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一个多么熟悉又遥远的词。
曾几何时。
他们也想要相信,然而,现实却是一次次教做人。
“新镇守大人说得好!”
“为民做主!”
“陈深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
一时间。
新镇守声望飙升,当然,也没有立即去府衙,毕竟这才一开始,杀了陈深,新镇守也不知道能坐多久。
激动归激动。
理智还有点。
一切。
还得观察一阵子再说。
“对了,盐巴!”
“我得赶紧回去拿钱。”
“。。。”
很快,百姓们的目光就被远处卖盐的地方吸引,伸冤什么的得再观望,但是廉价盐却是看得着的实惠。
不少人冲回家,翻出存钱罐,就往卖盐点冲。
有些家在村子的,直接狂奔回村。
抢盐风波,在中午时分,甚至传到了临近的镇。
“什么?”
“半价?”
“还是一等盐?”
“。。。”
再三确认后,很多人都心动了,对方可没说只允许本镇的人买,根本不做身份验证,有便宜自然要抢。
于是。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去,一人限购一檫,那就多拉几个人去排队。
。。。
这种消息,周围镇子的盐行自然第一时间得知。
“疯了吗?”
“半价卖?”
“那可是一等盐,就算翻一倍,进都进不来。”
“。。。”
惊讶之余便是咒骂,这显然抢了他们的生意,只是也无可奈何,人家是通过盐行出售,属于合法渠道。
“怎么办?”某盐行中,掌柜焦急的问东家。
“不急。”
东家笑了笑,微微摇头。
“那是一等盐,我们的存货都不多,他就算卖能卖多少?从一人一檫的规定,就能看出他们的货有限。”
“说是卖三天,肯定是一个噱头,或许现在都已经卖完。”
“是。”
掌柜一听,不由的点点头。
“老爷英明。”
同样。
周围镇子的各大盐行做出了相同的反应---看戏。
。。。
只可惜。
他们要失望了。
盐这东西。
舒甫要多少有多少,印尼的手下收购了两家盐厂,规模不大,可是在现代化制盐方法之下,产量惊人。
虽说没有到可以当饭吃的地步。
可绝对是存货充足。
而卖盐除了惠民、竖立形象之外,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钓鱼。
。。。
此时。
周围各镇镇守府也聚集了不少人。
“哪里冒出来的山匪?竟然一夜之间夺取了镇子。”
“听说是驼山上面的,先是扣押叶武的一个亲戚,然后挑衅施计,在叶武带着大批人马出时夺下县城。”
“这新大当家倒是挺聪明。”
“的确。”
“叶武真没用,一个小山匪都搞不定,栽了跟头。”
“哼,拿下镇子又如何,看他能守多久。”
“。。。”
在他们看来,如此卖盐还有一个可能---准备跑路。毕竟得罪了县里大人,想要获得合法承认希望渺茫。
因此。
把这些可能是抄叶武家的时候得到的东西全部换成现银跑路。
是一个明智之举。
“各个路卡增派大量人马,严查大宗商队。”
“是。”
若是猜中,或许还能发上一笔。
。。。
下午。
抢盐继续,周围镇子的人赶来,让这里几乎爆满。
“别挤。”
“都有。”
“。。。”
盐缸还剩一半时。
“哗!”
又是两大袋子一等盐倒进去。
让后面的人稍稍安心,至少轮到自己的时候不会见底,再一看远处又推来一车同样的,一个个眼睛放光。
实话。
很多人甚至这辈子都没吃过一等盐。
有的刚买来,手指粘了一下,尝了尝,顿感幸福。
“保持秩序。”
“不准插队。”
“。。。”
维持秩序的嗓子都喊哑了,然后换个人,虽然喊卖三天,但是心里也在打鼓,生怕这一车就是最后一车。
但上头好像真不差盐,一车又一车。
可卖三天。
着实不靠谱,就说今天卖出去的一等盐,估计是全县数月的一等盐消耗。
。。。
此时。
一群人马狂奔而来,被拦在了镇门口。
“何人!”
“县衙副典书,吴远,叫你们大当家出来。”吴远大声道。
副典书,相当于县丞的文书助理。
“找镇守?”
“哼,没有县府的承认,他算是个什么镇守?竟敢杀师爷大人的亲戚,说都不说一声,他好大的胆子。”
吴远冷哼道。
闻言。
镇门守卫长淡淡看了他一样。
“要见镇守去府衙即可,还有,入镇下马,街上人多,不允许马跑。”
“大胆,竟敢如此和我说话。”吴远怒喝。
然而。
对方表情不变。
只见其挥挥手。
镇墙的弓箭手纷纷开弓,对准他们。
“你敢。”吴远气急,带来的手下也纷纷拔刀。
只是。
这并没有吓到对方。
“你可以试试,顺便提醒你们一句,兄弟们累了一晚上,稍微一打瞌睡,不留神就伤到各位,请抱歉。”
“你。。”
吴远差点暴揍,竟敢威胁他。
忽然。
“咻!”
一道箭矢射来。
好在他旁边大汉眼尖,拔刀砍过去,箭矢射在了一旁的马匹脚边,让马一惊,差点把背上的人摔下去。
“好胆!”
“你干什么?”
“。。。”
一个个就要冲上去砍人。
“抱歉,刚才走神了。”那个士兵摸着后脑勺,憨厚一笑。
“。。。”
“看吧,未免误会,还请不要让我为难。”守卫长摊开手,无奈道。
“。。。”
吴远恨不得一刀砍了对方,可也知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自己带了高手来,目的是对付那个镇守。
现在人都没见着,不太好节外生枝。
“你行。”
“下马。”
吴远一声大喝,手下只得下马、
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往衙门而去,走在街头,发现人的确挺多,一个个喜笑颜开,抱紧装盐巴的布袋。
“你们有很多一等盐?”吴远问带路之人。
“嗯。”
“哪来的?”
“捡的。”
“。。。”
吴远细细一想好像也说得通,抢和捡,在某些时候,可以通用。在他看来,可能是从叶武那弄的遗产。
不久之后。
来到镇衙。
“你就那个山匪?”吴远看着眼前男子,质问道。
“有事。”
“你竟敢杀了师爷大人的亲戚。”吴远又道。
“哦。”
“。。。”
吴远无语,哦是什么破回答,你认真点好不好。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说着。
其带来的人纷纷拔刀,围了一个半圆,这次带来的可是精锐,虽然只有三十来个,但拿下对方头领就行。
不需要面对所有人。
“你凭什么认为可以抓住我?”对方忽然一问。
话刚落。
“凭我。”
吴远身边一个大汉站了出来,拔刀而对。
“这是县守备校尉,孙贺,我劝你。。”吴远介绍道。
只是还没说完。
他就见到了惊人一幕,只见那个山匪头子忽然身形一动,拔出腰间的刀刃冲孙贺一斩,孙贺赶紧防御。
“铛!”
兵刃相接,然而,接是接下了。
可孙贺的身形仿佛定住了一般,因为其脖子上贴着一把匕首。
“擅使双刃!”
于对手的不了解,让孙贺错误预估,只接了一招就陷入绝境。
他知道。
对方刚才若是没收手,他已然躺了。
收刀。
收匕。
“别动,今天你再敢出一次手,死!”见孙贺不服气想要再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让其瞬间身体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