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饭后,张先生三人便告辞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仁爷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眯着眼睛对低头狂吃的靳青说道:“丫头,你对他们有什么感觉。”
这熊孩子究竟怎么回事,每次见她都像是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想归想,但见靳青吃的香甜,仁爷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不少,甚至有心情吩咐人端上一盘煎饺,细嚼慢咽吃起来。
靳青将嘴里的小笼包咽下去,转头看向仁爷:“他们打不过老子。”三个绑在一起,都接不住她一拳,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仁爷被靳青突如其来的话,呛得咳嗽两声,身后伺候的人赶忙过来帮他敲背。
歪头斜眼的看着佣人们围着仁爷递水、顺气,想了想,靳青伸手将仁爷面前刚刚煎好的饺子拖到自己面前:“老子帮你报仇。”这刚出锅的煎饺就是好吃。
仁爷:“”
正围着仁爷伺候的众人:“”
这姑娘缺心眼吧!
将围在身边伺候的人打发走,仁爷无奈的看着靳青,随后便自顾自的点评起自己手下这三个人来。
“老杜这人邪气中带着正气,对兄弟更是没话说。只是近两年来,他将自己子女们一一送到国外,想必心中已有决断,在黄浦滩的时间不会太长。”
“阿贵对权利莫名渴望,可能的是老鼠当得久了,竟然想当猫。讨好F国人,给自己弄了个华人总探长的职位。
好在他运气不错,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只是这两年阿贵越发的浑,把个女支子捧在手心上,被忽悠的找不着北。
以桂女的脾气,估计这桩婚姻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仁爷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语气感慨的说道:“那桂女当真是个有本事的,以后若是有机会,我给你们攒个局,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
听仁爷的语气,便知道他对这个所谓的桂女有多么推崇。
点评完前两个人,便轮到张先生。
说到张先生的时候,仁爷的脸色渐渐变冷:“老张这个人,你以后一定离他远点,我怀疑他已经投靠了R国人,这是连自家祖宗姓什么都忘了。”
靳青一边听仁爷说话,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同是还不忘对仁爷应付的点头。
知道靳青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心里。
仁爷摇头叹息:“我年龄大了,其实不该再折腾什么,我只是希望能帮老帅守住黄埔。
我们怎么闹都是自己人在家里闹,可若是洋人介入进来,那可就不只是小打小闹死几个人的事了”
自顾自的说了半天话,见靳青表情不变,依旧往嘴里塞东西,仁爷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那些火器是不是能便宜点,我刚好去把护卫队的武器换一换。”
东西给出去,就是人家的,即使是他这个原主,也必须花钱买,这是规矩。
靳青没回答,只是默默的从三张价目表中抽出一张送过去。
她就是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人。
看着那张天价价目表,仁爷嘴角抽了抽:臭丫头,和着他之前的话全白说了。
靳青本就是个没有底线的,在这个黑道为王的时代,更是放飞了自我。
在黄浦滩,地盘的大小便意味着保护费的多少。
于是,不到半年时间,靳青便将自己的地盘扩大了一倍。
由于靳青曾经身受毐品荼毒。
因此,在她的地盘上,所有的烟馆都被砸的干干净净。
在这一点上,靳青将自己黑吃黑的属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烟馆老板走门路送过来的钱,靳青会一分不少的收下。
可该砸的时候,却是毫不手软。
着实将只拿钱不办事这个倒霉属性践行的淋漓尽致。
鉴于靳青这种不要的行为,已经不能用吃相难看来形容。
仁爷那边收到的投诉,几乎把住所的电话打爆。
对于外人,仁爷一律都是在打哈哈,笑称孩子不懂事,吃几次亏便好了。
对于自己人,仁爷的回应的则更加简单粗暴:挨了打找老头子叫唤什么,有本事自己揍回去啊!
仁爷的话说的仗义,可细品之后,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打得过靳青,让靳青在他们手上吃亏。
光是看老头子这个护短的架势,估计他们若真动了靳青,搞不好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老头子。
老头子面上虽然退休,可他背后的靠山却是极大,否则也不会一直将黄浦滩的地下势力牢牢攥在手里这么多年。
于是,被靳青踩了地盘的帮派纷纷蛰伏起来,他们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将靳青一把摁死。
可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
靳青并没有无限制的扩充地盘,在将仁爷给自己的地盘与富贵花接轨后,靳青的扩张动作便停了下来。
就好像她只是为了富贵花而来。
原本富贵花一直在张先生的管控下。
可如今,靳青就像是横刀夺爱的小三般,横在张先生和金扶摇之间,气的张先生差点拿木仓崩了靳青。
他感觉自己被挑衅了,这女人就不知道怕么。
好在他的愤怒也只是在做做样子。
感觉老爷子应该已经充分感受到自己的不满后,张先生便将这事放在一边。
再怎么说,靳青也是仁爷目前力捧的人,宣泄不满也要适可而止。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并不打算与老爷子闹翻。
想到这,张先生又想到了R国人刚刚交代给他的任务。
他们让他从靳青那边买一批武器。
他之所以会容忍靳青抢地盘的行为,正是因为这个任务。
R国人对靳青的武器非常感兴趣。
可问题是,他们说的有些晚了,哪怕是提前两天和他说,他也不会在老爷子的宴席上拒绝靳青。
感慨过后,张先生对靳青的火器又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火器,竟能让R国人惦记上。
与张先生拥有同样心情的,还有仁爷口中的阿贵。
只不过,他的委托者是F国人。
仁爷倒是又攒了一场宴席,杜先生倒是还好,只静静的吃东西,偶尔同老爷子说几句话。
另外两人却是迫不及待的同靳青问起了武器的事。
仁爷知道这两人的话究竟是为谁问的,刚想喝止他们,却见靳青已经将上次的价目表推了过去。
仁爷当即蹙起眉头,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提醒靳青,这些人买走武器后,攻击的对象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