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五章帝王之道

拳拳到肉,每一拳都是下到了死手的位置!

芳草地之上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没有一丝的犹豫。,每一拳都打在了对方脸上的致命之处。

李玉刚似乎忘却了自己拳头之下的人物是大龙的当朝君主,大龙的皇帝之尊,下手没有丝毫的迟疑模样!

重拳之下李政的嘴角挂着一丝丝鲜血在嘴角流淌,反观李政没有任何的动怒感觉,李玉刚打了自己一拳头,李政便还上一脚!

除了黑虎掏心断子绝孙脚这种下三滥的招式,兄弟俩的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到了实处!

整整三炷香的功夫,李政嘴角带着淤青,李玉刚的眼角挂着乌青色的伤口,兄弟俩酣畅淋漓的躺在草地之上乐呵呵的哈哈大笑起来!

在一旁急的脸色发黄的大总管见状终于蹲在躺在草地之上的李政身边手掌凝成一层寒霜在李政脸上的伤口之处轻轻的徘徊起来!

片刻之后,李政嘴角的淤青在大总管的施展之下逐渐的变得淡薄了起来,若非不仔细去看的话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李政察觉到嘴角的冰凉乐呵呵的躺在草地之上用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

“老周,去给四弟也料理一下伤口,省的到时候没脸见人!”

“遵旨!”

得到了李政的吩咐之后大总管抬起略微枯槁的手掌放在李玉刚的脸上轻抚起来,盏茶功夫一脸伤口的李玉刚也恢复如初。

若非不在场的人物根本不知道李玉刚李政兄弟二人方才进行了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

“大哥老了还是你老了!”

“大哥老了!”

“文武百官时长称赞朕万岁万岁万万岁,你竟然说朕老了,不怕朕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李玉刚在草地之上翻转了两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哈哈臣弟这条命大哥想要随时可以拿过去,但是臣弟有句话不得不说!”

“你不服?”

“没错,臣弟不服,大哥,臣弟永远不服你!”

“可以给朕一个理由吗?让朕心里明白一些!”

李政盘膝坐了起来,望着躺在地上的李玉刚脸色复杂又欣慰,有兄弟之间的情意,又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情感!

“臣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但是一句话到底,臣弟心里不服,哪怕你现在恢复你大龙君主的身份臣弟心里依然不服,不但不服你,还不服父皇的决定!”

“朕就不明白了,自从朕登基以来,将父皇因为迷恋金丹大道而导致的千疮百孔的大龙朝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朕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凭什么不服朕!”

“不是朕今日放荡之言,细数李氏历代先祖,除了太祖高皇帝之外能像朕一样的祖宗又有几人?”

“吏治之上朕废黜酷刑,夷三诛九在朕登基七年之后因为三儿的事情朕废黜了,民生之上朕减免赋税!”

“朕承认朝堂之上,州府之间有朕未曾治理的蛀虫,可是四弟你可知道,整个大龙有多少官员,又有多少贪官污吏?朕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要将天下治理成孔圣人口中的大治之世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你不是朕,你不理解朕的难处!”

“偌大的天下想要玉宇澄清你可知道有多难?”

“治大国如烹小鲜,偏偏这如烹小鲜的算了算了,朕也懒得跟你解释什么,你不会懂得,现在的事情你不懂,将来的事情你不懂,以后的事情你更不懂,最终的事情只有天知道!”

“呵呵”

李玉刚嗤笑了两声同样盘膝坐了起来!

“大哥,父皇真的是痴迷金丹大道而导致国事崩殂吗?威赫中兴,父皇一生清明了三十八年有余,短短的一瞬间就变得昏聩糊涂,这里面的事情有多少只有你跟父皇清楚!”

“龙武卫大将军金逸战功赫赫却性格耿直,私下里不止一次顶撞父皇,导致父皇颜面无存!”

“金逸大将军北征有功,破金国数城,直捣金国都城,如此功劳仅仅因为非议父皇昏庸,奸臣误国就被一杯毒酒赐死!”

“太祖高皇帝留下的从龙六卫,唯有金逸大将军的功劳战功赫赫,功高盖主!”

“金逸大将军的遗孤金珊成为白莲教的九长老皇兄你不会不清楚,可是皇兄你非但没有因为金珊成为白莲教逆贼而将其治罪仅仅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吗?不对,太不对了,你非但没有将其治罪反而封其为颖安县主不是因为你的女婿柳明志,而是你对金逸怀着愧疚之心!”

“这个愧疚之心因为什么皇兄你很清楚,金逸将军的罪在于其功高盖主,仅此而已!”

“金逸大将军忠心耿耿,他的死不是因为私下言说父皇乃是无道昏君,而是因为父皇想要为你怕铺路,为你这位昔日的大龙太子铺路!”

“父皇是因为担忧你镇不住金逸大将军,找了个借口将其处死!你封赏慕容珊为颖安县主是因为你知道父皇的用意,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愧疚之感而已!”

李政的脸色逐渐的变得阴沉了起来:“李玉刚,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将你处以极刑吗?”

“呵呵臣弟早已经是将死之人,能多活这么久已经值了!”

“婵儿的事情臣弟不想多言,你认为的如何也好,臣弟所想的如何也罢,事到如今臣弟别无所想,只求一死!至于皇兄方才所言,臣弟可以畅所欲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可以说,绝对不会治臣弟之罪这些话我从来没当真!”

“李政,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在臣弟的心里你不过是这个而已!”

李玉刚直言不讳的同时对着李政伸出了一根小拇指,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此刻的李玉刚在将大哥李政打的嘴角挂青之时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李政惆怅的叹了口气:“邓婵的事情就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吗?我们可是血脉至亲的兄弟?”

“呸!”

李玉刚直接将口中的吐沫吐在了李政的衣摆之上!

“李政,婵儿死去的时候你可跟我讲过血脉至亲?你的眼中只有皇权,只有权力,淮南王,你哪怕封我为一字,乃至将天下让给我王婵儿的事情在我的心里也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你继承皇位以来你对着多少人坐了昧着良心的事情?一言两语就想让别人将你做过的恶行而释怀,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李政的脸色由阴沉变成了阴翳,望着自己衣摆之上的吐沫李政缓缓的吁了口气!

“大哥在你的眼中就是如此不堪的人吗?”

“你是个明君,是个无愧于天下黎民百姓的明君,可是在对待兄弟的事情之上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大哥吗?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大哥吗?”

“父皇父皇是如此,臣弟身为儿臣没有资格也没有胆子去指责父皇的不是,去指责父皇的过错!但是臣弟要说的是父皇为了你顺利继承皇位而犯下的过错不是你可以弥补的!”

“金逸大将军那里冤不冤你比谁都清楚,三十万大军浩荡北出,金逸大将军饮了斟酒而死,两位国公被你贬斥在外,武国公靖国公能安然无恙的留在朝堂之上的原因你比谁都清楚!”

“嫣儿是个好姑娘啊,可是李晶,李苒,李嫣她们姐妹三人的夫婿谁不在你的算计之内,柳明志战功赫赫,白衣儒帅名传北疆内外,一样在你的算计之内而已!”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为了李白羽铺路你做的事情比起父皇当初所做行为不遑多让!你有情?滑天下之大稽也!”

噼啪,噼啪!

李政的拳头握的发白,脸色更是有些苍白起来!

“李玉刚,你可是李氏子孙,李氏血脉,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氏六百多年的江山社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你处在朕的位置你会比朕有过之而无不及!”

“朕承认朕在防备着;柳明志这个女婿,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柳明志今年才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

“李玉刚,你指着朕的时候有没有为李家的基业考虑过,二十八岁的当朝国公!”

“二十八岁的户部左侍郎并北疆大将军!”

“四大家族,柳家有富可敌国的金银,白家有层出不穷的武林高手,张家有护国候张狂以及麾下的二十万龙武卫大军,云家有靖国公以及北疆六卫之一的二十万大军!”

“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柳明志虽然自立门户,可是柳之安依旧是他老子,白胡来乃是他的外公,张狂名义之上乃是他的舅舅,虎贲军大将军云冲是他的姑父!忠于朝廷的兵部尚书宋煜是他的伯父!”

“这还只是亲情关系,你方才也说道白衣儒帅,柳明志西征归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百年之后,羽儿的皇权若不稳固,柳明志振臂一呼顷刻之间就能一呼百应召集三十万北疆大军!”

“三十万久经百战的北疆大军,那可不是酒囊饭袋的府兵啊,你堂堂的当朝王爷难道不明白什么叫做边军?”

“那是从血海里打滚爬出来的百战精兵啊,再加上四大家族的关系整个大龙朝能与之匹敌的还有谁?你告诉朕除了朕之外整个大龙能与之匹敌的还有什么人?”

“柳明志好在是对朕忠心耿耿,对朝廷坚贞不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柳明志生有反心,这天下还有谁能够压制的了?”

“朕一直将其左右着,就是为了将其培养成一个只能依赖羽儿而生存的孤臣!”

“纵然如此,李玉刚你摸着良心说说,朕有没有心狠手辣趁其羽翼未丰而将其除掉,柳明志对朝廷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朕不是无情无义之辈,朕也在赌,朕用大龙,用天下再赌柳明志不会造反!”

“朕再赌的同时安排一些后手,你告诉朕朕哪里做错了?李玉刚,你是皇室宗亲,你是朕的皇弟,你告诉朕,为了大龙朝六百年的基业朕做这些于情于理有什么说不过去?”

“难道非要等到朕百年之后,江山易手,李氏宗亲乃至你李玉刚被斩草除根,最不济也是流放关外之时你才能意识到朕做的是对的吗?”

李玉刚嘴唇哆嗦了起来,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

“李玉刚,你就是一个鼠目寸光男成大器的家伙,你不服朕?你凭什么不服朕,别的不说就你跟三儿与金国皇帝完颜婉言的那些勾当就足够你千死万死也不为过,但是朕没有将你斩首示众,那是因为你留着皇室宗亲的骨血,你是朕的兄弟!”

“你从小便说朕心慈手软,舍不得对你们这些兄弟下手,你以为父皇很偏心?你以为父皇没有为你们考虑过!”

“李玉刚,朕不怕告诉你,朕若非被父皇逼着发过誓,永远不将屠刀祭在兄弟们的头上你李玉刚乃至李杨早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朕给你们机会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对着朕指手画脚!”

“柳明志那里朕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你们这里朕何曾亏待过!”

“只要羽儿善用柳明志,其决然不会造反,乃至会使大龙更上一层楼!柳明志比李柏鸿,李云平那些兔崽子更靠谱,朕用李家可以用列祖列宗保证,朕执掌朝廷这么些年,识人善用的本事比你们高出十倍,百倍,乃至千倍!”

“不是朕自负,而是朕有这个能力,而你李玉刚只会空谈误国,你所认为的事情在朕看来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而已!”

李玉刚沉默良久缓缓叹了口气:“大哥,或许小弟真的错了!”

“对与错,谁又能保证的了呢!帝王之道你不在这个位置永远不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