,都是在外围,靠近的距离,也是不让令狐冲发现为主。
忽听得远处一个女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听那声音正是任盈盈,众人都一起向远方观瞧。只见远方一前一后两人疾奔而来,听得任盈盈不住叫唤:“冲哥,冲哥,你师父要杀你,千万不可出来!”
只见任盈盈头发散乱,手提长剑,快步奔来。而岳不群空着双手,在后追赶而至。任盈盈又大声叫道:“冲哥,你快走啊,你师父要杀你!”
她一路之上都在全力呼唤,似乎生怕令狐冲突然出现一般。眼见任盈盈再奔得十余步,便会踏入陷阱,但是还是没有一人出来相救,似乎众人都在等着旁人出手相救一般。
突然间岳不群的身法快如闪电,疾驰而至,只见他伸出左手就已拿住了任盈盈后心,伸出右手便随即抓住了她双手的手腕,将她双臂反向背在了背后!
任盈盈登时动弹不得,只见她手一松,长剑便已落地。岳不群这一下出手极快,令狐冲和鲍大楚固然来不及救援,而任盈盈本来武功也是极高,竟然丝毫没有闪避抗拒之能,被他一招之间给擒拿住了。
风清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身法了,开始是在林平之身上见到的,但是总感觉林平之的虽然也是急进急退,但是还是没有岳不群的突然,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如若自己遇到岳不群的这种身法,我要如何预判?风清扬不由得有些发呆,自己这么久了没有出得江湖,没想到江湖上竟然会有这么古怪的身法出在世间。
想要克敌制胜,仅凭后发先至,估计已经很难了。因为这种身法,事先并没有预兆,根本就无从预判!似乎自己曾经见过,是的,应该就是在和林远图切磋武功时见到过,只不过他当时的身法,自己根本就看不清!
岳不群左手一松,随即便伸指在任盈盈背上点了几下,便封住了她的穴道。这才放开了右手,让任盈盈瘫软在地。便在此时,岳不群一眼便看到岳夫人躺在地下,全身不动弹,显然是被人擒拿,点住了穴道!
岳不群不由得大吃一惊,但是他立时便想到了,左近之内定然隐伏着重大危险!只见他并不立即走到妻子身边,只是不动声色地四下察看,但是众人都隐藏的极好,一时不见有丝毫异状!
岳不群是何等聪明之人?他怎么会被别人的计策主导?只见岳不群淡淡地说道:“任大小姐,听说令狐冲这恶贼,他杀了我那爱女,这件事你也有一份吗?”
任盈盈气得破口大骂道:“呸!你女儿是林平之杀的,你休要血口喷人,这跟令狐冲又有什么相干?你口口声声说令狐冲杀了你的女儿,你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你这分明就是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岳不群哈哈一笑说道:“林平之是我女婿,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夫妻二人新婚燕尔,是何等的恩爱?岂有林平之杀妻之理?你就不要强词夺理,在此血口喷人了!”
任盈盈怒喝道:“岳不群,你不会不知道吧?林平之已欲投靠嵩山派,为了取信于左冷禅,他自然要表明心迹,与你势不两立!因此他才将你女儿杀了,好以此取信于人!”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你当真是在胡说八道!嵩山派?这世上那还有什么嵩山派?那嵩山一派早已并入到五岳派了。武林之中,嵩山派已然除名,他林平之又怎能去投靠嵩山派?
再说啦,左冷禅是我的属下,林平之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追随身为五岳派掌门人的岳父大人,却要去投靠一个瞎了双眼、自身难保的左冷禅?天下间再蠢的傻子,也不会干这等愚笨之事的!”
任盈盈说道:“你不信,那也由你。你找到了林平之,自己问他好了。他因为何事要投奔嵩山派,想必岳掌门自己也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相信别人已经知道罢了!”
岳不群语音突转严峻,看着任盈盈历声问道:“眼前我要找的不是林平之,而是令狐冲!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令狐冲对我女儿欲行非礼之事,我那女儿力拒淫贼,便被惨遭杀害而亡!你编了这一大篇谎话出来,就是为了替令狐冲隐瞒,显然是与他狼狈为奸!”
盈盈冷哼了一声,当下发出几声冷笑说道:“岳不群啊岳不群,你在我面前编排如此谎言,想挑拨我与令狐冲的关系,那真是痴心妄想!如今在令狐冲心里,已早就只有我任盈盈了,而把他的小师妹抛到九霄云外!”
岳不群说道:“任大小姐,令尊是日月教教主,我对你本来是不会为难的。但是为了逼迫令狐冲出来,说不得,我只好在你身上加一点儿小小刑罚啦!
我要先斩去你左手手掌,然后斩去你右手手掌!下一步是便是斩去你的左脚,再行斩去你的右脚!令狐冲这恶贼若是对你还有些情意,倘若还有那半点良心,便该立时现身,来救你的!”
任盈盈大声说道:“我料你也不敢,你若胆动了我身上一根头发!我爹爹必会将你的五岳派,杀得鸡犬不留!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这般场景吧!”
岳不群从腰间剑鞘中慢慢抽出长剑,笑着说道:“你认为我真得不敢吗?”
令狐冲再也忍耐不住,只见他已从草丛之中冲了出来,大叫道:“师父,令狐冲便在这里!你休要伤害盈盈,有什么事冲我来!”
任盈盈“啊”的一声叫道:“冲哥,你快走,你快走啊!他不敢伤害我的!就是要拿我逼你现身!”
令狐冲冲着任盈盈摇了摇头,便走上前几步说道:“师父”
岳不群厉声说道:“令狐冲,你这小贼,你还有脸叫我师父吗?”
令狐冲目中含泪,双膝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皇天在上,我令狐冲对岳姑娘向来敬重,决不敢对她有分毫无礼。令狐冲受你夫妇养育的大恩,没齿难忘!你要杀我,请你动手好了,只要你立时放了任大小姐便可!”
任盈盈大急,当下大声叫道:“冲哥,这人已是半男半女,早就已失去了人性,你还和他啰嗦些什么?你还不快走!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只见岳不群脸上蓦地现出一股凌厉的杀气,他转头看向盈盈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得认为我不敢杀你不成?便敢在此胡言乱语?”
任盈盈说道:“你为了练那林家的辟邪剑法,自自己给自己搅得半死半活的,早已如同鬼怪一般!冲哥,你还记得东方不败么?他们都是疯子,你别当他们是正常人!”
岳不群冷冷地说道:“你这些怪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任盈盈说道:“这些都是怪话吗?这些话都是林平之亲口所说的。你偷学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你当他不知道吗?你将那件袈裟投入到自己住处房屋背后峡谷之中,那时候林平之就躲在你那窗户之外!
他那时伸手便捡了去,因此他他也练成了辟邪剑法!若非如此,他又怎能杀得了木高峰?杀得了余沧海?他自己是怎样练成辟邪剑法的,自然知道你又是怎样练成的!
冲哥,你听这岳不群说话的声音,就像是女子一般。他他早已和那东方不败一样,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他早已失去了人之常性,变得不男不女,如同妖魔鬼怪一般!”
岳不群目光中杀气大盛,他恶狠狠地看着任盈盈说道:“任大小姐,我本来还想留你一条性命,但是你说话如此胡闹,却已是容你不得了。你这是自取其死,可别要怪我了!”
任盈盈却似乎不为所动,她一直大叫道:“冲哥,你快走,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令狐冲深知师父出手快极,他长剑一颤之下,任盈盈便会没了性命。眼见岳不群长剑已经提起,作势便欲刺出!令狐冲大声叫道:“你要杀人,便来杀我好了,休得伤她!”
岳不群转过头来,冷笑着说道:“令狐冲,你学得一点三脚猫的剑法,便以为可以横行江湖了么?拾起剑来,我今日要叫你死得心服口服!我可不要落得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令狐冲说道:“徒儿万万不敢,不敢与恩师动手!徒儿只是求你放过了任大小姐,徒儿便甘愿引颈受戳,死在你的剑下如何?”
岳不群大声说道:“令狐冲,到得今日,你还要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那日在黄河舟中、五霸冈上,你便勾结一帮旁门左道之徒,就已是故意要削我的面子,当时我便已决意要杀你了,能够隐忍至今,已是便宜了你!
在那福州你便落入到我的手中,若不是碍着我夫人宁中则的面子,我早叫你这小贼见了阎王去啦!没想到当日我那一念之差,反而让我那女儿,命丧于你这淫贼之手!”
令狐冲急忙分别道:“我没有我没有”
岳不群怒喝道:“令狐冲,你拾起剑来!你只要今日能胜得我手中长剑,便可立时把我杀了!否则我也同样绝不会饶了你的!这魔教妖女口出胡言,我已绝不会留下她的性命,我便当着你的面,先杀了她再说!”
说着话,只见岳不群已经举起手中的长剑,便向任盈盈的颈中斩落下去!这一剑快若闪电,眼见任盈盈就要命丧当场!
预知任盈盈能否活命?岳不群这一剑令狐冲要如何处理?宁中则与魔教中人又会有那些变故呢?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