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英雄末路

第614章英雄末路

人群之中一阵沸腾。

无遮大会,光听这四个字都是可以让人双眼放光。所谓的无遮大会,那就是今晚十二点在这花枝酒吧所有人都是无遮无挡,坦诚相见。

放眼看过去,那真是处处都是风景。

况且,这花枝酒吧的美女是出了名的。

到时候凯旋归来,美女烈酒正是人生最为快意的时候。

“只是现在需要我们拔刀而向虎山行。”宋豹这会望着下面已经疯狂的人群,开口大声的吼道:“我已经得知准确消息,薛虎的旧疾已经很严重了。他已经不行了,这江城从此是我宋豹的江城。”

薛虎的病情,在这江城道上,恐怕所有人都是知道。

这个听起来让人闻风丧胆的雷老虎,其实是一个病秧子,危在旦夕。

而在今年秋天,薛虎正是每况愈下。

无论他怎么用水锦缎的手帕,用那浓烈的麝香。都是已经止不住他嘴里咳出来的鲜血,他手下的头号恶虎并蹄莲已经是不分昼夜片刻不离呆在他身边。

这么久了,并蹄莲和薛虎都是已经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所以,这飞虎门才是乱了。

所以,这宋豹才是顺势而起。

时势造就英雄。

宋豹很是深刻的懂得了这个道理,这会放眼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舔着嘴笑着道:“来,干了这杯酒,我们出发。”

说完之后,宋豹端起了一旁小弟递过来的烈酒一饮而尽。

而下面这些黑衣黑裤的汉子们,都是仰头大笑。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一群人在宋豹的带领下,这会都是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江边的望江楼,向来都是厮杀的好战场。

宋豹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手中的一把开山砍刀看起来刀光森冷。

宋豹这段时间以来,每次出战都是冲在最前面。他并不像是薛虎那样,病怏怏的。他看起来身材矮胖,但却是一个使刀的好手。

凶狠,不要命。

向来动手起来,连他自己后面回想都害怕。

第一次崛起的时候,一人拿着一把砍刀,追了七个人三条街。

他就是宋豹,不要命的宋豹。

生来,就像是一条猎豹一般。

在捕杀中,寻找生命的快意。

而现在在一家很小的诊所里,薛虎躺在一张纹龙睡仙椅之上。全身上下,都像是要虚脱了一般。

脸色苍白,身体瘦的像是一根竹竿一眼。

短短这些天,薛虎就是已经病入膏肓。

病来如山倒。

薛虎手中拿着的那一方水锦缎的手帕,手帕上沾染了猩红的鲜血。

那方手帕上本身还有着一些綉刻的精美图案,早已经被猩红的鲜血给遮挡的毫无纹路。

那水锦缎手帕上面的麝香,却是闻不到。

这小小的诊所里,这房间里。

只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散着。

并蹄莲这样一个光头大汉,这会站在一旁,满脸悲切。

他知道大哥薛虎的日子,已经不多了。这些日子以来,咳出来的血一天比一天多。要是照着这样下去,薛虎恐怕会把体内的血都咳出来。

站在下首,还有着一些黑衣黑裤的汉子,只是不怎么多了。

灯光如豆。

薛虎轻轻咳嗽了一声,抬头看着并蹄莲,开口低声的问道:“我不行了,你跟我这么多年。终究,兄弟还是到了分散的日子。”

并蹄莲只是轻轻一阵哽咽,开口低声的道:“不会的,大哥。要不我上京城去找吴先生,他可以救你的。”

吴敌那是薛虎生命中,唯一的救星。

薛虎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他说过秋天带我去看病,他说过我可以撑到冬天的。只是世事难料,我熬不过这个秋天了。吴先生没有食言,只是我撑不住了,等不到了。吴先生去了京城,哪里还有空回来?你找他,也没有用的。”

并蹄莲只是冷声喝道:“都怪宋豹。要不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兴风作浪,那么大哥你怎么撑不过这个秋天?”

这段时间以来,宋豹异军突起。

在这江城,搅动风雨。

所以,薛虎这段时间以来正是劳心劳力。

导致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撑不到吴敌所说的冬天了。

薛虎现在大限将至,倒是看得开。躺在睡仙椅之上,开口慢吞吞的道:“是我占着这个位置,无所谓。江山代有才认出,我不行了那么总得有人站出来取代。这没有什么的,你不用看不开。我手底下的十虎,还剩几人?”

薛虎手底下有着十大恶虎,这些年来正是薛虎的左膀右臂。震慑着整个江城的风地下势力,都是这些年来臣服于薛虎的威严之下。

只是树倒猢狲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是并蹄莲一样,一辈子终于薛虎。

并蹄莲轻轻一阵哽咽,转过头去。

没有说话。

“看来,就只有你一人了。”薛虎眯起了眼睛,开口慢吞吞的说道。那声音中,透出来了几分的沧桑。

十大恶虎,看来都是已经背叛了。

转投宋豹了,毕竟薛虎已经寿命不长了。

宋豹天时地利都占尽,这个时候谁都是知道怎么站队。

还给薛虎卖命?

哪怕撑过几天,但是薛虎一旦两腿一蹬。

他们怎么办?

到时候宋豹还有活命给他们?

这个时候站队,也是为了前途所想。

并蹄莲只是狠狠的握紧了拳头,一拳轰击在一旁的墙壁上,开口怒声喝道:“这一群王八羔子都不是人,大哥平视怎么对他们的?视如己出,恩重如山。现在到头来,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宋豹有什么好的?敌得过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恩情?”

“恩重如山的情谊,敌不过大势所归。”薛虎很是平静,这会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那一盏灯,开口慢吞吞的说道:“你跟我多少年了,算一算十二年了吧?”

并蹄莲红着眼睛,这样一个壮汉这会闷着头不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哽咽出声。

泪水流了下来,流进嘴里,有些涩。

十二年,他没有流过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