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院内慌乱一片,下人们有点手足无措,很显然,老爷要跑路,自己呢?会被带着一起跑路吗?
可他们不太愿意啊。
现在大延到处打仗,也就启州安稳一点。
好好的,谁愿意到处奔波?
听说南庆废除奴籍,若是可以留下,那
。。。
宅邸的大厅内。
皇商的几个公子一脸懵,一觉醒来,就要跑路了吗?脸上早已不负往日的意气风发,以前背靠着大山。
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
坐而论道,大说天下,挥金如土。
多少城内少女为之心动,可谓是风光无限。
如今呢?
落得个举家跑路。
一个个忽然发现,自诩安天下之才、国之栋梁、一代才子曾经的骄傲,在大势面前,简直一击即溃。
是那么的可笑,拳头,果然才是硬道理。
“只带黄金和金银票,以及一些贵重首饰,多了不好赶路。”
“。。。”
“奴契都带上,照南庆那边的情况,八成是要废除,但南庆也不一定真的可以占稳启州,或许还有用。”
“。。。”
皇商老爷一脸焦急的叮嘱着。
可惜。
上了名单的人,如何能轻易的跑掉?
“砰!”
“你们干什么。”
“让开!”
“。。。”
“老爷,南庆军把府邸围了。”管家连滚带爬通报。
“什么?”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只见一群南庆士兵冲了进来,飞快占据宅院,院中不乏高手,但面对南庆军的时候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若以前,干就干,有老爷撑着,即使是州衙的人都不憷。
可这些日子南庆统治启州,做事雷厉风行,霸道无比。
即使身手好,也不敢反抗。
否则打了之后,往哪儿逃?
启州一旦进入军事管制状态,一般人是根本走不远的,而且随着大军北上,自己往北跑,都是南庆军。
往南?那是大海。
整个大延水师现在都还在一天天晒太阳,外边巡逻的是南庆水师。
一旦动手,自家老爷的关系,根本保不住他们。
正因如此,面对南庆军,高手护院们只能怂先。
“奉命缉拿案犯,其他人等,不要自误。”
“放下武器,退后!”
众护院被震慑住,不敢阻拦,自家老爷这下算是要凉了,其背后有大延皇室,可南庆根本无需在乎你。
杀了就杀了,人家连藩王都敢平,何况你一个皇商?
“不!”
“你们凭什么抓我。”
“放开我,我是无罪的,是刁民诬告。”
“。。。”
被抓的皇商老爷蹬着腿,嘴里大喊着。
其后面还有几个,主要是几个儿子,以及府里一些管理人员,依靠权力之便,没少作恶,上了逮捕令。
至于一些没作恶的,并未牵连。
面对一些女眷抹泪,南庆士兵们并不同情。
没有被牵连就偷着乐吧,多少家庭因为你们家老爷家破人亡,手上直接或者间接沾染着不知多少鲜血。
死有余辜!
一个个挺直胸膛。
以前在启州,还只是客,现在变成了主。
心态的转变,让南庆士兵们感觉十分爽。
瞧瞧。
新朝就是牛掰,刚一建立,就开疆拓土。
此时此刻,数百万的大军还在大延境内攻城拔寨,即使最后要全部还回去,也能掠夺不少的好东西吧。
一想到这,心潮澎湃。
可惜。
他们没有被分到作战序列,而是镇守启州。
。。。
这一天。
整个启州,所有城镇都震动不已。
因为行动是同时的,早就摸清楚状况,今天主要是抓人。
百姓们一来震惊于南庆的‘提前预支’,二来震惊于下手之快,可以说,启州大小小的富商抓了九成。
一夕间,很多人认为启州商业会瘫痪。
然而并没有。
南庆仿佛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充分一般。
盐。
粮。
布。
连夜快速审判下,大量为富不仁的大户资产被罚没,第二天招牌就变成了南庆的牌子,照常提供商品。
“早就盼着这一天。”一个年轻人兴奋着。
“你小子,心思挺多啊。”旁边人来了句。
“怎么,你不满意启州并入南庆?”
“额,不敢,我也早盼着这一天。”现在,南庆才是这里的统治者,谁敢说一个不,当然是坚决拥护。
“。。。”
“抓得好,那些人,早就该死。”
“呜呜,我那可怜的两个闺女,就是被呜呜!”
“杀,都该杀。”
“南庆替我们做主,支持新朝!”
“。。。”
张灯结彩,简直像是过节一样。
在这段时间的接触、昨日的公告、加上眼前所见,很多百姓渐渐接受起了南庆,速度就是这么的快速。
很简单。
百姓眼中南庆这段时间是真的在做事。
盐巴,廉价。
粮食,降价。
还打击了为恶者,拨开了天上的乌云。
不仅仅如此,就在今早。公告说分田,以及一些列南庆政策将要在启州实施,特别是盼望已久的政策。
----赌债作废。
就这样,几乎没有掀起风浪,启州并入南庆。
至于一些聪明人的怀疑,在如此气氛下,只能埋在心里,因为失去本身就存在合理性,没证据去质疑。
。。。
也就在此时。
南庆入延的第四天。
帝都。
二皇子正疯了一般,眼看就要打赢三皇子。
“撕拉!”
看完消息后,手止不住颤抖,信件成了两半,此时此刻,二皇子脑子都是懵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南庆入侵!
自己可没有和南庆达成过任何协议。
割让启州?
苍天!
自己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玩的啊!
就算依靠南庆的帮忙夺得帝位,天下人怎么看他?这是奇耻大辱,史书上,绝对会把他写成帝国罪人。
“殿下,您”
手下们看完消息,一脸奇怪的看着二皇子。
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怎么又瞒着我们。
如果是之前澄清三大都护府是藩王的阴谋,还觉得可能性大,但现在牵扯到邻国百万大军,定然和藩王无关了。
谁会出钱情人撵着自己跑?好玩吗?
因此。
二皇子,你摊牌了吧。
虽然觉得草率,但能减轻压力,大家也好过一些。
没错。
对于割让启州,二皇子手下的幕僚们倒是看得开。
毕竟大延的天下是皇家的天下,自己只是个臣子而已,就算骂,史书也是骂二皇子,因此,心态很稳。
见此。
二皇子心里苦。
混蛋!
劳资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咱是被冤枉的。
好一会儿,数次强调,手下们才勉强相信。
“若是这样,那便是南庆不宣而战,乘火打劫,必须公告天下,不能让其再打着殿下的名义攻城略地。”
“没错。”
“这是南庆的阴谋。”
“。。。”
一个个发言,表示不能背这锅。
乘此机会,也好让藩王们停战,一致对外。
百万藩王大军在城外开始酝酿,压力很大。
然而。
又一人迟疑着:
“殿下,若是公布,藩王们一定会信?其会不会认为我们只是想要缓解一下帝都压力,不一定有效果。”
“。。。”
此话一出,房间内沉默。
是啊!
你说没这回事就没有啦?大家信不信?
现在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时候,生死之地,到处充斥着阴谋,天知道是不是帝都内三皇子临死前的棋。
南庆顺水推舟,一起来坑他。
甚至,都无法排除其他皇子在里面搞事,没有正面和他们几个实力强的皇子杠,所以想用阴谋诡计赢。
啊!
啊!
啊!
二皇子一阵抓狂。
真要阴谋论的话,整个帝都局势根本就看不清楚了。
真相?
不到最后,何谈真相?
心中有一种整个大延都被一只巨大黑手操纵的感觉。
难受,太难受了!
现有的情报根本分析不出谁是执棋者以及目的是什么,真要生拉硬扯,甚至就连百城和千寨都有嫌疑。
忽然感觉皇位都不香了。
这一锅粥的局面,其复杂程度,让二皇子脑子快想炸。
。。。
这还不是最闹心的。
第二天。
新消息传来:暗棋投靠了南庆军。
第三天。
南庆军拿下了十几座城。
第四天。
南庆军步步为营,加上夜袭军出动,攻占了大量城镇。
很多藩王被撵着跑,甚至藩王还准备派人接触,或许会许以更高的价码。
看到这,二皇子整个人都差点晕掉。
第一,南庆的心思,昭然若揭。
无论如何,一个启州,并不能满足其胃口。
第二。
若是南庆和藩王达成协议,自己就真的孤立无援了,因为届时,藩王会把所有的账,算到自己的头上。
割地皇子,在民间已经传开。
失去民心,还被藩王镇压,绝对死路一条。
。。。
启州北部。
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在看到南庆铠甲的骑兵大规模越过州界时,百姓们一愣。
由于挨着启州,不过一段距离的事,大延各地都知道南庆军的政策,不扰民,不掠夺,而且还很公平。
廉价的一等盐,不少人偷买。
没法。
启州是南庆军掌控,皇商只能干看着,一点办法没有。
这里不同。
皇商势大。
若是购买南庆一等盐,是要抓起来的,久而久之,心中已经十分不满,甚至都想南庆军赶紧打过来吧。
这样,大家的生活成本会降低。
一般百姓,所求的气势不太多。
这都要剥夺,心里当然很不爽。
“母亲,那是南庆军?”
“嗯!”
“是不是要占领这里?太好了,咱们也可以享受到南庆政策。”
儿子拍手称快,这些日子,南庆的消息热得不行,一系列政策,令人向往。
刚说完。
“啪!”
挨了母亲一指击。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还是给了娃一记,毕竟祸从口出。
。。。
此时。
启州北部两州,被几个亲王瓜分了大部分地盘,依旧还在摩擦不断,道路上设了十分多的关卡来收税。
其中一个大关。
正拦路收着钱,脸上乐滋滋,关卡,肥差啊!
正乐呵。
嗯?
一些士兵发现异常,什么声音,地面还在颤。
“骑兵!”
“很多骑兵!”
一个有经验的关卡小吏道。
踏踏!
踏踏!
很快,他们便见到了来者,脸色一变。
“南庆军!”一个士兵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