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乔温的解决法
而是,一条条有关魔术、有关“神秘”、有关在这个世界的众多神秘侧势力看来，最“不该”被普通人所知晓的，种种极端详尽的相关情报。
魔术师不是想要尽量隐瞒这些情报吗？
乔温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帮”他们把这一切尽数昭告天下！
不是说越是为人所知，某些神秘学类技术效果就会越弱吗？
乔温倒是要看看,若这些严禁向普通人开放的神秘知识有朝一日被世人所共知,这个世界的魔道，甚至神秘力量,会衰落成个什么模样。
【其实在你开口对我说,想要“神秘”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就一瞬间闪现过这样的想法。】
乔温在世界意识的帮助下避开使魔的盯梢，边默写着世界意识通过意念交流转达给他的这些极尽隐秘的信息、知识,边在脑海中与对方做着交流。
【但我马上又意识到，单凭这一点,想要扳倒整个神秘世界，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举个例子。
型月世界观下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有关她的种种传说,流传广泛不广泛？
是，传说里没说亚瑟王是个女孩子，也没说她是不列颠红龙,是神秘时代落幕前的最后一位辉煌之王。
但有关这位亚瑟王的各种各样的传言，纷纷扰扰，假假真真，传得难道不够多、不够广为人知？
或许还没能达到举世皆知的程度。
可对于亚瑟王这个名字,绝大多数人或多或少，总归是会有那么一点印象的吧？
而这影响到了阿尔托莉雅成为英灵后的实力了吗？
并没有。
甚至在英灵的实力方面,还引入了“知名度”这个概念,英灵越是知名,就越是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就这一点而言，岂不是与神秘越是广为人知，导致神秘性下降，威力也就会越低的设定相互矛盾？
当然，这二者或许原本也不是一回事，而且考虑到型月世界构架复杂，时常有吃书现象发生，乔温当时想着，没有万全的把握，这种铤而走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得罪整个世界神秘侧的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尤其是他即便做了，也未必能达成世界意识的心愿。
可现在乔温不这么想了。
如果公布这些东西并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真正的高端力量，而只会葬送魔术师的未来呢？
如果这一举动，假以时日，未必会影响整个神秘世界的存续，却会让魔术师渐渐退出神秘世界的舞台呢？
失去神秘的加持，失去魔术释放的威力，甚至失去魔术存在的最基础中的基础……
从今往后，试问还有哪个魔术师能够真正成为魔术师？
既然连这点能力都不再有，那魔术师们还有什么力量，再去追寻根源，再去抵达根源之涡？
【或许这计划也未必真能成型。】
乔温说着自己心中的顾虑。
【或许有些魔术即便广为人知，其效果也未必会受到太大影响。】
【可是长此以往，魔术师的势力势必是总体衰退的。】
【圣堂教会一直以来打的什么主意，你不会不清楚。】
虽说圣堂教会养出过言峰绮礼和他女儿卡莲·奥尔黛西亚这样有着病态喜好的奇怪家伙，但至少，比起视普通人如草芥的魔术师，那群圣职者们，还能披着普度世人的外衣，就算是言峰绮礼那样的愉悦犯，在被“点化”之前，不也遵循着他们“主”的教诲，一直在努力尝试着成为一个“好人”吗？
【就这点而言，不会受神秘知识外泄影响整体实力，又没有追寻根源之涡意愿的教会被保留下来，继续对抗这世上的所谓异端，对你而言，也算是件好事？】
世界意识在乔温脑海中占据的那一块小小的角落，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光秃秃只有个秋千架子的样子。
那里“栽种”了一根开满杏白色小花的不知品种“巨树”，树的一角挂着那个熟悉的小秋千。
秋千旁边铺着红白格子相间的野餐毯，毯子上有各种奇特的“玩具”，还有便当盒子。
另一边树下则摆着顶可爱的嫩黄色帐篷。
世界意识偶尔想要表达“我不会打扰你们哒！”或者“我已经屏蔽了对你们的观察，请安心继续”（？）又或者“我去其他地方玩啦，这边暂时不上线”（？？？）意思的时候，不会出声，只是会默默钻进帐篷里，这让乔温感觉又好笑又有点可爱。
帐篷旁边还有个看上去就非常舒服的懒人沙发。
世界意识化身而成的火柴小人儿，眼下就躺在那张懒人沙发里，翘着两条小黑棍儿腿，静静听着乔温诉说。
祂在沙发里翻了个身，换成俯卧的姿势，双手捧住下巴。
【小乔你好聪明哦。】
这夸奖听上去绝对是真心实意。
【我都从来没想过还能用这种方法……】
乔温心想，你就算想过，难道还有实际操作的可能不成？
在完全成长起来以前，不能影响现实的世界意识，空有一身力量，却无法为自己所用……
这样一想，竟然稍微能理解一点这些家伙不惜损伤自身，也要跑来找他寻求帮助这样的做法了。
乔温摇摇头。
【只是个设想而已。】
他冷静地说。
【就算我真的能将你转述来的所有这些情报都记录下来，改编成为各种小说、设定集之类的作品出版，可是广泛传播这一点，最终还是需要靠圣杯来实现。】
所以兜兜转转，哪怕他们这边准备好了应对手段，结果也还是要在接下来的圣杯战争里掺一脚，将圣杯抢到手再说。
至于圣杯里面的此世之恶……
【我家的无和消或许都能让那东西消失。】
乔温沉吟。
【不过到时候，还得借助几分你的力量。】
世界意识闻言，立刻啪啪拍起了胸脯：
【小乔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也从其他家伙那里听说了！我会帮忙支付代价的！】
只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来到打扰祂睡觉，能让祂安安心心积蓄力量，成长到足以影响现实的程度……
世界意识的火柴小人儿头顶冒出一个“邪魅一笑”的eoji表情。
【待我神功大成，再迎小乔你故地重游，到时候你一定能在整个世界横着走，什么大蜘蛛什么UO，什么七冠七兽什么盖亚阿赖耶，在我罩着的人面前，都得给我夹紧了尾巴，恭恭敬敬地迎接你！】
火柴小人儿小黑棍儿手一挥，一副指点江山的霸气模样。
乔温：…………
乔温手上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顿。
他算是发现了。
这个世界意识看着靠谱，其实一阵一阵的。
祂的确贴心又可爱，懂事又乖巧，是乔温这么长时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小棉袄（？）类型的世界意识无误了。
可这熊孩子熊起来，那也是真的熊，偶尔爆发出的中二病晚期发言，时常让乔温哭笑不得，又尬又觉得祂即使这样也还是有点可爱……
这大概就是脑海里养了个世界意识以后，可能会产生的后遗症叭！
乔温无奈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他用精神力凝成的手指轻轻去戳那火柴小人儿的脸蛋。
——托经常与世界意识这样互动的福，乔温感觉近来自己对精神力的细微控制，好像都变得游刃有余了许多。
【那到时候，我可就等着见证你威风八面、脚踩全世界的模样了。】
他轻笑着，又在面前的稿纸上落下一笔——
如今万事俱备。
只欠……
圣杯战争开幕，以及……
——如何搞到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