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以为他是GAY

“因为我不想她烦她父亲,我希望有一天,她能这样自己问出来,自己去找寻她父亲的足迹。”丁薇薇对儿子浅浅的笑道。

“可是你不许姐姐学京剧。”小健忙问道。

“不,我只是不许她学叶派。”丁薇薇瞪着儿子,“叶派又不能代表京剧。”

“所以呢?你是支持她学京剧的?”小健瞪大了眼睛。

“不,我是不支持也不反对。我不想让叶澜走上和叶朝一样的路,她走进京剧这行,叶派就是无从回避的。所以干脆,我就不让她学了。但是这些年,她在京剧院里混日子,我不是也装没看见吗?”

“我能告诉我姐这些吗?”小健想想,有点期待的看着母亲。

丁薇薇摇头轻笑了一下,“不,自己挖出来的秘密比较珍贵。”

“那个,若是我姐不去京大了,你会不会生气?”小健想到一个重要的事。

“不,不会。”丁薇薇笑着摇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的女儿成了数学家,我自己都想像不出来。就像你若是有天跟我说,你要去学当厨子一样,我也很难想像你去颠勺的样子。”

“好吧,我也很难想自己去颠勺的样子。”小健想想,但是很快,“我想像得出我姐当数学家的样子,她解题比我们老师还快。说实话,我有点想像不出她唱戏,或者变女团的样子。”

“还不肯睡?”丁薇薇看着儿子,低着头,捧着他的小脸,“要不,我亲自送你回屋,顺便检查一下你的电脑?”

“不用了,妈,我这就去睡。妈妈,我爱你,真的,我最爱你。”小健抱着丁薇薇的脖子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一亲,然后飞似的跑了。

“其实小健应该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能像对待他一样,对待澜澜。”王政和刚刚一直看着丁薇薇和小健互动,等着儿子窜了出去,才轻轻的说道。

丁薇薇轻轻的关上门,下意识的又抱住了手臂,叶澜的视频还在循环播放着,她还在低呤浅唱着。

“他热爱京剧,或者说,他一辈子做的,就是要把京剧再一次带进观众的心里。而不再是国粹艺术,高高的被挂起。他二十多年前就不断尝试着,如何的把京剧揉入流行元素。让更多人接受,所以刚刚那位歌手说,他帮助了他们。所以在他们看来,叶朝是一个充满了热忱的人。”丁薇薇轻轻的说道。

“我也这么认为,和叶朝一块的时候,我最深的感受也是他是个温暖还热忱的人?”王政和想想之前的一切,也浅浅的一笑。

“他是乾旦,身上其实多少有点痕迹。爱干净,对女性体贴、温暖。当时很多人觉得他像GAY。”丁薇薇笑了,“我开始也这么以为,我开始时是真的喜欢京剧,后来我喜欢看他演戏。我们成了朋友,我一直当他是男闺蜜。”

“后来呢?”王政和还是第一次听丁薇薇谈起来叶朝,拉她坐在身边,笑盈盈的看着她。

“是他追的我。”丁薇薇看着王政和,轻轻笑了起来。

王政和呆呆的看着丁薇薇,这个他都不知道:“你确定?”

“我们对外一直说是我追的他,那时我常追着他的演出,我追他更合理。所以你们也没人不相信。每次我都对你们这么吹牛,他就抿着嘴笑,说我怪。明明女孩子都喜欢被人追,就我非要告诉所有人,是我追求的他。”

“为什么?”王政和看着丁薇薇,轻轻的揉着她的手臂,她还抱着手臂,眼睛迷离着。就像当初叶朝刚牺牲时的样子,这让王政和有些担心了。

“我从小就胆小,你知道的。看动画片《一休》都能把自己吓得连做好几天恶梦。我从小就特别想当回女英雄,像戏里一样,强抢一回民女,所以那时我对叶朝说,你就是我抢回来的,不许抵抗。叶朝就大笑,然后就乖乖的点头,说,‘好,我是你抢回来的!’”

“也是,连我都相信了。”王政和笑着,看看丁薇薇,“不过,我也相信他会追求你,他有时和我聊天时,他就会问你小时候的事,我看得出他特别开心,眼睛里都是笑。这应该就是爱吧,特别、特别的爱你。”

“可是,他一次也没入过我的梦,他不是该进我的梦吗?我改嫁了,他不是该生气吗?为什么我一次都没梦到过他?”丁薇薇抬头看着王政和。

“因为他很爱你,他让你忘记他。而且他知道,我爱你,我和他一样爱你,所以他很放心。”王政和还是轻轻的搓着丁薇薇的双臂,当初丁薇薇就不断的问自己这些问题,那时她的目光就是这样疯狂且迷离。

他心里又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所以就算过了十八年,丁薇薇依然不能接受叶朝离开的事实。

“你没跟我说他怎么追求的你,你们是好朋友,好闺蜜,你都不当他是男孩子,怎么就成了恋人?”王政和拥着她,轻笑着转换着话题。

“我们做了两年的好朋友,只要我有空,我就去捧他的场,有时出差,都特意找他要演出的地方。有一次,我是临时去京城出差,他正好有个特别大的演出,而剧院周边的旅店、宾馆都没住的地方了。我就给他打电话,他就把自己宿舍让给我,说自己回家住。我就拉着他说,我们一块住,我不嫌弃他。他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然后说,他要是留下的话,就得娶我。然后我就笑,说他老封建,然后我特别认真的问他是不是想编个女朋友,回家骗老太太,然后假装他是正常人。”

“唉!”王政和长叹了一声,“你真是啥都敢说啊!”

“是啊,他也常这么说,说我是大小姐,放在外头就是给人民群众添麻烦。”丁薇薇轻笑了起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那天他就瞅着我,一脸的无奈。然后扒了我一下,自己把钥匙给我,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