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彦是魔门补天道传人,与侯希白都是邪王石之轩之徒。
同时他也是隋帝杨坚之孙,太子杨勇之子,也即是杨广的侄儿,杨昭的堂兄。
隋炀帝杨广即位之后杨虚彦下落不明,实则为石之轩所救,由于资质好被其收为徒,并答应为其报仇复国,这也算是石之轩埋下的一颗暗子。
杨虚彦生在帝王家,却没有想象中的安乐太平,父亲被杨广杀,他又岂能坐视?
或许对杨虚彦来说,谋反这条路并不是他选择的,但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还有夺国之恨?
可惜,朝廷形势瞬息万变,杨广上位不到四年,就被迫退位养老,比他还要小几岁的杨昭强势登基,令杨虚彦一时都有些迷茫了。
也让他认识到了实力才是一切。
想想自己先后成为石之轩,赵德言,颉利和大明尊教的棋子,还曾把自己的女人双手奉于李渊,只求一助,是多么的可笑!可怜!
他看向顾冲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堂弟,但顾冲脸上只有几分看可怜虫的神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石之轩此时脸上的表情倒是和顾冲截然相反,柔和到了极点,就好像一个循循教诲,慈祥和蔼的老师慈父,但杨虚彦的眼神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恐惧。
身为石之轩的徒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谈笑杀人的邪王本色!
“饶饶命!”
他挣扎着,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你果然知我心意,这真是我最难做出的决定!”
石之轩看着杨虚彦发白的面孔,脸上却浮现出欣慰之色,手上劲气呼啸,真力涌动,震断了杨虚彦的心脉。
嘭!
杨虚彦的尸首倒在地上,石之轩却取出一个铁盒,双手奉上:“圣上,这是从逆徒那里搜寻到的大明尊教宝典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还请圣上笑纳!”
啪!
顾冲手腕一用力,顿时让呆滞的莎芳也追随着杨虚彦而去。
“既然卿家一片好意,朕就心领了!”
顾冲哈哈一笑,将铁盒收下。
心里却是清楚,石之轩将杨虚彦收归门下,未尝没有着将来扶持为傀儡的意图。
而等到杨虚彦上位之后,石之轩就可以国师的身份安插魔门,完成统一天下,击败慈航静斋的壮举。
但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顾冲异军突起,令之前种种谋划都做了无用功。
此时更是当着顾冲的面斩杀爱徒,也是显示投靠决心的意思。
“石爱卿能大义灭亲,朕心甚慰!”
顾冲淡淡夸奖了一句,旋即似不经意间说着:“朕听闻,石爱卿还有一徒,名为侯希白的,整日流连花丛,也不是正途,还是早日找来洛阳,朕特批他入礼部办差!”
石之轩身子一颤,旋即道:“臣领旨,多谢圣上!”
此时他微微躬身,下一刹那却又如同幻影般挪移出数丈,不死印法展开,两名见势不妙、想要逃走的的大明尊教高层,当即脸露诡笑,径自气绝倒地。
“横行无忌,谈笑杀人”
顾冲见着石之轩纵横来去,杀人如麻的手段,再与之前那个彬彬有礼,温儒雅的大臣一对比,不由在心里暗自吐槽:“怎么感觉石之轩的精神病越发严重了?算了,邪帝舍利还是趁早给他用一用,以我现在的实力,就算他实力再度增长,也能镇压之!”
有着顾冲压阵、邪王出手,当即就将厅堂内剩余的五明子、五类魔什么的杀了个干净。
走出门外,荣凤祥道袍染血,上前行礼:“启禀圣上,大明尊教除大尊、善母、五类魔、五明子之外,此次前来洛阳的共计一百五十七人,被当场格杀一百三十六人,还有二十一人突围而出,被陛下带来的护龙卫当场击毙,无一漏网!”
“嗯!”
顾冲挥挥手,侍卫进入大厅,将大尊许开山、善母莎芳的尸首也一一搬出清点。
“圣上神威!”
见着此幕,不论哪个高手,都是心里发寒,不由高声呼道。
特别是荣姣姣,心有余悸地瞥了莎芳的尸首一眼,知道若不是荣凤祥带着她一起投靠大隋,恐怕今日从这里运出来的尸体,便又要多上一具了。
“传旨,将这些尸首砍下首级,全部悬首示众!”
顾冲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并明写出朕之令喻:九州逐鹿,乃中原汉民之事,任何外族邪教,敢来窥视神器者,皆杀之!”
这语气,血淋淋,更带着尸山血海一般的味道,以大明尊教上下首级配合,所发出的威慑力也是无与伦比的。
石之轩却是蓦然一颤。
他是绝顶聪明之人,却是知道顾冲发此谕令,是针对谁的了。
胡人!
佛教!
胡人和佛教都是外族异教,而在五胡十六国时期,佛教见胡人势大,主动投靠,如今更是形成了所谓的汉胡不分的胡教,朝拜的是胡佛!
这次的檄,便相当于总攻令,又以人头警告,显示出了顾冲灭佛驱胡的决心!
逐胡人,灭佛教。
补天阁历代的宿愿,却要在外人手上完成么?
想到这里,石之轩心里又不由有些怅然若失。
其中的千滋百味,还有重重矛盾,又岂是能用言语述说的?
第二日,百余颗血淋淋的首级就挂在了洛阳城门,旁边还标志了姓名、罪状。
在一般百姓看来,或许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在武林之中,特别是靠近草原,知道大明尊教厉害的范围里面,所引发的惊涛骇浪,简直无与伦比,以恐怖的速度向外传播开去。
连重兵陈列边关的突厥,一下子都安分了不少,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了。
时间入夜。
石之轩走过皇宫御道,看着周围的金碧辉煌、灯火阑珊,心情一瞬间步入无悲无喜的境界。
“微臣参见圣上!”
太监通禀之后,他走入空旷的大殿,对着高居九重的顾冲行礼。
虽然地面铺的都是金箔,宫殿内的柱子都是以金玉明珠为饰,尽显顾冲时代的奢侈华丽,却再也没有其它的享用之物,更显得大气而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