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说让卢清越小心,并不是让她小心公婆。
“清越姐,抚林明天要是在家,你可千万躲着他点。”
撩水的动作顿住,卢清越抬眼看向小娟。
“为什么躲着他?”
这话说得实在没道理,郑抚林不是她亲生的不假,但终归是个小辈,哪有她这个继母躲着小孩的道理。
再说,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躲躲藏藏的。
看出卢清越神情不悦,小娟怕她误会,忙解释。
“清越姐,你别误会,抚林这孩子到了叛逆期,经常做些离经叛道的事,先生也拿他没办法。”
哦,原来不是专门针对自己,那还好说。
卢清越继续洗澡,小娟却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看来女主人依然还是不太喜欢这个继子,而郑抚林看卢清越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两年前,卢清越和郑郁林的婚礼,郑抚林就没参加。当时本来安排他和妹妹作为花童上台献花,只有三岁的佳琳乖乖上台,当时15岁的郑抚林却直接玩起了失踪,婚礼当天找不到人。
郑郁林给儿子打电话,对面关机,把他也弄得很无奈。
卢清越倒是对此毫无感觉,要是真让一个半大小子管他叫“妈”,她还真承受不住,因此,这事压根没被她记在心上。
原身都没印象的事,卢清越自然更无从知晓。
不过小娟的话还是提醒了她,待洗过澡,她回到床上,临睡前,把原身关于郑抚林的记忆又翻检了一遍。
还真让她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连着两年的春节,卢清越随郑郁林回老宅过年都和郑抚林发生了不虞。
第一年的时候,是红包事件。
原身作为长辈,自然要在过年的时候给小孩们封红包。
红包是郑郁林的助理提前准备好的,“原身”接过来之后,发现数额不小,没忍住动了贪念,将红包里的钱截留了一半,剩下的重新封好,给了两个小的。
佳琳年纪小,不懂事,接过来也没发现异样,还很礼貌的说了“谢谢”。
但郑抚林就没那么好糊弄。他打开红包,发现里面的数额比郑郁林给的正好少了一半,便去套刘助理的话,果然,发现红包被人做了手脚。
这事不做他想,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后妈干的。
因为这事,第一次在郑家老宅度过的大年夜就相当热闹。
郑抚林对着卢清越冷嘲热讽,又是白眼又是摔打,可把卢清越羞辱的够呛。
不过他还算有分寸,并没有当面揭穿卢清越截留红包的事。
给她这个后妈留了几分体面。
第二年,又去郑家老宅过年,“原身”看到客厅里摆了一台游戏机,就自顾自的玩起来,因为操作不当,把账号里的一个高阶装备给弄丢了。
游戏而已,她没当回事,可郑抚林回家之后登录游戏,发现不对头,当即出离愤怒,要不是爷爷奶奶拦着,他那架势恨不得把卢清越的脑袋拧下来。
“母子”两个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不过这两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在原身记忆里非常模糊,卢清越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回忆出个大概。
可能是自知理亏吧,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记忆,都被原身打了马赛克。
到这儿,卢清越也有点理解了,为什么郑抚林对她这个继母没有好印象。
本来就有“后妈”滤镜的成见,再加上原身几次做事没深没浅,两人之间隔阂越来越深。
不过,卢清越作为第三人,冷眼旁观,感觉郑抚林也有些问题。
不喜欢父亲娶的女人倒是正常,但也不至于破口大骂,甚至还要动粗吧,这未免有点过分。
看来小娟说得没错,这个郑抚林是到了叛逆期,做事容易偏激。
而且,以她三百年前的眼光来看,郑抚林说到底连个妾生子都算不上,是个没名没分的外室生的私生子,连家谱都上不了。
而原身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太太,眼前膝下无子。若是在三百年前,郑抚林这种身份的孩子会想尽办法让正室太太认养自己,这样身份就会一跃成为嫡子,以后便可名正言顺继承家业甚至爵位。
可郑抚林非但不认原身这个嫡母,还闹得如此不可开交,卢清越再一次感受到了三百年时空交错带来的认知差距。
如今,她这个正室嫡母竟然还要躲着私生子走了。
世态炎凉,世风日下,世事难料……
再怎么感慨也没用,现在的社会风气如此,有不理解的一面,也有让卢清越认同的一面。
上一世,她也认为,即便尊为父母也该重视孩子的想法,不能把孩子当小动物糊弄甚至愚弄,更不能随意支配孩子的财产。就像原身随便去碰郑抚林的东西,惹得对方不快,这不仅是家庭教育理念的问题,更是个人修养的问题了。
睡觉之前,卢清越想了一堆乱七八糟,却没有理清该怎么跟这个继子相处,毕竟,没见到人之前,想什么都没用。
何况,成见已有,她刻意讨好可能适得其反,再说,孩子仍需大人的引导和教育,郑抚林身上的毛病应该也不少,没必要先自我检讨,一切都等见了面再说吧。
明天,郑郁林也会跟着一起去,卢清越就不相信,如果郑抚林当着他父亲的面发疯,郑郁林这个当爹的会袖手旁观,那也太不堪为爹了。
这么想着,她晕晕乎乎的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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