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淡淡说道:“筱儿她现在不用陪客。”
药不然点点头,表示明白秦歌的意思,对那血卫挥挥手,“把他给我拖出去就行。”
“且慢。”秦歌叫住那正欲离去的血卫,他自然是知道,并肩王府血衣楼的血卫都不是普通人,亦是心高气傲之辈,现在被药不然安排在青楼里不说,还做这些一般只有打手才做的事,他们心里头难免会很憋屈。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对他们的不尊敬。
尽管如此,可这些血卫也不敢对药不然这位世子殿下有所怨怒,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内心深处就没有怨怒,倘若经常如此,那种怨怒就会转移到秦歌身上。
那血卫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秦歌,目光中有询问之意。
秦歌微笑说道:“区区小事,怎敢劳烦血卫出马,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那血卫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去,就如秦歌所想的那样,其实血卫内心深处很不屑做这种事,他是并肩王府的血卫,可不是打手。
这时正在一旁桌子上做功课的秦筱站起身来走到秦歌面前,“公子,这种小事也无须您费心,还是交给筱儿去解决吧。”
刚刚血卫说的话,秦筱自然也有听到,虽然她相信秦歌能很轻易的解决这种小事,但她并不希望秦歌因为她而去得罪谁,开这家花间楼,主要目的毕竟是做生意赚钱,如果得罪的人太多也不好。
秦歌会有这种想保护她的心,她已经很知足,并很感动,因为她得到了一种人格上的尊敬,别人怎么看待她,那不重要,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秦歌会怎么看她。
“那你想怎么解决?”秦歌坐回太师椅上,心下忽觉有趣,因为他从秦筱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自信。
秦筱莞尔道:“公子您想想,有这种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主动上门送钱给我们,我们干嘛拒之不赚?为何要把他赶走?公子您也知道,但凡是来咱们这种地方吃喝玩乐的男人,哪一个没有那些花花心思?哪一个不是冲着我们这些女人来的?”
“如果就这样把他赶走,那岂不是与我们的初衷本末倒置?须知我们花间楼本来就是做生意赚钱的地方。”
秦歌仔细一想,觉得秦筱这话没毛病。
听到秦筱这话,药不然也是目光发亮,赞道:“哟呵,斑爷我还真没看出来呀,筱儿你跟着秦歌混这么些天,貌似已经有点儿东西了哈。”
“让斑爷见笑了。”秦筱微微一笑,又对秦歌说道:“公子,筱儿本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女子,说直白点就是红尘女子,筱儿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公子,筱儿的职责就是陪客人,是要为我们花间楼的利益着想,为公子您的利益着想,待筱儿去四楼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就去陪陪那位客人,看看他腰包里到底有多少钱,有多少筱儿就帮公子赚多少。”
女人要忽悠一个男人掏出包里的钱,那会很容易,特别是如秦筱这种漂亮又年轻的女人。在花间楼这种风月之地,讲的就是一个排面,来这里玩乐的男人,哪个不想要面子?只要酒劲一上头,那就像极了爱情,那时候什么钱不钱的已经无所谓,要的就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秦歌忽然就觉得秦筱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眼中不由流露出欣赏之意,“听筱儿你这么一说,貌似这也可以有啊,行,那你去试试。但如果他要是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和举动,或者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秦歌注视着秦筱,霸气说道:“我家的姑娘,不能被任何人欺负。”
药不然大笑一声,很有自信的说道:“我的秦爷你就放心吧,筱儿她们这帮姑娘其实都是精的一批,刚来这里的时候,斑爷我可是花重金请专人培训过她们,就算没有我们保护,那些客人想要把她们给弄到床上去,难!”
闻言秦筱脸颊泛红,赶紧转身离开书房,心想斑爷也真是太口无遮拦了,竟在公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公子以后会怎么想呀,真是的。
……
那个一来花间楼就点名要筱儿陪的王少爷,无疑,正是王归顺王大少爷。
此时,在三楼的某间豪华包厢里。
王归顺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名贵的瓷杯,跟个大爷似的,刘锷则是恭敬的站在他身后。
为了让师兄有面子,刘锷今晚的角色就是仆人。
那负责接待客人的花间楼伙计心头很是无奈,心想这俩傻逼也真是够了,肯定是第一次来这里,在斑爷的场子还敢这样狂,直接就点头牌,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都这大半天了,我家少爷要的筱儿姑娘怎么还不来?麻烦你去叫她快点!能被我家少爷看中,那是她的福气!”
“爷说的是,小的这就去……”接待人员刚要离去,包厢门却被从外面推开,顿时香风扑鼻。
整个世界,在这一刹那仿佛变得明亮起来,似是梦幻之境。
精心打扮过后的秦筱不疾不徐的走进包厢,脸露淡淡笑容,“两位客官急什么,筱儿这不来了嘛。”
在见到秦筱第一眼的时候,王归顺就已沦陷,如入芝兰之室,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陷入空白,只剩芳香。
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被轻柔的纱裙半露半掩,雪白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神秘至极,雪白玉足穿着仿若水晶制成的高跟鞋,白玉般的脚踝上还有一串小铃铛,走起路来会发出好听的声音,令那种神秘又添一抹性感,再添一抹可爱,令人直想要去探寻一番;那清澈明亮的眸子,画上淡淡的橘色眼影,被几缕轻柔发丝斜斜盖住,左边眼角还贴着几片亮晶晶的银色星星图案,显得是那么的有仙气,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仅仅只是略施粉黛,便美得令人窒息。
王归顺猛地站起身,霍然看向刘锷,此时就恨不得扇刘锷一巴掌,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头牌姑娘?清江城前五?”
刘锷不由愣了愣,恋恋不舍的收回落在秦筱身上的视线,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秦筱,“是……是啊少爷,她就是筱儿。”
王归顺气得想笑,心想刘师弟这都什么眼光,简直就是瞎了!这岂止是清江城前五?说是中州前五都不为过!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之类的词语,那就不配用来形容眼前的绝色佳人!
王归顺感觉心脏在狂跳,强行压抑着激动,抬眼看向秦筱,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既见佳人,云胡不喜?今得遇如此佳人,实乃三生有幸。筱儿姑娘,咱们喝几杯?”
秦筱伸出纤纤玉手揉揉额头,嘟了嘟嘴,涂着珊瑚色唇彩的小嘴唇轻轻张开,口吐若兰:“抱歉啦客官,这几天筱儿身体有些不适,不适合喝酒,难道客官就忍心伤害筱儿吗?”
王归顺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容,点点头,表示自己懂得起,女人嘛,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同时他心里头也感到很遗憾,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来今天晚上他注定是不能那个啥了……
“对了客官,咱们这里最新出了一种饮品,是采用京东大地那边的香果压榨,不仅美味可口,而且还有营养,不如筱儿就陪客官喝这种饮品吧?筱儿的姐妹们马上就要上台歌舞表演了呢,筱儿想陪客官一起看。”
“好!好!听你的,咱们就喝这个!”
这时刘锷凑到王归顺耳边,低声道:“师兄,她刚刚说的那种香果饮品,一壶价值三千两。”
刘锷知道师父这次给了王归顺很多钱,可是喝三千两一壶的香果饮品,一壶还倒不满四杯,这未免也太奢侈了,把钱不当钱呀!
王归顺却是毫不在意,眼神很凶狠的示意刘锷闭上臭嘴,别他娘做出这么一副穷酸样舍不得在漂亮妹子面前花钱的样子,好不容易来这种地方玩一次,又有幸遇到如此佳人,钱不钱的已无所谓,开心最重要。
而要是被筱儿姑娘知道我很抠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今后还要怎么把她泡到手?
时过须臾。
桌上。
秦筱心里现在在想的,是要怎么坑王归顺的钱,而王归顺的心思却完全不在一楼那些精彩的歌舞表演上,他现在就只是想摸摸秦筱的手。
花九千两白银点了三壶香果饮品,如此照顾她的业绩,却连她的手都碰不到一下,这岂不是很亏?
可正当王归顺准备将手伸向秦筱的手时,秦筱突然收回纤纤玉手放在自己胸脯上,发出“哎呀”一声,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王归顺回过神,他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秦筱放在胸脯的手上,真希望那是自己的手,“筱儿,你怎么了?”
秦筱眼角带泪,“公子,我……我的项链丢了。”
“啊?”万归顺一脸懵逼。
秦筱急得两眼发红,模样楚楚可怜,起身开始在包厢里找,“那可是筱儿存了好久的钱才买来的一条项链,价值二十万呢,怎么……怎么就不见了呢?真是急死筱儿啦!”
说着秦筱走过去抓着王归顺的胳膊,嘟着嘴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客官,您也快来帮筱儿找找嘛。”
“好好,我帮你找。”
可找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着。
因为那条所谓的项链根本就不存在,这还要哪里去找?
秦筱擦着眼泪,两眼哭得红肿,连画的眼线都有些花了,哭的很是伤心。
王归顺轻叹一声,安慰道:“筱儿,你别哭了,回头……我再送你一条新的项链。”
“真的吗?”秦筱梨花带雨的看着王归顺,“客官您真好,筱儿爱死你啦!”
“爱……”听到这个字,王归顺浑身就如触电般一震,飘飘欲仙,身体仿佛失去重量,感觉自己此刻是在天上飞。
“这……这难道就是爱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