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诚也没想到凌云竟然会做出如此危险的决定,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冲出去的时候,梅姨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方便,我家老爷需要休息,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那我不进来,麻烦您,帮忙再看一眼。”
凌云眼疾手快的顶住了门,隔着铁闸门对梅姨说道:“他这个人一向粗心,经常丢三落四的。”
梅姨并没有说话,目光古怪的打量着他,良久转身进入了客厅,过了两分钟后,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门口:“没有手机。”
说完后,她便砰的一声,直接将门关上了。
赵思诚急忙跑出楼道,不由分说拽着凌云,将他拉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潘蓉压低声音,焦急的开口道:“你太冲动了吧,万一进了那间屋子,惊动了里面的怎么办?”
“我也是赌一把的。梅姨确实是人,不是鬼。这点肯定瞒不过赵思诚的感应。”凌云说完后,对方点了点头。
他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趁她进屋的时候,我观察过房间。屋子里虽然很乱,但并未发现打斗的痕迹和血迹;不光如此,梅姨衣衫完整,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从符元驹单独行动到我们赶来,期间才过去十几分钟的时间。梅姨是根本来不及处理现场的。因此我推测,符元驹是被其他东西杀死的。”
“凌云说得有道理,首先,梅姨跟符元驹二人体力悬殊很大,真要动起手,只会是她吃亏;再说,梅姨向阿九以外的所有人隐瞒了冬叔的死讯,除了阿九,她家里也不可能藏有其他帮手。”赵思诚说道。
“更何况,虽然这一带阴气重,但并没有什么异常。如果阿九来过,这周围一定会残留下他身边小鬼的气息。但是刚才,我什么都没感应到。”赵思诚继续补充了一句。
“这下可以确定了,符元驹是因为妄图干扰剧情进度,被处理掉了。”
凌云看着其他几人,笃定地说道:“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他的尸体没有在第一时间消失,也是空间给我们的警告:别想着走捷径。”
接下来在各自回屋前,众人在楼道垃圾堆里找到了符元驹的行李箱。箱子里装着几件衣服和他准备行凶的工具,也验证了对方要杀人的想法。
处理完证据后,凌云宣布今晚活动到此为止,时间不早,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
“知道了,那明天再见。”潘蓉点了点头,一旁的季欣可松了口气:回房间好歹有张符咒傍身,可比在这黑漆漆的楼道里安全多了。
临走前,李新健一脸纠结的拦住了凌云,表示自己想要跟他和赵思诚挤一个屋子。
一想到符元驹死在了卧室里,李新健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然而凌云拒绝了对方的提议,表示这些房间都是空间一早分配好的,如果对方要跟自己住,岂不是违背了规则?
李新健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有了今天的警告,他也变得老实了不少。苦着脸回屋后,尽管符元驹的尸体已经被空间分解了,但地上还残留着大片血迹。
见此情景,他只能打开房间里全部的灯,打算剩下的几天,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凑合过夜了。
“我一直担心那家伙会是个定时炸弹,现在死了倒也好。起码那几个家伙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还老实了许多。”
回到房间,赵思诚刚要拿出钥匙开门,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询问凌云:“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呢?想提前对付梅姨跟阿九肯定行不通了,我看,还是得找钱小豪跟陈友帮忙。”
“我现在很乱。”凌云苦恼的揉了揉眉心,站在楼道里,不断打量着四周。和电影不一样,眼下这座大厦内的古怪,远比他事先想象中多得多。
凌云总觉得,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内,从一开始就忽略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究竟是什么
在他思索之际,自己跟赵思诚的房间门忽然被打开了。
钱小豪迷瞪着眼睛,打着呵欠走了出来,在看到二人后,他一脸迷茫的开口道:“奇怪,我刚才睡醒,发现自己躺在你们房间,然后屋子里也没人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是这样,你喝大了发酒疯,把房间弄的一片狼藉。我跟凌云怕麻烦,就想着先扶你去我们屋休息,顺便打算下楼买点醒酒汤。”
凌云的反应很快,编的借口也正好圆了女鬼现身的幌子。
果不其然,听凌云这么一说,钱小豪顿时酒醒了大半。他慌忙摸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卧室大门紧闭,客厅里的桌椅东倒西歪,饭菜撒了一地,整个屋子里像是发生了打斗一样,乱的不忍直视。
凌云跟赵思诚都有些心虚,二人刚想着要怎么说,才能把借口编的更逼真时,钱小豪反而道起了歉。
他并未怀疑凌云的话,一脸窘迫的表示自己这些年来心里苦闷,以往独自一人喝醉,情绪失控时,也会把家里砸的不像样。
“哦这样啊,那你以后可得注意了,改改这乱砸东西的坏毛病。”赵思诚假意客套了一番,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要我们帮忙收拾吗?”
“不用不用,今天让二人见笑了。”钱小豪自然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回了房间,
目送钱小豪进门后,凌云二人摸出了钥匙,打算先回屋休息。
临进门前,凌云忽然听见楼道尽头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动静。
他本能地回头看向了那边,发现黑暗中,小白赤着脚,从电表间跑了出来,正呆呆地站在走廊里看着自己。
“怎么了?”
凌云开口询问,关切的想上前看看这个孩子是否需要帮助,可谁知,小白像受惊的猫一样连连后退,他握着拳头,用力将一颗粉笔头砸向了凌云所在的方向,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因为自身患有白化病,再加上家庭的遭遇,小白平时在外饱受欺凌,内心世界非常封闭。除了自己的母亲,他几乎不亲近外人,对陌生人充满了戒备。
凌云捡起了粉笔,看着电表间摇曳的烛火光芒,叹了口气。
“这对母子真可怜。住在这种鬼地方,每天靠着偷吃供品跟剩饭过日子,作孽啊。”赵思诚不忍心再看,踱步回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