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云,南庆国大宗师,生性洒脱不拘束缚。年轻时曾以剑为伴,直至被刚刚入世的五竹轻易的击败。
失败之后叶流云便弃剑不用,冥思苦想自创流云散手,并藉此绝学成为一代大宗师!
叶流云也是世间四位大宗师中,唯一一位靠自身的武学天赋与努力,生生破境成为大宗师之人!
另一个世界中,有一位道门真人。他同样的生性豁达,在通晓诸般典籍之后,吸纳百家所长,推演创造出散手八扑这一门绝学,成为那个世界中,当世绝顶的大宗师之一!
不同世界中,不同的两个人。却有着大体相似的性格,相似的经历以及成就。
就像是在不同的世界里,盛开了相似的花…
陈晨当年曾与那老道谈玄论法,可以说是有些香火情。此时亲眼见到了叶流云之后,还是不得不承认…
当年的那位道门真人,无论是气度还是修为实力,终究还是差了叶流云一筹。
尤其是在应对世俗之中传来的纷扰之时,叶流云舍得抛下所有,丢掉一切声望与势力,远渡重洋不理世事。
仅是这一点,当初道门那老家伙就做不到。
实际上不只是叶流云,另外的几位大宗师,陈晨也想见上一见。只不过可惜,那个精修心灵与精神力量的大宗师苦荷,已经圆寂了。
陈晨总感觉,在这几位大宗师的身上,能看到曾经自己熟悉,或是敌对之人的几分影子…
岸上一人,舟上一人。一人平淡的目光中满是回忆,一人闪亮的眼眸中尽是战意。
昏暗的夜色笼罩了一切,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流逝,不知流失了多久。
海风起,浪涛升,哗哗的浪潮声取代了一切。
就在潮水响彻的刹那,叶流云动了。
没有任何的蓄势,他的身子便犹如有一只飞掠的大鸟腾空而起,又如天际悬浮的流云。数十丈的距离,一掠而过!
一双洁白如玉,没有丝毫老茧的细嫩手掌,舞动间挥洒出千百道指风。
每一道指风都是那么真实,根本无从分辨真假,飘逸之中又满含凌厉。
一人出手便如同是千军万马齐至,又似漫天云霞盖顶,让人避无可避。
陈晨看着扑击而来的叶流云,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叶流云出手的瞬间,他就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打算。
叶流云的出手虽然迅疾,却没有包含凶悍的杀气。更没有施以大宗师的手段,调动天地之力。
如今的叶流云已经不复最巅峰时的状态,即便是全力出手,调动了天地之力也没有什么胜算。
故而他放弃了修为层次上的较量,用出了生平最得意的流云散手,想要在招式的精妙上与陈晨斗上一斗。
眼见夜流云越来越近,陈晨忽然露出一个看似无奈实则促狭的笑容,说出一句让夜流云觉得很丢大宗师脸面的话。
“我知道你想跟我打,但我不想跟你打啊。动手动脚的多伤和气~”
然而下一刻,叶流云的脑中便再也没了这些多余的念头。
叶流云双足落地,踩踏在礁石之上。礁石周围出现了数百个密集深邃的孔洞,那些孔洞都是他刚才那一记流云散手的指风造成的。
然而陈晨却已经不见了,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叶流云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动作的。
叶流云自承是四大宗师中速度最快的那个,当然要先除去五竹那个变态。
可是刚刚自己经历了什么?别说攻击了,对方一动,自己连影子都摸不着!
“这!这…这算什么?这还是个人?!”叶流云不敢置信的迷茫诧异,震惊之余不由的在心中暗骂。
同时他又有些恶意的想到,这种速度即便是让五竹那个变态来,绝对也是只有跟在对方身后吃灰的份儿。
一念及此叶流云暗叹一声,他虽没有什么挫败感,但是心中却骤然升起一股落寞之意。
遥想昔年,四大宗师镇压天下。可时至今日,自己的伤势很难复原。北齐苦荷已圆寂,那个白痴四顾剑也大限将至。
至于庆国的皇帝陛下,自己虽然没与他正式交过手。但以大宗师的见识,且亲身参与了大东山一战之后,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庆帝虽然看起来春秋鼎盛,但他身体必然出了问题…
老一辈的四大宗师即将凋零,而近些年来年轻一辈中九品高手辈出。如今又蹦出来一个年轻的绝顶大宗师,甚至…甚至可能是大宗师之上!
世事如棋变幻莫测,如斯的转变,即便是叶流云这位大宗师,也一时间难以坦然接受。
海中那艘舟船之上,费介瞪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岸边的形势。
夜色太暗距离又不近,费介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干着急。不知道陈晨与叶流云会不会大打出手,乃是真的打出火气。
少顷之后,费介想要靠近去看看清楚,可又想到那个层次的交手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直急得他团团转。
就在费介焦急四顾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在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身影。
霎时间费介心中警兆大起,翻手间十指上各有一种剧毒渲染,作势蓄势待发。
他稍稍定了定神,借着朦胧的月色看清了身后那人的样貌。
那人不是跟了自己一路的那位少年郎,还能有谁!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叶流云呢!”
费介突兀的发出一声怪叫,一手微微颤抖的指着陈晨,一手微微颤抖的指向岸边。
那一声怪叫声顺着海风飘远,叶流云在听到那声音的第一时间便猜到了其中原委。再顾不得感慨伤怀,身形一晃如一朵流云返回舟船之上。
片刻之后,叶流云立身舟船上,站在了费介的身旁。
陈晨则是毫不客气的在船舱坐下,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二位坐下来不好吗?怎么非得站着。”
两人对视一眼,叶流云当即盘膝坐下。费介则是挨着船沿坐下,双手探到海水中,将手上毒药洗去。根本不在乎自己那无数的奇毒,会毒死多少的鱼虾肥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