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当年姜国到底为何而亡？”穆尘雪冷冷的问道。
莫妙离不紧不慢，正了正身子之后，才缓缓开口。
“当年的暗潮灵蛇还不像今天的暗潮灵蛇那般厉害，还只是一个雏形。而凌天也只是一个挑战天下英雄的怪人。”
“那一年，他来到了魔族。正准备挑战魔族的第一勇士沙巴罗。在这一战中，我们才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因为只有同时流淌着巫族魔族两族血液的人才能有如此成就。”
“随后我们皇室召见了他，在他的同意下，秘密对他进行了特别的检查。发现他正是我们巫族，魔族传闻中的存在，天命之神的存在。”
穆尘雪听到这里，真的是十分疑惑不解。
“天命之神？”
“没错。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他确实是天命之神。是我们巫族魔族的至高象征。是给我们巫族魔族带来希望和未来的存在。”
“然后呢？”
“然后魔族皇室和巫族皇室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凌天愿意为了两族的未来而努力。但为了确保他是真心的，我们便策划了一些战争。一些专门针对人族诸国的战争。”
“这些人族诸国都是像我们姜国一样的小国？”穆尘雪反问道。
“没错。一开始我们是想利用凌天的实力直接镇压屠杀，但发现效率低下，甚至不利于我们重建。特别是收获不了这些国家的民心。所以便改变了策略。”
“但当时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策略。而这个时候，凌天站了出来。他给我们两族的皇室献上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就是以武林大乱开始引发诸国大规模内乱，让诸国朝廷分身乏术，随后便从外部，以最快最狠最准的方式突破，攻陷诸国。”
“我们姜国就是这样被攻陷的。”穆尘雪咬牙切齿，手中的长剑握得死死的。
“没错。这便是凌天想出来的计策。而且给我们两族更多准备的时间。”
“什么时间？”
“攻陷渊国这样的大国的计划时间。”莫妙离冷冷一笑。
“只不过没有想到，最后却因为凌天这个混蛋的突然叛变，让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是吗？或许你说得头头是道。但是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所说的事情完全跟姜国被你们巫魔两族攻陷的时间不符合。”
“哼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莫妙离根本就像是有备而来的人一样。
“你们姜国之所以在玄冥教分裂之后的数年被攻陷，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办法而采取的补救措施。是凌天这混蛋突然叛变，不想按照计划行事而导致你们姜国成为牺牲品的。”
“不然你们的姜国绝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被灭，你也不会成为孤儿。”
穆尘雪紧皱眉头，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莫妙离竟然能够清晰的猜测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即便自己根本没有在明面上说出玄冥教分裂的这件事情。
“怎么？你还不明白吗？”莫妙离再度紧逼说道。
“如果没有凌天的这种计策，也就不会出现姜国的内乱。而且如果没有凌天的背叛，姜国也就不会在那天被攻陷，而你也不至于成为孤儿，流落在渊国的街头巷尾。”
“或许吧。”穆尘雪微微眯眼。
“哼哼。你还真是忠诚啊！不过，你这样的忠诚值得吗？”莫妙离再度挑拨起来。
“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在这里废话。”
看着穆尘雪狠狠瞪着自己，莫妙离再次冷笑。
“那让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姜国被攻陷的那天，你的父王曾经向渊国国君发过求救信。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任何的回应。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穆尘雪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那是因为你们放飞的信鸽全部被凌天杀了。”
“什么？被师父杀了？”穆尘雪实在难以理解。
“哼哼。不然呢？如果按照渊国的出兵速度，绝对能够在我们攻陷姜国的前一刻，就能赶到，把姜国保住。但是，真是遗憾了。姜国已经灭亡了。而你，是一个名存实亡的亡国公主。”
说到这里，莫妙离大笑起来。
“你说的有证据吗？我要证据。”穆尘雪双眼之中充满着仇恨的怒火。
莫妙离看见这一幕，心底笑得无比的舒畅。
“证据？你想要证据，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穆尘雪冷哼一声。
“就凭你对姜国子民，以及你父王母后的良心。”
穆尘雪咬牙切齿，不过却在犹豫。
“说，什么条件？”穆尘雪还是被感性战胜了理智。
“放了我！只要我活着回去，一切的证据，我都将会给你，甚至可以助你除掉你的灭国仇人。”
“放了你。哼哼，你当我傻吗？你这是将我往背叛的深渊推啊。”
“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是背叛？哪里会有背叛？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存在背叛。”
莫妙离认真的盯着穆尘雪，说真的，对于莫妙离来说，穆尘雪的涉世不深，完全有利于她大做文章。
“你什么意思？什么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背叛可言？”
“你真是那我明说了吧。放了我，不仅仅你能够解开当年事情的真相，而且还能手刃仇人。而对于灭国仇人来说，有何背叛可言。”
“还有就是，对于渊国。你觉得他们没有发现姜国被巫族魔族攻打吗？他们的情报如此庞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甚至在我们行动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了。但为何姜国还是被灭了？为什么？认真想想，好好想想。”
“你是说渊国也想我们姜国灭亡？”
“没错。我的公主啊，你总算是想到点子上了。”莫妙离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渊国的联盟国。我们对渊国也不造成任何威胁，怎么可能要灭了我们姜国？”
“天真，真是天真。国家的利益其实那么简单就能看清楚的。而且鹤蚌相争，谁人得利？”
穆尘雪双眼微眯，她能够明白莫妙离的意思。
“若渊国真是渔翁，那他得到了什么？”
“土地，子民，声誉，名望，财富太多太多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看看现在姜国的那片土地上，到底是谁在统治着？那上面插着的是谁的国旗？”
话到这里，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怎么样？放了我？我们完全可以联手。”莫妙离再次紧逼起来。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
穆尘雪此话一出，莫妙离真的忍不住笑了。
但她拼尽全力让自己笑得自然，笑得不那么夸张。
“你真是好笑。你答应放了我，我们便从现在开始，是盟友。”
“不，你先把证据给我。我再放了你。”
莫妙离看着穆尘雪，没有想到穆尘雪还没有笨到家。
“行。不过你得送我过了边境。”
穆尘雪在犹豫，但莫妙离根本不会给她时间去考虑，急忙催促起来。
“行。先送你过去边境。”
莫妙离点点头，样子却假装冷静平常。
实则内心开心不已，甚至已经开始在谋划过了边境之后的事情了。
重明鸟一个调头，朝着边境的方向飞去。
这一切都很是顺利，从调头到边境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毕竟是在天上，没有人能够看得见她们的踪影。
“到了。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了。”穆尘雪冷冷的看着莫妙离。
“你何须如此着急。即便是能够拿到这些证据案录，也需要一些时间。你总不能让我现在就拿给你吧？你以为皇宫是菜市场吗？”
莫妙离的这番话，穆尘雪早就想到了。只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哪你想何时给我这些东西？”穆尘雪想要个确定的时间。
“三天之内，现在你跟我一起回去。毕竟我们还有很长的计划要谈。”莫妙离的话让人颇为玩味。
“好。那就三天。不过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离开。”
“怎么？你还对那老不死抱有其他的企图吗？”莫妙离的话真的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吗？我放你走，只不过是想要拿到证据而已。而还承担的后果，我绝不会逃避。”
“哼哼，你知道你现在回去会有什么后果吗？死！惨死！”
莫妙离冷冷的盯着穆尘雪说出这些话来。就像是冷冷的寒气直逼人心，让人不由得有些心底发颤。
“所以，我只是给你一个个人的建议。想要报仇雪耻，首先得留下你的命。只有命还在，才有希望。”
“所以，你还是跟我离开比较好。”
“是吗？”穆尘雪冷冷一笑：“我怎么觉得你才是另有所图。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就看你自己了。”莫妙离冷淡的看着穆尘雪，心底压根不想在跟她多说些什么。
因为她确定，穆尘雪最后还是会选择她的建议。
“好！我跟你走。不过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便会离开。至于联手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穆尘雪的态度也很明显。
莫妙离也觉得很正常，毕竟这说明穆尘雪还没有真正的信任她。
“你喜欢就好。那现在”莫妙离示意让她从高空之中下去。
穆尘雪冷冷瞥了一眼她，便让重明鸟缓缓下落。不过眨眼之间，重明鸟便从平稳的落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
而且就在平稳落地的瞬间，莫妙离当即便朝天发射了一发信号焰火。
“你这是干嘛？”穆尘雪当即拔出了长剑，剑尖直指莫妙离的眉心。
“我能干嘛。我总得让我的人来接应我吧。”莫妙离话音刚落，一群身穿铠甲的将士便从远处骑马而来。
“公主！”
“救驾！”
就在这些人看见莫妙离被穆尘雪剑指眉心的时候，顿时一个个紧张而暴怒起来。
“没事。一个个都别大惊小怪的。”莫妙离对着那些人呵斥到。
他们一个个当场收手，跪地请罪。
穆尘雪见状，当即明白眼前的莫妙离不仅仅是宫主，更是公主。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魔族公主。”
“哼哼，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慢慢了解到的。”
莫妙离用手缓缓推开穆尘雪的长剑，不紧不慢的从鸟背上跳了下来。
跪在地上的领头将军，当即起身就要去扶莫妙离，却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莫妙离没有多说什么。朝着一辆马车缓缓走去。
“姑娘，请！”
负责的将军当即拱手行礼，让穆尘雪随他而去。
穆尘雪微微眯眼，旋即从鸟背上跳下来，朝着莫妙离的方向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