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阎西山,一身西装革履,拉着闺女的手,正在跟阎雄和阎三爷讲自己竞选人大代表的事。
牛批吹的叭叭响:“毕竟西山公司声名在外,我觉得自己当选的机率很大。”
“恭喜西山,以后要走仕途了。”阎雄笑着说。
阎西山摆手说:“不敢当,但咱必须努力,好好做人,向党看齐。”
远远看陈美兰来了,阎西山笑着走了过来,说:“美兰,有个事情必须圆圆帮忙,明天一早,我们这帮民营企业家在人大组委会的安排下得去敬老院慰问。别的老板都不是我的对手,但有个姓熊的老板,单身,带个儿子,因为是军人转业的商人,而且生意做得特别大,主委会的人对他印象很不错,你把圆圆借我一天,我去给自己拉一下人气,怎么样?”
要当人大代表,就得竖人设,去敬老就是竖人设。
阎西山的夜大重新开始上了,对圆圆也很不错,看他面色正常,人也胖了一些,就证明最近没有天天喝滥酒。
这就等于是走上正道了。
“明天一早你来接她吧。”陈美兰说。
阎西山笑着说:“你就让她陪我一晚上吧,我最近在戒酒,夜里难过,有圆圆陪我一晚上,我能好过一点。”
“妈妈,求你了,让我去跟爸爸住一晚上吧。”圆圆也笑着说。
毕竟圆圆是陈美兰的亲闺女,即使陈美兰并不愿意,但孩子想去,围着的人也在劝,说让陈美兰把孩子放去,让阎西山带一晚上,陈美兰也只能同意。
圆圆听说可以去跟爸爸住一晚上,牵着她爸爸的手,已经在跟陈美兰说再见了:“妈妈,明天忙完我就回来,今天先让小旺和小狼陪着你吧。”
阎雄和阎三爷要送阎西山出村子,因为正好看见齐松露买了点菜要回家做饭。阎雄就说:“西山,你也老大不小了吧,齐松露个头挺高,人长得也不错,这段时间跟三爷处的也还可以,要不要叔帮你介绍一下,你也别挑了,跟齐松露结婚,组个家庭吧,怎么样?”
阎三爷也搭腔说:“松露虽说屁股小,估计生孩子还是生闺女,但多生几个肯定能生出儿子来,你有钱,又不怕政府罚款,你怕个啥。”
阎西山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齐松露在盯着自己冷笑。
现在的阎西山可不比当年,马上就是人大代表了。
齐松露瞧不起阎西山,阎西山更瞧不起她,一女人,没屁股没腰,还剪个短发,男人婆一样,阎西山找她,疯了吧。
他曾经的女人,陈美兰多漂亮,胡小眉多温柔,她齐松露怎么比?
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只剩齐松露一个,阎西山就是把自己骟了,也不可能娶齐松露。
“再说吧,咱还年青,慢慢找。”笑着别过众人,阎西山抱着圆圆,走的春光满面。
雄心勃勃的去参加敬老活动了。
陈美兰喊了小旺回家,得让小旺给阎卫打个电话。
她自己也不是不能打,但毕竟她是弟妹,阎卫是大伯,她怕自己单独打过去,再谈冯育的事,米兰和王戈壁听到会警惕,会多想。
把小旺喊进家门,陈美兰说:“小旺,想不想你二伯啊,给他打个电话吧。”
“想他干嘛,我为什么要想他?”小旺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是你伯伯,他回首都已经快半年了,给他打个电话吧,问候一下。”陈美兰不由分说,已经拨通了阎卫家的电话。
小旺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电话。
阎卫夫妻和阎佩衡并不住在一起,陈美兰先拨到阎卫家,不过连着拨了两次都没人听电话。
于是她只好又把电话拨回阎佩衡家,这回倒是只响了两声就有人接电话了。
而且就是阎卫接的,听到小旺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阎卫语气里的惊喜:“小旺,你居然还记得给二伯打个电话?”
“二伯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好吧再见。”小旺只是猫猫洗脸似的应付一下,就准备要挂电话了。
陈美兰把电话接了过来:“二哥,父亲回来了吗,你们这是搬回去跟父亲一起住了?”
阎卫在电话里颇斯文的笑了笑,才说:“只有我搬回来。美兰,我和你二嫂最近正在商量,准备要离婚。”
现在是12月中,米兰和阎卫回首都将近半年了,陈美兰一直以为他们俩口子关系应该已经缓和了,这意思是俩人居然在闹离婚?
“二嫂和小哈呢,现在在哪儿?”陈美兰于是又问。
“他们?”阎卫叹了口气:“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在家属院我是个恶人,谁家了我都得骂几句,咱爸是出差没回来,要回来也得骂我,米兰是占理的一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不管的。”
毕竟米兰失独又结了扎,阎卫只要张嘴跟她提离婚,不论因为什么理由,也不论是谁的错,他一个部队军人,敢抛弃为自己结扎了的女人,就是大家口诛笔伐的对象。
当代陈世美。
他住的家属院里又全是从小看他长到大的长辈们,光拿唾沫星了就能淹死他。
“那现在是戈壁王阿姨在照顾你?”陈美兰于是又说。
前阵子打电话还是王戈壁接的,陈美兰心说阎卫和阎卫也挺有意思,跟米兰都在闹离婚了,居然还天天让王戈壁住在他家?
“你说我老丈娘啊,她这半年一直跟大女儿米雪住,没怎么回过军区。”阎卫居然来了句。
这就有意思了,阎卫说王戈壁已经半年没回过军区。
但分明陈美兰把电话打到阎佩衡家,接电话的却是王戈壁。
这其中肯定有鬼,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得上了首都才能知道。
不过陈美兰能确定一点,王戈壁是故意让她和阎肇觉得,自己和阎佩衡关系不正常。
但很可能她在家属院一帮老领导眼中,跟阎佩衡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幸好陈美兰沉得住气,没有因此在米兰和阎卫面前说什么。
要不然,就阎卫都得怀疑她的人品。
转来转去问不到冯育身上,陈美兰就有点着急了,索性直接就问了:“二哥,米兰大姐夫名字叫冯育吧,他好像要拿下咱们市的271厂,我也在做生意,也想拿那个厂,你觉得他我跟他比,有希望吗?”
说起这个,阎卫顿了一下才说:“你说米兰大姐夫呀,他在咱们军区是大红人,你怕比不过吧。”
冯育也是军人转业,转业后凭借王戈壁的关系做军工生意赚的盆满钵满。
米兰要骂阎卫没出息,就拿冯育做类比。长此以往,才会让阎卫觉得,他们家的男人不会赚钱,都没出息。
要不然,原来他怎么会那么瞧不起阎肇。
“要万一我也想试试呢,咱们也是一家人,你在军区有没有认识的关系,能帮我打打招呼的。”陈美兰于是尝试着又说。
阎卫嘘了口气才说:“爸严禁我在部队上搞关系,我是个文职,也马上要转业了,还真帮不到你,而且271厂冯育应该已经拿下来了,虽然目前还在办手续,但他从前几个月就呆在西平市,应该一直在271厂,要不你实地去看看?”
阎卫这一句,陈美兰明白过来了。
271厂驻扎的军人早就撤了,那厂子目前是关着门的。
冯育一边在首都办手续,一边其实已经进驻厂子,估计目前已经在倒卖国有资产了。
“谢谢你啊二哥,照顾好身体。”陈美兰说着把电话挂了。
别的暂且不说,陈美兰有一个当公安的丈夫,在这方面就便利得多了。
今天晚上,她打算喊上阎肇,实地去勘察一下271厂。
但愿冯育别那么心急,没有从现在开始就在倒卖国有资产,要不然,他就要把王戈壁的脸给丢光了。
今天是周末,圆圆给阎西山带走了,阎肇又出门去加班了,家里就只剩下陈美兰和小旺,小狼三个。
一般到了周末,小旺和小狼都喜欢吃点外面的饭。
最近村口开了一家四川小炒,味道还可以,辣子放的尤其重,陈美兰于是就把俩小了带出去,喊上齐松露,一起吃了个小炒。
熊大炮那辆普桑说了三万块,而最近,陈美兰又从东方集团结到一笔14万的款,刨去工程所需,那辆车就能拿下来了。
圆圆账上的六万,陈美兰也想尽早给还回去。
正好最近宋槐花升职了,调到邮政储蓄放款处当了放款主任。
吃饭的时候,陈美兰就跟齐松露商量,整理好批发市场那幢楼的资料,把它抵押到银行,从中贷出六万块钱来还圆圆的钱。
至于贷款,到时候把批发市场的房租全攒下来,一年就能还清。
饭桌上有一道宫爆鸡丁,笋丁多,鸡肉少,鸡肉爆的干干的,味道又特别香,齐松露,小旺和小狼三个埋着头,公鸡啄米一样,正在抢里面的鸡丁吃。
抬起头,齐松露笑着说:“陈美兰,你不愧是当老板的,可真够会规划的,几个倒手,一幢楼就到手了。”
陈美兰伸手摸了摸小旺和小狼的脑瓜子,说:“那楼是人小旺和小狼的,不是我的。”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她是后妈。
而且,楼不是小旺一个人的,苏文死的时候还没有小狼,要有的话,苏文肯定会给小狼一分子。
阎肇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这方面不肯多说,但陈美兰得让俩继子知道,自己没贪过他们一分一毫的钱。
“为什么要贷款,咱不是有30万吗,那不是我的钱吗,妈妈,你为什么要贷款呀,不要贷款,不要欠人的钱,好吗?”小旺停了抢鸡丁的手,突然抬起头说。
陈美兰也顿了一下。
那30万事关阎肇父子的尊严,要怎么花,不能只凭她去想。
而且承包一个军工厂顶多20万,崔敏还要出10万,那就只能花出去10万块,剩下的该怎么花,要不然她问问小旺。小旺是苏文最疼爱的孙子,让他把钱花了,苏文在天有灵,才更开心吧。
吃饭的时候再没提这事儿,吃完了饭回了家,洗完澡,今天晚上小旺和小狼一起睡,陈美兰躺在床上给俩小子讲完故事,这才问小旺:“小旺,要是给你二十万,你打算怎么花?”
因为圆圆不在,小旺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和小狼一起睡了。
俩人抱着枕头正在打仗,小旺听到陈美兰这么问,立刻收起枕头坐了下来:“妈妈,你说的是那三十万吧?”
271厂如果真的投资,至少需要十万,所以陈美兰跟小旺说:“目前还剩二十万吧,因为有十万妈妈已经准备好帮你怎么花了,你说说,剩下的二十万你打算怎么花?”
试问,对于一个视财如命的小屁孩儿来说,当他听到那三十万,怎么可能不心动。
不会去想想那笔钱要真是自己的,自己会去怎么花?
之所以福彩从87年发行以来,奖池里的钱能一路滚上亿,不就是因为不论大人孩子,普天下的人都有个一夜暴富的白日梦吗。
小旺一副你终于问到我了的样子,打了个响指,一脸神秘兮兮的看着陈美兰:“那我就跟你聊一聊,你要是把钱送给我,我会怎么花吧,好不好?”
“说吧。”
小旺笑的眉眼都皱了起来,跳起来从柜子里翻出一本《大众电影》,说:“你还记得不,原来咱们去过一次西影厂,当时我问过陪我们玩的那个工作人员,他说拍一部电影需要二十万,要让我花,我就用二十万,专门给咱们圆圆拍个电影,让她不止演三分钟,而是从头演到尾。”
陈美兰还以为小旺会有什么出奇不易的想法呢。
果然是孩子。
上回只看了圆圆三分钟的电影,不过瘾,他一直心心念念,才会这么说。
她拍了拍被窝说:“躺下来,慢慢说。”
“你想啊,咱们圆圆拍了《黄河谣》,《黄河谣》现在多火,我们学校都有好多孩子看过呢,她要是能拍完一整部,那不更火吗?以后我也不卖磁带了,就卖电影录像带,录像带更赚钱,一盘要十块钱呢。”
小旺越说越兴奋,手舞足蹈,手里的《大众电影》没拿稳,啪的一声,飞陈美兰头上了。
“妈妈,对不起。”小家伙吓到了:“没砸疼你吧。”
“砸疼了,现在赶紧睡觉。”陈美兰故作生气说。
到底是孩子,小旺这种异想天开的花钱法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她要拿钱去给圆圆拍电影,且不说她不会拍,就拍出来,不得给人笑死。
小旺立刻钻进被窝,乖乖闭上眼睛,过会儿又念叨了一句:“妈妈,你不要生气,不要走,陪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我不走,快睡吧。”陈美兰说着,本来准备收了杂志,关灯睡觉的。
不过眼睛一顿,她看到一篇文章,顿时翻身坐了起来。
《大众电影》上登的,都是关于影视类的文章,主要就讲几个电影制厂片,比如八一,北京,以及上海电影制片厂各部电影的拍摄情况。
这一期的《大众电影》上登着一篇文章,上面说:有个叫周渔的导演,本来准备拍摄一部名字叫《归城》的电影,不过因为资金不趁手,电影一直在搁置中。
周渔导演特别可惜那个剧本,目前,他想诚摹社会各界的资助,资助自己拍《归城》,还说等电影上映,收回成本之后,就会把摹集的钱如数奉还。
最后周渔导演还留了自己位于北京的,家里的地址。
说要是有人愿意投钱,就给他写信,或者直接去他家找他商谈。
目前才是九十年代,针对文艺界的投资还没兴起,导演们想拍电影没钱,就会用这种方法拉投资。
陈美兰匆匆扫了几眼简介,顿时心里愈发觉得有谱了。
《归城》这部电影讲述的,是跟在九十年代大火的《孽债》一样的,知青们归城后的艰难求生,以及他们遗留在农村的孩子们的或者跑到城里寻找父母,或者被人拐卖,再或者独自艰难谋生的悲惨经历,总之,反应的正是八十年代知青们的现状。
在上辈子,《孽债》那部电视剧可是大火过的。也不知道这个电影要投多少钱,不过,投一部知青题材的电影,这个意义当比投资军工厂更大吧。
更主要的是,它既是小旺想法,而且能反映社会上一部分儿童的现状,比投资军工厂更有意义。
目前投一部电影顶多也就几万块,等电影上映,这笔钱还能收回来。
暂且,能花一点是一点吧。
在这个年代,想把三十万的巨款花出去,还真有点难度。
想到这儿,陈美兰拿起剪刀,把报纸上导演的地址剪了下来。
准备好过段时间上首都,她得亲自去找周渔导演谈这件事。
阎肇脚步沉沉,回来的时候俩孩子已经睡着了。
陈美兰着急,要跟阎肇说冯育倒卖军工厂物资的事情,以及,今天晚上,她还得带着阎肇去一趟271厂,实地看看,冯育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倒卖物资了。
阎肇见陈美兰睡在俩孩子的卧室,于是打了水,搬到这边来洗涮了。
天冷,陈美兰不想下炕,更不想出门,就在炕上跟他说这事儿。
抛开王戈壁不提,先说米兰大姐夫冯育倒卖军工厂,国有资产的事。咱们国家有八个军区,军区直属的大型劳保厂可不至一个,而是十几个。
271厂只是开始,那十几个劳保厂将来会被冯育全部拿走,并且整个儿侵吞,变卖掉。
他能凭此,一跃而成全国有名的大富商。
阎肇正在洗脸,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圆圆呢?”
“她爸明天有事找她,给接走了。”陈美兰说。
阎肇脸上短暂浮过一抹不快,意味深长的说:“你最近跟阎西山走的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男人吃醋,这个必须好好哄一哄。
陈美兰连忙说:“等他选上人大代表吧,这会儿咱得支持他。”
阎肇的不高兴就写在脸上。
毕竟前夫前妻,中间有孩子,就是扯不断的关系。
最近周雪琴在广州发财,应该是赚了些钱。
前两天还给阎肇打过电话,让阎肇等寒假的时候,把小旺和小狼送到广州呆一段时间。
用她的话说,自己原来没钱的时候对孩子们很不好,但现在有钱了,她想补偿一下小狼和小旺,而且还说自己想带小旺和小狼去吃一下麦当劳。
那是现在广州那边最流行的食物,孩子们可喜欢吃了。
周雪琴毕竟是人母,用她的话说,看着吕大宝和吕二妞狼吞虎咽的样子,她就要想起自己的俩个儿子,从来没有吃过那种好东西。
当然,关于这种事,阎肇肯定会坚决拒绝。
自打离婚那天起,他就不想再跟周雪琴有一分一毫的牵扯了。
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八四消毒液味道,打了香皂正在洗手,听到陈美兰提起冯育俩字儿,顿了一下:“你说的冯育这个人,巧了,我今天才听人提过。”
陈美兰顾不得冷,从炕上跳了下来:“然后呢?”
“首都,总军区的崔部长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一个叫冯育的转业军人要来咱们西平市做点生意,因为都是部队关系,让我照顾他一下。他今天去单位找过我一回,还说改天想请我吃个饭。”
这就是关系。
崔部长重视王戈壁,就很看重冯育。
而冯育来西平市做生意,倒卖国有资产,必须要用大卡车拉吧。
他要一拉,公安肯定要查。
崔部长身为老领导,给阎肇打个招呼。冯育再请阎肇吃个饭,关系通了,以后冯育要倒卖资产的时候,只要说一句自己跟阎肇认识,下面的公安自然而然的放行了。
不过冯育一直在约阎肇吃饭,这个陈美兰可没想到。
“那就去吃吧,把我们也带上?”陈美兰愈发有兴趣了。
她也算活过一辈子的老狐狸了,冯育目前有没有得性病,只要见了面,从脸色上她就能看得出来。
阎肇却摇头,来了一句:“冯育的饭怕是不能吃,他今天来找我,我不在,是马勃接待的他,马勃说他身上有股很怪的味道,马勃自己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味道,但建议我不要见那个人,毕竟老上级打过招呼,帮也好,不帮也不好,最好不见,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陈美兰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那是大麻味!
吸食大麻的人,身上就会带着一股浓浓的大麻味。
上辈子,应该也有过现在的事情,当时阎肇顾及到崔部长的面子,觉得自己不帮忙不好,帮又不想帮,又听了马勃的建议,索性就没见冯育。
而冯育,则转而去攻关别的公安了。
所以阎肇错过了他那条大硕鼠。
但这辈子,既然知道冯育身上有□□味,陈美兰就可以肯定他已经在吸食大麻了,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只要她能见到冯育,她就能戳穿他。
因为抽大麻的人有瘾,就跟烟一样,他们随时会把大麻装在身上。
但光凭这一点还不够,她还是得带着阎肇去271厂看一看,最好能拍到国有资产已经被倒卖的证据,等到了首都,就能让崔部长,阎佩衡,以及徐司令员,王戈壁的那帮好哥哥们心服口服。
这不,陈美兰刚想张嘴,阎肇突然说:“……兰,我得跟你谈一件事。”
“说吧。”陈美兰在兴奋的翻找着自己的车钥匙。
“周雪琴提过,想带小旺和小狼一段时间,我给拒绝了。离婚的时候早就协议好孩子归我。那么,她顶多有探望权,不能留孩子过夜。”阎肇的语气,听起来居然有点恼怒?
说着,他从抽屉里翻出钥匙,拍在了陈美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