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乐的硬气,让在场一片哗然。
是啊,云惊月是外国来使,是异国太子。方才他质问乔乐,无人敢随意为乔乐说话,因为他们都有包庇之嫌。
甚至于乔乐如今证明自己没有质疑结果,也无人敢帮她不平半句,因为那会显得他们天昭不大度。
可是,这件事别人不能参合,乔乐自己却可以反驳。
毕竟被质问的是她,她反驳,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众人却真的没想到,平时人见人躲,沉默寡言的瘟神小郡主,一开口却硬气至此。让一些官员,都忍不住叫好。
因为他们这些精明人,也看那天云太子有些不爽了。
云惊月:“哦?不知郡主要跟本宫摆什么事实,讲什么道理,论什么高下呢?”
将折扇握于手中,云惊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着左手。以此,来缓解自己心中的怒意,与此刻的尴尬。
是啊,他堂堂天云太子,今日竟被一个女子叫住,要与他论长短。
传出去,无论输赢,他或许都不好受吧。
因为赢了是欺负女子,并不算高明。而输了,便更是面上无关,惹人嗤笑了。
没错,在乔乐此举发生之前,他是稳赚不赔的。
可现在,他却被卡在了中间,骑虎难下。
这乔乐,到底是个什么妖怪!
在他的咬牙切齿中,乔乐这个妖怪她开口了。
“您说‘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画画要讲求意境,当言有尽而意无穷,对吧?”
云惊月:“自然。”
他可以确定,自己这些话必不会错。
乔乐挑眉,莞尔间道了一声好,可下一秒,便言语犀利道:
“啧,我本以为,惊月太子既有这般真知灼见,定是懂画之人。可未曾想,这口口声声称写意为上乘,写实为下乘的你,却也是个不懂装懂之人!”
云惊月:“你……”
“您先别急着反驳,依您之言,两幅画作,那雪莲图胜在写意,而我的采莲图亦输在写意。既然如此,可否请您简言之,我的写意,差在何处?”
双手抱胸,乔乐笑望着云惊月。而云惊月,亦以冷笑,回应了她。
因为乔乐不问还好,一问,他便有了发挥之处。
“郡主,恕本宫直言。战场的悲壮傲岸,怎能与小家子气的田园野趣相较?一边是家国情怀,一边是日常琐碎。这孰高孰低,应不言而喻吧。”
“好,答得好!”
乔乐瞬间乐了,甚至笑着鼓起掌来。
没错,她就知道自以为是如云惊月,一定会说出这种答案。因为喜好附庸风雅,自命高贵的人,最喜欢捧一踩一。
一边高举无上情怀,一边贬低别人的辛劳。
是啊,她一开始就知道云惊月这种太子殿下,出生便高人一等的人,是看不起她画中的田园生活的。
“野趣”一词,已说明了一切。
可好巧不巧的是,她乔乐还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原来,在惊月太子的眼里,我的画是田园野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我明白了,如此说来,我到是错怪您了。您不是故意贬低我,而是您压根儿,没看懂啊!”
云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