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想了想道:“现在焦继廉已经回京都任职了,你趁着这些日子与他多接触接触,找机会与他解释清楚,不能让人家等那么久,至于老太太那里,就不用你管了。”
晴雯知道,惜春这么说了,那就是一定能说服老太太,自己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了,对惜春福身道:“奴婢多谢姑娘。以后奴婢就是嫁人了,也要回来做姑娘身边的嬷嬷。”
惜春笑着道:“是个好主意。怕到时候你就是将军夫人了,不能再在我面前侍候了。”说的晴雯垂下了头。
陈将军搬师回朝后,与将士们一样,都休整了七天,七天后上表的第一本就是对探春的褒奖。
皇上看完奏折忍不住笑了,他对贾家可谓是又爱又恨。贾赦夫妻问题不断,现在让他守在边关正好,眼不见心不烦。贾政的大女儿贾元春是自己的妃子,也是最懂自己的人。二女儿贾探春是制枪的高手。还有那个宁国府的小丫头,也竟出一些惊世骇俗的点子。
皇上本来还想着因为惜春的政见给惜春奖励呢!现在好了,姐妹俩又一起了。皇上觉得贾探春和贾惜春要是男子,早晚会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可惜了啊!可惜了。
惜春心里一直想着晴雯的事儿,担心夜长梦多,要把晴雯的身契拿在自己手里才行,她又不想直接与贾母说这事儿,只得找到了王熙凤,委婉的把自己想要晴雯的身契说了。
王熙凤听了问道:“你要她身契干什么?”
惜春狡黠一笑道:“我就是想着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拿着身契心里踏实。”
王熙凤道:“这不是不可以,你现在都是女使了,自己的人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正常,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惜春喜出望外,道:“原来她的身契在二嫂子手里啊!”
王熙凤笑道:“那当然了,太太才没有心思管这些呢!出了月子没多久,就把这些东西,连同花名册子又交给我管着了。”
惜春哪里想到,这事儿竟不用经过贾母那一关,就连王夫人都不愿意操心,想来贾母更没心思管了。
惜春接了晴雯的身契,忍着兴奋之,带着入画辞了王熙凤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熙凤一直没弄明白惜春要一个丫头的身契干嘛,正嘀咕着,一直站在下手等着回事的旺儿媳妇笑盈盈的道:“二奶奶不用为这点子事儿操心。”
王熙凤道:“我就是好奇。”
旺儿媳妇陪笑着道:“四小姐是个娇客,做事出点格也正常,她要晴雯的身契,无非就是让晴雯与宁国府走了的那些人一样,撵了呗!看来晴雯那丫头要倒老霉了,她要是被撵了,外头就一个杀猪的表哥。连个至亲的人都没有,以后怕是有苦头吃了。”
王熙凤看了旺儿媳妇一眼,心里虽也跟着狐疑,但面上还申斥道:“要真是为了撵人,四小姐也没有必要瞒着我,定会与我说的。你也别胡说了,明儿话传到四小姐耳朵里,把你撵了都可能的。”
旺儿媳妇是王熙凤的陪嫁也是心腹,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撵,但还是陪着小心道:“奴婢知道了,也就是在二奶奶屋里说话,没个顾忌,出了这个门,奴婢的嘴可是严着呢!”
这一点王熙凤相信,王熙凤身边,平儿对内,旺儿两口子对外,总能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王熙凤愿意相信惜春能处理好自己的事,这个妹妹的心思,让她自愧不如。
王熙凤不再纠结直接问旺儿媳妇,道:“什么事儿?”
旺儿媳妇道:“二奶奶让奴婢关注的那一家人,先还在村里住着了,后来就搬走了。现在住在京都里,是被那个刘姥姥雇佣到她的果蔬店里去帮忙了,奴婢家那口子找了那么久。”
王熙凤一听汗都要下来了,她手不由的抚上了额头。看来这个四妹妹是坚持要把那孩子养在身边了。真有她的,竟然放在果蔬店了。
旺儿媳妇小心的问道:“奶奶问一对老夫妻做什么?”
王熙凤哪能说她关心的不是那对老夫妻,而是她们收养的那个孩子,于是道:“这你就不要管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旺儿媳妇道:“是,二奶奶放心吧!”然后就退了下去。
王熙凤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知道真相的人都被她勒令封了口,可是她没有一天不担心的,这要是让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可怎么得了呢!
惜春拿着晴雯的身契欢快的回了园子,见晴雯正坐在屋里做针线,惜春和入画探进身来仔细观瞧:“这是做的什么啊?”
吓的晴雯一哆嗦,手里的针瞬间脱了手,一看是惜春二人,就抚着胸脯道:“姑娘,你们怎么走路没声啊?”
惜春道:“是你太认真了。”
入画看着针线笸箩里没做完的鞋子,压着声音道:“晴雯,也也太大胆了,这不是给小姐添乱吗?”说着赶快去关门。入画可是记得惜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让她私自传递东西进荣国府,尤其是男人的东西。
晴雯吓的忙把鞋子背在身后,局促的红了脸。惜春对入画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不要太紧张了。”
入画松了一口气,把晴雯手里的鞋子拿下来,放到笸箩里,安抚的道:“好了,别这样,刚才是我太紧张了。”
晴雯回过神来忙对着惜春道:“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惜春知道当初自己对入画的说教让她过于重视这件事了,不过当时自己什么也不是,真要是出了事,自己也不能保护她们。现在自己是宁国府的主人,是朝廷的女使了,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搜她的屋子,惜春一笑道:“你紧张什么?当初在宁国府不也是熬了一晚上给他做了马夹吗?现在怎么就做不得了?”
晴雯支吾道:“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小姐的闺房。”
惜春看着入画道:“都是入画,看你把她吓的。”
入画道:“奴婢也是担心,姑娘以前说过,您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对我们要求严格的。”
惜春道:“是啊!以前我没有能力,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不犯错误,才能保全你们。现在不一样了,这两年,你们俩跟着我在东府可以说是随心所欲惯了的,回来这园子里,很难守着规矩了。就连我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