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明本来就是为许清怡撑腰来了,见到闸南区主管集体也都帮忙站台,心里颇为吃惊,没想到许清怡还有如此关系背景,心里的重视程度顿时又提高一大截。
他神色严肃,信誓旦旦道:“各位领导、许院长,你们放心,闫志强如此肆意妄为,我身为上级主管单位的负责人,一定不会姑息,肯定严惩到底。”
许清怡、赵树新等人闻听,心里都安定下来。
说话间,他们来到前台前面。
这时,闫志强也打完电话,一眼看到杨凯明到来,登时眼皮一跳。
许清怡这小娘皮,能量不小啊,竟然把市教育部门的负责人请来了。
中平大学是市属大学,当然要受市教育部门的管理,杨凯明作为负责人,是妥妥的上级主管单位领导。
杨凯明见闫志强还在台上站着,毫无迎接之意,忍不住冷笑:“闫校长,你好大的架子啊,是不是要我上台请你,你才会下来?”
闫志强没说话,不过也没变色,不慌不忙的向吴教授等考核组人员招了招手,然后鱼贯着走下台,来到杨凯明面前,伸手道:“你好,杨领导。”
虽然是主动握手,但是闫志强既没有笑容,也没有尊敬讨好之意,完全是公式化的客套。
杨凯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没想到,闫志强明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居然还这么冷漠敷衍,简直是不把他这个主管领导放在眼里,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没有伸手和闫志强相握,冷冷道:“闫校长,我问你,你们来晨光外国语学院干什么?”
闫志强也没尴尬,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杨领导,我们是来考核晨光外国语学院的。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考核组的专家吴教授”他伸手指着吴教授等人,正要介绍。
杨凯明挥手打断他:“你不用介绍了,我也没兴趣认识。
刚才我听赵领导他们和许院长说了,你们在考核中故意刁难晨光外国语学院。
但是当晨光的学生通过考核后,你们又怀疑学生作弊。
在没有证据和晨光学院以及闸南区主管集体强烈反对的情况下,单方面停止考核,并且宣布晨光外国语学院考核不合格,取消挂靠资格,有没有这回事?”
闫志强愤然道:“杨领导,这是许清怡跟你说的吧?
她完全是栽赃陷害,夸大事实。
我们根本没有故意刁难晨光外国语学院,考核组的考核题目,全部符合教学大纲要求。”
杨凯明皱眉道:“这不是我问你的重点。
你说晨光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作弊,有没有证据?”
闫志强辩解道:“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晨光学院的学生现场考核表现和他们以前的学习成绩严重不符,这绝对有问题,谁都能看出来,我当然要停止考核。”
杨凯明道:“这是另一码事。
我就问你有没有作弊证据?”
闫志强没好气道:“没有。”
杨凯明看向许清怡:“许院长,你们和中平大学签署的挂靠合同,关于考核事项是怎么规定的,你说一遍给闫校长听听。”
“是,杨领导。”
许清怡朗声道,“根据合同规定,中平大学每年六月份,对晨光外国语学院考核一次,如果没有不可抗拒的外力因素如火山爆发、地震等灾害以及明确的违规行为如作弊、扰乱等行为,不得终止考核,不得取消晨光外国语学院的挂靠资格。”
话音落下,行政部经理悄悄走到她身旁,很会来事的递上一份打开的件:“院长,我刚才回办公室取了和中平大学签署的挂靠合同,您给各位领导和闫校长看看。”
“好。”
许清怡接过合同,已经打开到关于考核事项的一页,便递给杨凯明道:“杨领导,您看看,合同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杨凯明看了一眼,又传递给赵树新等人,最后回到手里,拿着合同,在闫志强面前一晃:“闫校长,你好好看看,合同里写的,是不是和许院长说的一模一样?”
闫志强看了一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有说话。
杨凯明厉声道:“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一模一样?”
闫志强吓了一跳,不情不愿道:“是。”
杨凯明道:“刚才你承认没有作弊证据,那就说明晨光外国语学院的学生没有作弊。
那么请问,你有什么理由不按照合同办事?
你又有什么权力终止考核,取消晨光的挂靠资格?”
闫志强不服不忿道:“杨领导,我怀疑”杨凯明喝道:“我也怀疑你身为中平大学校长,收受别人贿赂,故意增加考核难度,实际目的是为了取消晨光学院的挂靠资格,把你法办,行不行?”
刚才许清怡讲述事情经过时,也顺便说了可能有人暗中搞鬼,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杨凯明和赵树新等人都颇为认同她的推测。
因为闫志强和考核组的行为,确实是非常刻意,就是冲着取消晨光外国语学院的挂靠资格来的。
闫志强神色一震,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杨凯明道:“闫志强,你的所作所为,不仅是违反规章制度,违反组织纪律,更是违法行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然后接受法律的制裁?”
说到这里,他声色俱厉。
晨光学院众人看着,都是无比解气。
闫志强态度终于软下来,低声下气道:“杨领导,我没这意思,但是晨光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表现实在太不正常,我一时着急,就这样做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杨凯明摆手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也不是不给你机会。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马上恢复考核,按照合同规定执行,是否取消晨光外国语学院的挂靠资格,以考核结果为定。
第二,你不用再考核了,这就带人离开,我会向市主管领导汇报你的问题,你就等着被处理吧。”
闫志强闻听,脸色大变。
但是他却没有开口求饶,反而把眼神瞥向礼堂门口,露出焦急之色。
杨凯明见他神色,微微一怔,也转头向礼堂门口看去。
许清怡、赵树新等人见状,也都莫名的一起转头。
踏踏踏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两个人影出现在礼堂门口。
前面的人影,是个头发花白,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神色不怒自威。
后面的人影,则是一个穿着西装,四十来岁,秘书模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