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琅当初杀了天火山庄的蒋庄主离开的时候,还以为沧域会因此大乱,就算沧域不乱,天火山庄一带也会乱。
但他没有想到天火山庄的蒋庄主死后,却并没有发生什么动荡。
张鼎回去之后,首先便杀了宁琅所说的那个从曼姑娘,之后便以雷霆之速接管了天火山庄。
那群被蒋庄主留下的炼丹师虽然其中有几位高级炼丹师,但修行境界却不如张鼎,张鼎毕竟有道玄境的实力,那些炼丹师也只能一头雾水的离开。
第二天,一把大火就把天火山庄烧的干干净净,至此天火山庄也在沧域消失了。
只是在原先的药库上方,悄无声息地搭起了一座阁楼,阁楼常年大门紧闭,只是窗户处,时常飘出青烟和丹药的香味。
……
站在高空中。
俯视着底下原先天火山庄的位置。
离环看着底下一片郁郁葱葱感慨道:“好像变化挺大的。”
“是挺大的。”
宁琅笑道:“偌大的一个天火山庄都没了,只剩下一个阁楼,那阁楼看上去应该也是新做的,也不知道那位丹仙张鼎和那嘴上没积德的少年在不在这里。”
“公子,我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
两人凌空过去,落在阁楼门口。
闻到从窗户口飘出的药香,宁琅笑道:“多半是了。”
“大早上的,是谁在外面?”
里头传来了一道声音,不多时,一个青年拉开了木门,看到宁琅和离环时,他愣了足足三息时间,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惊讶半天。
他又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嘴里骂道:“姥姥的,一大早上我还以为见到了鬼了呢。”
“师父师父?”青年喊了起来。
虽然邵澜这些年变化很大,但举手投足还是和当年没什么区别。
宁琅当然认出了他,对离环笑道:“这小子还是那副泼皮样,不过好歹算是会叫师父了。”
这话还没说完。
邵澜就朝楼上骂道:“老家伙,你聋了啊,你等的那个人他来了。”
听到这句话,宁琅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尴尬起来。
离环也觉得十分好笑。
宁琅直接迈步走了进去,一楼都是些储物货架,货架上都是炼丹需要的天材地宝,一些天才地宝还养在土里,花瓣叶子娇翠欲滴。
一阵脚步声响起。
张鼎从楼上下来了,看到宁琅在,他并不意外。
宁琅转身,拱手道:“张前辈,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张鼎笑了笑,开门见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扔给了宁琅,说道:“这便是那八品药方炼制出来的仙丹。”
宁琅握在手中,看了一样,不解道:“怎么会有两粒?”
邵澜抢先道:“天火山庄药库里的药材那么多,这老家伙炸了好几次炉,才炼出两粒仙丹,不值得吹嘘。”
宁琅可不会像张鼎一样惯着他,他一脚踢在邵澜的屁股上,骂道:“一粒八品仙丹价值连城,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师父,你如今是几品炼丹师?”
“三品!”
“才三品,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你师父。”
邵澜顿时暴跳如雷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五年前才开始正式一个人炼丹,五年升三品,这种速度谁能跟我比?”
张鼎正要教训两句,让他不要骄傲。
宁琅却抢先道:“我认识一个胖子,他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治疗不能行走的腿才开始走上炼丹师这条路的,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年纪也不大,现在恐怕至少也是七品炼丹师了。”
“哦对了,你还有师父教,他还是自己一个人摸索,跟他比,你连个屁都不是。”
邵澜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立马又道:“你胡扯,我不相信有这样天赋的人。”
宁琅道:“你要不信,日后可以去仙域找我,我带你去见他。”
“好啊!谁怕谁啊!”邵澜雄赳赳气昂昂。
张鼎这才骂道:“就你如今这炼丹水平,别去丢人现眼了。”
邵澜努努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张鼎这才对宁琅道:“这两粒八品仙丹,最好只服用一颗,无论是什么仙丹,服用两颗相同的,第二颗的药效都会大打折扣。”
“这我明白。”
宁琅笑道:“我们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想借你这地方休息两日,另一方面也正好试试这仙丹的药效,不知可否?”
张鼎朝邵澜吩咐道:“把你的房间让给他们,你住一楼,正好熟悉熟悉这些天材地宝的药性。”
“啊!为什么?!”
张鼎没有理他,上楼去了。
宁琅故意很厚脸皮地说道:“房间在哪?带路吧。”
邵澜翻着白眼,怒气冲冲地指着楼上:“二楼!最里面一间!”
宁琅忍着笑意,吩咐道:“环儿,我们上楼。”
“是,公子。”
两人走到二楼。
推开房门。
屋子里面倒很干净。
这让宁琅和离环都有些意外。
宁琅刚在床上坐下来,邵澜就急匆匆地跑进房间,直接抱起床上的被褥,很不情愿地说道:“我等下给你们拿新的来,别把我房间给弄脏了。”
看邵澜的模样,倒像是有洁癖。
宁琅笑道:“正好,你去给我们烧两壶热水,我们想在这里洗个澡。”
“姓宁的,你别太过分!”
“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和你师父都可能已经死了,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吗?”
“我!”
邵澜无言以对,最后甩了个颜色,骂骂咧咧道:“等着!”
看到邵澜不高兴地跑出去,宁琅十分高兴,要换以前,宁琅都懒得捉弄他,可很长时间没有和离环以外的人说话,这次好不容易回到了沧域,倒让他很想多和人说说话。
“我去楼上,待会他弄好了热水,你先洗。”
“好~”
宁琅起身关上门,往三楼去了。
张鼎坐在地上看药方,宁琅好奇问道:“那个蒋庄主被我杀了之后,沧域没乱?”
“没有。”
张鼎道:“他养的那些门客都不是我的对手,得知庄主死后,他们很快就将庄内洗劫一番后就逃走了。”
“那药库呢?”
“我赶到药库的时候,你说的那个需要杀的从曼姑娘正在将药材打包,我就顺手把她杀了,还好你提了这一句,要不然药库里的药材多半要被她卷走一半。”
宁琅笑道:“那女子城府极深,跟在我身边的时候好几次流露出杀意,她这种人若是不杀,后患无穷。”
房间里沉默一阵。
张鼎突然问道:“你方才在一楼说的那个人,是你杜撰出来骗他的,还是真的?”
“真的。”
“世间竟真有如此奇才?”
“谁说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