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辉,你随为师一起去趟浩气宗。”
“师父,我…我也要去吗?!”丁鹏辉有些心虚地问道。
“嗯。”曾正平看到丁鹏辉眼神有些躲闪,以为是自己的徒弟惧怕浩气宗的声名,他振振有词道:“混账!你怕什么!此事是他们理亏,如果浩气宗不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天罗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师父,那王师兄和胡师兄会去吗?”
“不会。”
“师父,万一浩气宗咬死不承认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指认昨日是谁在你们手中截杀了那头黑鳞巨蟒就行。”
丁鹏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着曾正平走了。
……
渺渺峰上。
姜尘和江可染从青乌镇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宁琅在屋子里睡午觉,师兄弟两人便没有进去打扰。
等到申时,宁琅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江可染才将此事从前到后说给了宁琅听,宁琅听完,颔首道:“做的不错,下次若还有这样的机会,为师还让你们去。”
“是。”听到宁琅说出那句‘做的不错’时,江可染脸上就连出现了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丹药瓶说道:“师父,这是那黑鳞巨蟒的蛇胆。”
宁琅看了一眼,说道:“你自己留着吧。”
江可染道笑道:“师父,我呆在山上用不上也卖不出去,还是你收着吧。”
宁琅也不多说废话,伸手把蛇胆揣进了怀里。
一直没有说话的姜尘问道:“师父,小花姐和知非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们?”
“下山给我买酒去了,算着时间,应该也快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上山的台阶处,宋知非和宋小花远远走了过来。
以前,宋小花每次从山下回来,总是累得满头大汗,喘不过气,但现在服用铸灵花,强行把境界提到了知凡境后,她脸也不红了气了不喘了,气色要比之前好上不少。
可能宋小花自己都没发现,但身边人却能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变化。
“恩公,给你酒。”
宋小花把酒葫芦递给宁琅,宁琅接过后,把酒葫芦别在腰上。
宋知非也把手里一个打包的东西递给宁琅道:“师父,这是叫花鸡,也是姐让我买来给你当下酒菜的。。”
宁琅挑眉道:“就买了一只?”
“不呢,还有一只。”
“嗯,你们几个晚上分着吃,不用管我。”
甘棠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啊?”
宁琅起身笑道:“去找老家伙喝酒去,一个人喝酒忒没意思了。”
几个徒弟都笑了起来。
姜尘、江可染、宋知非、李怀瑾不喝酒、甘棠和林秋想喝但宁琅又不让,宁琅便只能去找梅清河喝,以前没钱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现在宁琅倒大方多了。
……
夜深人静。
浩然宫里。
宁琅和梅清河相对而坐,中间摆着一个烧鸡,旁边还有好些炒好的熟花生,宁琅拿着酒葫芦,梅清河拿着酒壶,一老一小两个人侃侃而谈了起来。
“李家那小子最近在你那里怎么样?”
“还凑合吧,就是悟性不太行。”
梅清河的嘴角抽了抽,想骂最后还忍住了:“淮北李家的麒麟儿竟然被你评价为悟性不行,要是其他修行世家听到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呵。”
“跟我其他几个徒弟比,他悟性确实不行。”
这话倒也没错。
李怀瑾的悟性只有上乘,跟其他几个徒弟比,确实算差一点的。
梅清河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他道:“姜尘那孩子比你当年还要强一点,你打算怎么培养他?”
“他不用我培养,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不怕他超过你。”
宁琅抛了两粒花生米到嘴里,笑道:“怕什么,他是我徒弟,他超过我,我做师父的应该高兴才是。”
“真心话?”
“势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梅清河愣了一下,同样笑道:“你小子平时没个正经,偶尔崩出一两句话倒是挺有几分读书人的味道。”
宁琅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
月上枝头。
酒喝到了一半。
宁琅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找了个话题问道:“你知道山下有个叫天罗宗的宗门吗?”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上次去琴川听说过一次,这次我那两个徒弟下山又碰到一次,我就随口问一句。”
“天罗宗的宗主好像是叫罗震,年轻的时候想加入七大仙门,却因为资质不行,全被部拒了,后来应该是得到了几桩机缘,就伙同一群同样和七大仙门有隔阂的散修创建了天罗宗,早些年纯靠坑蒙拐骗招收弟子,后来发展到一定规模了,就开始乱蹭七大仙门的名望,说什么天罗宗不比七大仙门差,其实七大仙门谁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跳梁小丑罢了。”
“所以这个天罗宗根本就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强?”
梅清河没有正面回答宁琅的问题,他笑道:“成立最早的仙门距今也有一千多年,一个宗门的实力并不是看它表面呈现出来的样子,底蕴才是最为关键的,我们浩气宗目前在宗门内的也不过八千余人,但你要知道人间的各个地方都有我浩气宗的弟子在历练,要是把所有人召集回来,你信不信整个天下都会因此恐慌?”
“好家伙,咱们家的产业这么大?”
“你要不要的起?”
“要不起。”
梅清河脸上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来日方长嘛。
夜深时,宁琅提着酒葫芦回了渺渺峰,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李怀瑾那么晚竟然还在崖边拿着那根树枝在修炼,虽然巨石上还是没有出现新的孔洞,但却多了不少凹槽。
宁琅看了一眼,留下一句“明天让你三师兄教你控制灵气”后,就回到屋子里躺下来。
房间里窗户没有打开,灯油也没点燃,里头黑漆漆一片。
宁琅昏沉沉地直接躺在了床上。
“师父,你回来了啊?”如清泉流响般的温柔声音从耳边传来。
宁琅叹气道:“回自己的房间睡。”
“师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宁琅静待下文。
甘棠平静地躺着那儿,眼睛看着天花板,嘴角微扬道:“是师父你第一天把我带上渺渺峰的日子啊。”
宁琅默然。
一夜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