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好几公里的路程,白铄并没有坐车,而是选择了步行。路过距离白家镇不远的一片新建的商业步行街,这里已经完成了大部分项目的建设,但貌似店铺的销售和招商效果并不怎么好。售房部正打出巨幅广告:白金商铺3888元平米起。现在蜀都的房价虽说还没有达到暴涨的地步,但也是稳步地增长着,而这里却显得如此的萧条。白铄知道这里是宏万广场,忽然回忆起了在后世记忆里的最后一天正是在这里买了一束鲜花,准备向李甄表白。回忆后世?呵呵,白铄不仅为自己这个行为的定义感到有些搞笑。无论如何,回忆里这里的店铺可是有价无市,火爆的人气导致这里的成为了蜀都最热闹的商业、购物中心之一,许多人抱着现金来买,却是一铺难求。白铄仔细捋了捋记忆中的零碎片段,貌似在梦里那一世,这座宏万广场最初也是不知什么原因非常的萧条,但很快又莫名的火爆起来。白铄停下步伐,观察着这里的一切,敏锐的嗅到了一股机会。但很快便摇了摇头。首先,不能确定这里是否一定如梦中的后世那般发展;其次,炒房那可是需要大量的资金,这还不是他这个刚刚工作的技术员能玩的。
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发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也正在这广场里转悠,似乎正在观察着什么,那不是梁荧更是何人。很快梁荧也发现了白铄,迷人的一笑,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两人几乎同时问出了相同的话
“你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梁荧接着问道
“我只是顺路路过而已”。
“但你好像对这里有些看法?”梁荧追问到。
白铄沉默了一会,还是觉得应该暂时保留自己的想法,因为那些自己都搞不太明白的东西不是随便能对人提起的,于是反问到“我还没想清楚,你有什么看法?”
“价不对位,潜力巨大”。
白铄很感兴趣的看着梁荧,没有说话。
“就像你随随便便的路过一下都能走到这里,这里本就地处交通要道,人流如织,目前城市西扩的步伐早已覆盖过了这里,这个商业步行街布局合理,设计新颖,正好为周边的城市发展形成了配套,而这么低的价格,如此的萧条,显然不符合情理。”
白铄略带沉思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着梁荧的分析。
“你信不信,不出两年,不,或者一年,这里只需一个契机,一定会是爆炸式的增长。”
白铄越来越觉得梁荧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废物,他的分析和自己记忆中的发展轨迹几乎算是一模一样。
“那得恭喜你了,这么好的机会,可是你打一场翻身仗,甩废物帽子的好机会”。
“怎么,你不信?”梁荧显然有些误会白铄是在嘲笑他。
“不,我信”白铄回以真诚的眼神说到。
“你呢?好像没有太多的想法和动力”梁荧疑惑的看着白铄。
白铄尴尬的笑了笑:“想法得面对现实,动力得需要燃料。”
“嗯?”梁荧似乎不太懂。
“主要的原因是一个字——穷!”白铄嬉笑的说到,然后拍了拍梁荧的肩膀准备离开。
梁荧叫住白铄,看了看街对面的一家正在转让的串串火锅店,说到:“真正的穷,不在于金钱,而在于思想。金钱的贫穷会让人穷一时,而思想的贫穷才会让人穷一世”。
顿了顿,梁荧指着那家串串店继续说到:“白铄,对面那家店铺老板的儿子准备接他出国,店铺正在转让,转让价100万。你信不信,我不动用白婉婷的资源,甚至不花钱,就可以成为那家店铺的老板”。
白铄怔怔的看了梁荧一会,虽然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公认的废物真能做到,但也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然后转身离开。
梁荧却看着白铄的背影,耐人寻味地笑了。
回到家中的白铄,显然还是被梁荧燃起了一股斗志。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底牌,新买的婚房是不准备再住了,看着别扭,卖掉的话可以有20多万,记得梦里的后世,离婚后为了尽快还债,最后也是把房子买了,那时可是卖了70万,可显然不可能等到几年以后再卖。手里还有借来的彩礼20万,虽然大家都还没问,但婚没结成,这20万肯定是要尽快归还的。父母现在住的房子已经是十多年的老房了,这个肯定不能动。也就是说,现在唯一能动用的只有这套房子而已。要知道,宏万广场的店面虽然便宜,可一平米也要三四千,位置好一些的底层店铺得要五千多。小一点的店铺现在都已经销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面积较大的,或者是二三层那些动辄千平米起售的。就算可以贷款,这20多万显然也有些不够看。不过既然有了决定,白铄还是把婚房在网上挂了出去,毕竟留着也是一道醒目的伤疤。
这时,曹安打来电话,让白铄陪他去一趟镇,他经营的网吧出了一些问题,要去镇办解决一下。另外几个死党听说白铄今天终于出关并且把离婚的事情了结了,都准备晚上去酒吧喝酒,看世界杯,兄弟几个好好聚聚。白铄答应了赴约,想到了最近因为结婚、离婚的事,连最爱看的球赛都没怎么关注。等等,世界杯,德联邦国世界杯,梦中的记忆里,这届世界杯几乎是他还用心看过的最后一届世界杯了。因为下一届正是他和赵兰因离婚而最为闹心的时候,再后的面两届因为家庭生活和工作的负担似乎已提不起什么兴致。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在梦里,本届世界杯是意国的冠军,而后面的二三四名他也照样还能记得。又努力回忆了一下其中的经典赛事,貌似本局世界杯非常平稳,没有什么黑马。非得说有的话,那就只记得一场,便是16强赛里高卢国3:1西班牙那一场还令他有些印象。
白铄立刻在电脑上查阅了一下赛程,到目前为止似乎赛事结果和梦中的记忆还没有冲突,之所以说没有冲突,是因为白铄并不能记得全部赛事,甚至说大部分都不记得,但从目前的赛程来看,与记忆里最后前四的结果并无冲突。紧接着查阅了一下高卢国对西班牙的比赛,可真是太巧了,正是明天凌晨。
白铄还是有些不甘心,决定再次验证一下梦中的记忆。在网上查了半天赌球投注的网站,可是不是不太靠谱,就是被禁止赌博的华国给和谐了。总之白铄研究了半天还找不到任何渠道参与国外博彩公司的投注。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慢慢的研究了。最终还是来到一家彩票店,只能依靠华国的彩票进行投注了。研究了一下投注规则,才发现规则真是狗血,如果买比分的话,那么所有投注比分的资金便作为比分投注项目的奖池基金,而且彩票公司还要从中抽取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剩下的再平均分配给猜对比分的投注者。也就是说,彩票公司是稳赚不赔。而猜对比分的投注者如果太多的话,可能只能分到非常可怜的一点奖金。虽然其他还有几种投注方式,但白铄也懒得管了,直接3:1高卢胜,投注1万。饶是那彩票店老板见多识广,但见到这样的投注也是微微的一惊。
接下来,白铄按曹安约定的时间来到镇办公点门前,曹安早已在那等待。经过一番了解,原来镇办马主任的亲戚也在镇上新开了一家网吧,论装修、机器设备肯定都比曹安的要强上一些。但是曹安的网吧毕竟有着多年的人气,而且曹安在镇上的人缘那也是没得说的。附近的老网虫几乎都是他的朋友。所以那家新开的网吧生意一直不太好。要是公平竞争也就罢了,谁知那网吧老板仗着叔叔是镇办的主任,通过关系三天两头叫人找曹安的茬,今天查消防,明天查税务,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要整改,搞得曹安焦头烂额。几回合下来,曹安也终于搞清了这里面的猫腻。以他的性格和诡诘,恐怕今天是准备直捣黄龙,上演一出“公仆护侄滥用职权,激愤小市民不畏强权暴打无德昏官”的戏码。
两人走进镇办公楼,貌似今天这办公楼也没啥上班的人,许多办公室都没见到人员办公。正寻找着马主任的办公室。突然听见从前方会议室里传出一阵怒骂
“什么素质拓展活动,怎么没人通知我?这都什么时候了,素质提升是为了更好的将工作落到实处的,防洪防汛的事这么紧急,还搞什么素质拓展,简直是本末倒置”。
随着“砰”的一声,一个二十八九岁,身姿挺拔,面带愠色的男人从会议室里摔门而出,紧跟着门里又跟出一个抱着一叠资料的年轻腼腆的男人,不知所措地快步小跑着跟到了那男人身后。白铄正好认识这男人,正是现任的白家镇镇长萧镇。
“两位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发现白铄、曹安两人在办公楼里东张西望,萧镇暂且压下了怒气。
“您好,萧镇长,我叫白铄,家住鸿萃小区,上次您到小区来视察工作,还来到我家坐过客,我们见过的。”白铄赶紧拉着近乎。
“哦……白老汉家的公子,你们有什么事情吗?”萧镇对白铄的父亲是有印象的,但怎么也不记得那天什么时候见过白铄,其实也却是没见过,是白铄把梦里的记忆和现实的记忆搞混了。
“是这样的,我们找镇办的马主任有点事情,不知他在哪间办公室?”
“马主任吗。哦,今天镇党委组织素质拓展,马主任应该也去了,你们之前没约好吗?”
见白铄略有失望,萧镇指着斜侧的一间屋子说到:“他办公室就在那,你们改天再来吧”。
此时曹安见到今天扑了空,眼珠一转,忙上前一步,抓住萧镇的衣袖,演艺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萧镇长,其实找你也一样,那马主任欺压咱老百姓,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萧镇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曹安的的肩膀:“小兄弟,别急,去我办公室慢慢说”。
很快,曹安便把马镇长如何帮他侄子打压自己,还有在他侄子的网吧里占有股份的事,绘声绘色,声泪俱下的诉说了一遍。
听完后,萧镇仔细的思考了一会:“曹兄弟,你说的这些大多没有太直接的证据,就算消防、税务、网监那些要检查,也是职责使然,还真不能说做得不对。打铁还得自身硬啊,只有你奉公守法,合法经营,我想再怎么查也不会有事”。
“不过!”萧镇见曹安有些激动,略略提高了一下声音继续说到:“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官员以权谋私,欺压百姓。你放心,马主任这事我会进一步调查,只要你的网吧合法合规经营,我们作为官员就有责任为你保驾护航。”
“好叻,萧镇长,有您这句话,我信你。”曹安十分高兴的相信了萧镇所说。见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就边说边和白铄站起身“那萧镇长,我们今天就先走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正当白铄站起身准备离开之际,不经意看到萧镇办公桌上一大叠资料面上的一份蜀都地区近期气象信息的资料,加上之前听见萧镇隐隐说到的防洪防汛工作,突然想起了记忆里今年蜀都很多地区都因为气候反常,发生了百年难遇的洪涝灾害。虽说蜀都地势平坦,没有靠近大江大河,周围只有几条小小的支流,而且城市整体的排洪、泄洪能力还不错,所以几乎没可能发生大的洪灾。也正是这样,所以这次的洪灾没有得到充分的认识,给城市和居民带来了较大的损失。
“萧镇长,冒昧的问一句,你刚才是在关心防洪防汛工作吗?”白铄忍不住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