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和林平之一路顺着马蹄印向前疾驰而去,两人才遇到过惊吓,自然更是归心似箭。这一路之上,只有遇到师父师娘才能安心。两人正行进间,只听得前面传来水流之声,二人顺着马蹄印赶去,这水流之声一样是越来越大。
当二人转过山峦,正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山峰之上,如银河落九天一般,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原来这少室山临近山脚之下,还藏着这样一个好去处,而此时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正在瀑布之旁,静静的看着这大自然的美景。
他们二人正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相互依偎着,那画面要多温馨有多温馨,怎么看也不像是才吵过架的样子。岳灵珊直接拍马赶到二人近前,这时岳不群夫妇才听到后面传来的马蹄声。两人转过头来,正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远远的赶来。
岳夫人看着女儿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珊儿,你怎么了?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岳不群一样是一副关心宠溺的模样,而林平之此时也骑着马缓步赶到了近前。
岳灵珊就把三师兄梁发,告诉他们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梁发看到母亲出屋就上马急行而去,而恩师岳不群腿受着伤,还让他牵过马来,纵身上马,急追师娘而去。梁发怕有什么意外,就叫醒了岳灵珊,把经过告诉了她。
自己二人同样担心父母,就一样骑马追了出来。林平之告诉三师兄,天亮之后,就尽快禀明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和左冷禅左盟主,然后就带着华山派众弟子一起离开,尽快回归西岳华山,与我们汇合。
岳灵珊还提到在这半路之上,遇到了那四个雪人,她看到有马蹄印,应该父母同样在这里停留过。他们二人正在观看雪人之时,竟然被魔教的一二十人包围起来。
那些人魔教中人当知道二人的身份后,就要要擒拿二人,他们说要用自己二人,找父母去换那林家的“辟邪剑谱”!而就在两人被擒,最危急的时刻,大师兄令狐冲突然出现,剑杀了这些魔教中人。
原来令狐冲就是那四个雪人中的一个,他只一人一剑,就在顷刻之间,不仅救下两人,还把那些口出狂言,侮辱自己的魔教中人,一个个都杀死在当场,不留活口。大师兄的剑法真的是精妙绝伦,自己看了真是叹为观止。
岳不群和宁中则二人相互凝望着对方,两人都在想着,当时自己二人在那四个雪人面前,到底说过些什么话。看来“若让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不管那四个雪人是不是令狐冲和任我行等一行四人,此时自己四人还是先赶回华山为好。
四人一起下了少室山,最后还是决定在登封县城,回华山派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华山派众弟子。到了中午时分,四人就见华山派众人一起骑马赶路。林平之下了酒楼,拦下了众人。
众弟子先向岳不群夫妇行礼,然后才一起在这酒楼内吃饭。三师兄梁发才把离开少林寺时,见到了大师兄令狐冲之时告诉了恩师。令狐冲似乎是要去少林寺,取那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的遗体,他说他要带两位师太回恒山
暂且不提华山派众人如何回归华山,再说说那华山弃徒令狐冲。
当令狐冲目送着小师妹和林师弟渐去渐远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时,他才转过身来。而此时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都已抖掉了身上的积雪,三人就这样看着令狐冲。
令狐冲看到三人能已能动了,而且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脸上不由得微微发红。赶忙说道:“任教主,我因关心小师妹的安危,情急之下才出手相助她的,没因此累到你的事吧?”
任我行苦笑道:“我的事到没什么,你自己的事,那可就真的糟糕得很了。冲儿,你的左臂到底怎么样了?”
令狐冲见任我行没有再提岳灵珊之事,自己的心终于放进了肚里。他说道:“我感觉自己左臂上的经脉不顺,气血不通,竟然会突然之间就不听我使唤了,怎么用劲儿都不行。”
任我行皱着眉头说道:“这件事可有点儿麻烦了,咱们再慢慢想法子。你救了岳家的大小姐,总算也报了师门之恩,从此以后两不相欠,这样也算挺好的,我们以后也不必再对华山派门下手下留情了。”
任我行又扭头看向向问天说道:“向兄弟,卢老大怎地越来越不长进了?竟然干起了这等卑鄙龌龊之事来?他如果带人擒拿岳不群夫妇,使些卑劣的手段我还觉得有情可原,擒拿岳家大小姐也要如此,我真看不懂他了。”
向问天答道:“我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要将这两个年轻人,擒拿回总坛黑木崖去,这可是有些奇怪了?总坛要这两个年轻人有何用途?是谁会这么关心华山派的动向?”
任我行道:“难道是东方不败的主意?他跟这伪君子又有什么梁子了?不会是他也在关注着林家的辟邪剑谱了吧?难道他修炼那葵花宝典,也同样出现了什么暗疾不成?”
令狐冲指着雪地中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着任我行问道:“任教主,这些人都是那东方不败的属下吗?他们可真是卑鄙无耻的很啊!”
任我行道:“他们也是我的属下,虽然现在听不听我的话,就两说了。谁让那东方不败,把我囚禁在西湖底下的地牢之中一十二年了呢?日月神教中,不知道还会有几人愿意认我这个教主”
令狐冲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任盈盈看到令狐冲如此模样,满脸焦急的问道:“爹爹,他的手臂怎么样了?怎么就会突然抬不起来?这会很严重吗?”
任我行看到任盈盈问自己,笑着说道:“女儿,你就别跟着心急了,乖女婿给爹爹驱除了寒毒,我这泰山老儿自当设法治好他的手臂,你就请放宽心吧!”
话还没有说完,任我行就看着令狐冲哈哈大笑起来,此时的他,双眼紧盯着令狐冲,瞧得令狐冲甚感尴尬起来。
任盈盈低声道:“爹爹,你休要再说这等言语了。冲哥自幼和华山派岳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的。适才冲哥对岳小姐那样的神情,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
任我行笑着说道:“岳不群这伪君子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女儿又怎能和我的女儿相比?再说了,这岳姑娘早已另有了心上人,这等水性杨花的女子,冲儿今后也不会再将她放在心上了。小孩子时候的事情,那又怎作得了准?”
任盈盈道:“冲哥为了我大闹少林寺,令天下人皆知;现在又为了我,而不愿重归华山派之机,救下我等三人下山。单凭此两件事情,女儿就已心满意足了!其余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尊重他的选择!”
任我行知道女儿十分好强要胜,令狐冲既未提出求婚,此刻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反正自认为那也只是迟早的事。任我行说道:“也好,也好,这终身大事,还需慢慢再谈。冲儿,打通左臂经脉的秘诀,我先传给你好了。”
任我行将令狐冲叫到一旁,就把该如何运气、如何通脉的法门,都详细的一一讲解给他听,然后又让令狐冲复述了一遍。他确认令狐冲都记忆无误后才说道:“你习了我的吸星大法之后,他日必定后患无穷。体内异种真气发作之时,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夫说过的话,决无反悔之意,你若不入本教,纵然盈盈嫁给了你,我也不能传你化解之道。就算我女儿怪我一生一世,我也是这一句话!我们眼前就有一件大事要办,就是要去向那东方不败算账,你要不要随我们同去?”
令狐冲道:“任教主莫怪,晚辈决计不会加入这日月神教的。你来看,这地下的尸体,就是你们日月神教中人。晚辈虽然不肖,却也羞于与他们为伍!再说了,晚辈已经答允了定闲师太,要去做那恒山派的掌门人!”
任我行、向问天、任盈盈三人脸上都露出怪异之极的神色。令狐冲不愿加入日月神教教,三人并不如何稀奇,而他最后这一句话,当真是奇峰突起,令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任我行伸出食指,指着令狐冲的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直震得周围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他笑了好一阵,才道:“你你你要去做尼姑吗?去做众尼姑的掌门人吗?”
令狐冲正色道:“不是做尼姑,是去做恒山派掌门人。定闲师太临死之时,亲口求我,晚辈若不答允,她老人家就死不瞑目。定闲师太是为我而死的,晚辈明知此事势必骇人听闻,当时却没法推却”
任我行仍然笑声不绝,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答应了自己,他令狐冲就会后顾无忧,学得自己全本的“吸星大法”,再无被内力反噬之危。而他再一次拒绝了自己,理由更是奇特,竟然是去做那恒山派掌门人?
任盈盈赶忙说道:“爹爹,你不要笑了,那定闲师太是为了女儿而死的,冲哥去做那恒山派掌门人,一样是为了报恩!”令狐冲向她瞧去,眼光中充满了感激之情,这小姑娘温柔体贴,真得是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啊。
任我行慢慢止住了笑声,看着令狐冲说道:“你是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吗?”
令狐冲道:“不错,定闲师太是受我之托,前来少林寺救出任大小姐的,她也是因此而丧生在这少林寺中。我虽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暂时不能替她老人家报仇雪恨。但是这恒山派掌门人之位,我却是必定要去做的!”
任我行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我是老怪物,你是小怪物。不行这惊世骇俗之理,何以能做这惊天动地之人?你就去当那大小尼姑的掌门人吧,我不拦你了,你这就上那恒山去吗?”
令狐冲摇摇头说道:“不!晚辈先要上那少林寺去一趟。”
任我行微微一惊,马上就想明白了,说道:“也对,冲儿,你是需要先将两个老尼姑的尸首,送回恒山才是。”
任我行转头看向任盈盈说道:“女儿,你也要随冲儿一起上那少林寺去吧?”
任盈盈看着令狐冲说道:“不,我随着爹爹!”
任我行道:“这就对啦,终不成你也跟着他,上那恒山去做个尼姑!”说着,他竟然呵呵呵地笑出了声,而那笑声之中,却尽是苦涩之意。
令狐冲一躬到地,说道:“任教主,向大哥,盈盈,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转过身来,大踏步地离去了,满眼同样尽是苦涩之意。
令狐冲走出数十步,突然回头说道:“任教主,你们何时上那黑木崖去?”
任我行道:“这是本教教内之事,可不劳外人操心!”他知令狐冲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打算到时候要拔刀相助,和他们大家一起去对付那东方不败,但是他却一口拒绝。
令狐冲点了点头,从雪地里拾起一柄长剑,挂在腰间,转身扬长而去!
预知令狐冲会不会去做那恒山派掌门人之位?林平之回到华山,能不能见到风清扬呢?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