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已经朦胧之际。
正在酣睡的柳大少忽的打了个喷嚏,睡意惺忪的睁开了双眼。
“嗯,怎么了?”
柳大少神色慵懒的梦呓了一声,意识逐渐的清醒了之后,一眼便看到正斜躺在自己身边的陈婕。
陈婕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此刻正捏着一缕尚未梳理的秀发,在玉指间轻轻地缠绕着。
柳大少屈指揉了揉有些酸痒的鼻子,神色疑惑的半躺在了身后的靠枕上面。
“婕儿,怎么了?”
陈婕松开了指间的乌黑秀发,侧身靠在柳大少的肚子之上,美眸含笑的对着闺房外示意了一下。
“夫君,天亮了,你该起来了。”
柳明志用双手搓了搓面颊,探着身子朝着窗户外看去。
当他看到窗外昏昏暗暗的天色,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
“婕儿,根据天色来看,现在充其量才到了破晓时分,哪里已经天亮了?”
柳大少话音一落,就想着缩进了温暖的被窝之中,打算再次与周公相会。
然而,陈婕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柳大少刚刚掀开被角,打算重回温暖的锦被之中,却被陈婕给伸手阻拦了下来。
柳大少反手抓住了佳人的皓腕,苦笑着说道:“好婕儿,别闹了,为夫我昨天晚上可是被你们姐妹俩压榨的够呛。
现在可谓是又困,又累。
你就让为夫我再睡一会懒觉吧。
再说了,今天又没有大朝会。
外面天寒地冻的,为夫起来那么早又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碌,还不如缩在被窝里好好的休息休息呢?”
陈婕将自己散乱的秀发整理到了玉颈后面,微微用力将柳大少拽了起来。
“夫君,妾身没有闹,天色真的已经见亮了。”
柳大少顺势环抱住了佳人细腻丝滑的柳腰,神色无奈的再次朝着窗户外望去。
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柳大少没好气额摇了摇头。
“婕儿,你自己看一看,房间外面哪里天亮了?
你自己看一看,回廊木呢!”
陈婕神色娇嗔的翻了个白眼,默默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里。
“夫君,天色看起来之所以昏昏暗暗的,是因为房间外面又下雪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天气,天色肯定已经明亮了。
可是在下雪的情况之下,夫君你要是能看到亮光才奇怪了。”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解释,登时虎躯一震,睡眼惺忪的双眼逐渐的清亮了起来。
“什么?房间外面又下雪了?”
陈婕侧目看了柳大少一眼,神色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对呀,房间外面现在正飘着雪花呢!”
柳明志神色一凝,一把松开了揽着佳人柳腰的双手,直接拿起床头的衣物穿戴了起来、
“婕儿,雪势如何?”
“雪势非常的小,零零星星的飘落着。”
柳明志紧张的神色登时舒缓了下来,坐在床榻耳朵边沿上拿起了旁边的鞋子朝着脚上穿去。
“婕儿,外面的雪势一直都是零零星星的吗?”
陈婕站了起来,拿起了柳大少的外袍直接递了过去。
“夫君,从妾身醒来起床之时,一直到妾身穿戴好衣物之后,天上一直都是零零星星的下着雪,丝毫没有变大的意思。”
柳明志微微颔首,一把接过了陈婕手里的外袍朝着身上穿去。
“婕儿,庭院里的积雪比之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夫君,院子里面的积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妾身打开了房门后,在灯笼的照射下,妾身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昨天我们姐妹留下的脚印还在呢!”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回答,心里的紧张之意再次舒缓了几分。
但愿今天的雪势,不会跟昨天下了一天的鹅毛大雪一样。
柳大少一边系着外袍上的衣带,一边疾步朝着屏风外走去。
陈婕见到夫君急匆匆的背影,连忙小跑着追赶了上去。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柳大少听到陈婕问询,头也不回的说道:“婕儿,为夫先去外面看一看今天的降雪情况如何。”
陈婕见到柳大少拉开房门便直接走了出去,连忙取下了衣架上的狐裘大氅,神色担忧不已的追赶了出去。
“夫君,你先等一下啊。
房间外面那么冷,你先把大氅给穿上再说呀。”
陈婕抱着怀里的狐裘大氅,神色焦急的朝着柳大少追赶了上去。
“夫君,你慢点呀。
房间的外面还下着雪呢,大氅,大氅,你先把大氅给穿上了。”
陈婕神色担忧不已的追赶着自家夫君,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己身上穿戴的衣物比柳大少更加的轻薄。
柳大少的身上好歹还穿上了外袍,而自己的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亵衣。
“没事,没事,为夫不冷。”
当陈婕疾步追出了房门之时,柳大少已经顶着天空零零星星的飘雪,毫无风度的蹲在了庭院的雪地之上。
在陈婕的目光下,柳大少正用双手在院落里面厚厚的积雪上面,一下又一下的比划了起来。
“夫君。”
柳大少对于陈婕的招呼置若罔闻,此刻他所有的心神全都放在了院落里的积雪之上。
只见柳大少蹲下又起来,起来又蹲下。
早已经被冻得冰凉的双手,时不时的插进了厚厚的积雪之中,探测着庭院里每一处积雪的高度。
陈婕见到柳大少繁忙的身影,抱着怀里的狐裘大氅,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候了起来。
她大致的已经猜到,夫君干出这些行为的用意了。
“婕儿。”
“妾身在。”
“灯笼。”
“好的,妾身这就去给你去灯笼。”
陈婕娇声回应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跑进了闺房之中。
很快,陈婕挑着柳大少昨夜带过来的灯笼,再次回到了庭院之中。
“夫君,灯笼。”
柳大少一把接过了佳人手里的灯笼,直接纵身一跃,身影缥缈的落在了陈婕闺房的房顶上面。
陈婕连忙转过身来,美眸紧张,面露忧色的朝着房顶上望了过去。
“夫君,你小心一点,注意点脚下的积雪。”
“好的,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随意的回应了陈婕一声,再次探测起了房顶上面积雪的厚度。
在陈婕紧张不已的目光中,柳大少身影灵活的在房顶上面起起落落的飞跃了起来。
“夫君,慢点,慢点,注意点脚下。”
“知道了,为夫知道了。”
柳大少一边回应着佳人担忧的话语,一边屈指探测着房顶上面积雪的厚度。
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左右。
柳明志在陈婕紧张兮兮的目光中,挑着手里烛火摇曳的灯笼,稳稳地飞落在了已经银装素裹的庭院之中。
柳明志尚未停稳身形,陈婕便疾步迎了上去。
“夫君,你没事吧?”
“呵呵呵,没事没事,这点高度对于为夫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夫君,房顶上面的积雪如何?
以这种雪势,会不会对百姓们的房屋造成很大的影响?”
柳明志听到佳人的询问之言,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婕儿,原来你知道为夫刚才是在干什么呢?”
陈婕见到夫君诧异的眼神,神色嗔怪的摇了摇头。
她一把抖开了手里的大氅,笑眼盈盈的朝着柳大少的身上披去。
“臭夫君,妾身再是一个女子,终究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好不好?
我又不傻,自然可以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
你不就是想以咱们家积雪的厚度,与现在雪势的判断,来估计一下百姓们房屋的情况吗?”
“呵呵呵,不愧是为夫的好婕儿,一下子就猜到了为夫的心思了。
咱们夫妇之间,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去你的吧。”
柳大少刚要将大氅披在身上,陡然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婕,此时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
看着陈婕冻得俏脸发白,却毫不自知的模样,柳大少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心疼之意。
他连忙取下了身上的大氅,径直朝着佳人的娇躯上包裹而去。
陈婕俏脸一愣,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妾身拿来大氅是给你穿的。”
柳大少反手在佳人的翘臀上用力的拍打了一下,随后一把将其横抱在怀里,疾步朝着房间中走去。
“傻婕儿,你担心为夫身体的时候,先看一看自己的身上穿的都是什么衣服。”
陈婕听到柳大少有些埋怨的语气,俏脸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包裹着自己娇躯的狐裘大氅。
她感受到大氅给自己带来的温暖之后,这才陡然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追赶着夫君出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亵衣。
“夫君,妾身,妾身。”
柳明志用脚踢上了身后的房门,抱着陈婕连忙朝着屏风后的火炉走了过去。
“婕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冷不冷?“”
陈婕看着夫君担忧的眼神,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满目柔情的将侧颜贴在了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傻夫君,妾身不冷,不冷。”
柳明志抱着陈婕坐在了火炉旁边的凳子上面,神色无奈的在佳人的额头上面轻啄了一下。
“你呀,就嘴硬吧。
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还不冷呢?”
陈婕坐在夫君的双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掀开自己身上的大氅,直接将自己和柳大少包裹在了一起。
“夫君,妾身不冷,真的不冷。”
“傻样,你要是真不冷的话,就别这样不停的打颤呀。”
陈婕柳眉一挑,笑盈盈的依偎在了柳大少的怀中,神色幸福的柔声说道:“夫君,也许妾身的身体会感觉到有些寒冷。
但是,在夫君躺在夫君你的怀中,妾身的心却是热的。
妾身说句有些遗憾的话。
当初……当初……”
柳明志看着陈婕恍然变得眼神惆怅,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目光柔和的轻声问道:“好婕儿,当初怎么了,你继续说呀?”
《金刚不坏大寨主》
陈婕紧紧地揽着柳大少的虎腰,俏脸之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
“夫君,那妾身可真的说了。”
“说呗,为夫听着呢。”
“妾身说了之后,你可不许生气。”
“哎呀,为夫不生气,不生气。”
“你保证,你给妾身保证了之后,妾身再谁说给你听。”
柳明志反手紧了紧陈婕身上的大氅,乐呵呵的点了点头。
“为夫保证,如果为夫因为婕儿你的话,心神怨气的话,就让为夫我天打五雷……”
柳大少的话语刚刚说了一把,陈婕便神色一紧,连忙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唔。”
“傻夫君,妾身相信你,妾身相信你就是了。”
陈婕挺起了柳腰,屈指在柳大少的腰间轻轻地扭动了一把。
“妾身松开手之后,你马上呸呸呸,这样你后面的那句天大五雷什么什么的保证,也就不能当真了。
听到了妾身的话,你就眨一眨眼。”
柳大少轻轻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眨了眨眼睛。
陈婕神色舒缓的松了口气,默默的松开了捂着柳大少嘴唇的葱白玉手。
“傻夫君,傻夫君。
妾身只是让你保证一下而已,你至于那么的严肃吗?”
柳大少用力的呼吸了几下,苦笑着看向了怀里的佳人。
“婕儿,为夫不是想让你感受到为夫的诚意嘛!”
“那也不用发天打五雷……呸呸呸,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咱们还是继续先前的话题。”
“好,婕儿你说吧,为夫你听着呢!”
陈婕重新依偎在了柳大少怀里,眼神复杂的将侧颜贴在他的肩膀上后,檀口微启的轻叹了一口气。
“夫君,妾身之所以说你不许生气。
是因为妾身想要说话,跟妾身的亡夫,你的大哥有所关系。”
柳大少听到陈婕的话语,登时心神一紧,身体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陈婕察觉到柳大少微颤的身体,默默的加重了揽着他腰肢的力度。
“夫君,你知道吗?
当初你大哥他尚在人世的时候,也不曾像你这般对待妾身和舒儿妹妹我们姐妹两人这样过。”
“啊,这。”
“当初你大哥还尚在人世的时候,你是不是局的我们夫妇之间可恩爱了。”
“我。”
“夫君,侧妃终究只是侧妃而已。
哪怕妾身和舒儿妹妹各自为你孕育了一儿一女,可是在你大哥的心里,我们始终只是侧妃而已。
尤其,是在父皇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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