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谭筱判定死亡时,模拟训练室内就已经恢复原状。
白枫走到倒在地上的谭筱面前,伸出手,他已经认同这个身手矫健的女人,值得成为同伴。
而此刻谭筱正处于被击杀的大脑空白期,双眼空洞,仿佛丢了魂。
门开,苏秋白和陈鑫鹏走进,他们无不面色复杂地看着白枫。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预见了未来,他所做的准备,如果不是面对谭筱的话,其他人早就死上无数次了。
关键是,他们并不认为谭筱的判断有误,如果不是处于上帝视角,恐怕他们也会中招。
为了击杀敌人,不惜以身做饵,无论是从二楼跳下还能躲避谭筱的袭击,又或是决绝撞碎玻璃门,白枫的凶劲让他们感到残忍。
不愧是从两只鬼手上活下来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这个男人,恐怕是天生的猎手!
“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布置的陷阱是跟谁学的?”苏秋白不是惊讶白枫的手段,而是惊异于他使用的工具。
那么简陋的工具都能制作出如此精良的陷阱,如果是专业道路的话,恐怕会更加隐蔽。
“你说刚刚的滑轮组?”
白枫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态度,实际上,他对自己这些同伴很满意,如果每个人都有谭筱的压迫力的话。
“我知道是滑轮组,我好奇的是,你和谁学的?”
仅仅设置铁锤带网陷阱根本不算什么,令苏秋白惊艳的是白枫使用的启动装置,那是由多个滑轮组构成的较为复杂的启动装置,核心就是脸盆下面的烟灰缸。
而传动装置也被隐藏在玄关左侧的厕所里,设置得不可谓不精细。
“我曾经学过一门叫机械传动的课。”
白枫的回答很简洁,虽然在淮大他仅仅学了机械传动的一角,但他后来有钻研过这方面。
说实话,这些小陷阱他早就在脑中形成,只不过之后的敌人不是用陷阱能对付的,所以也就搁置下来,今天看来,在身体素质还不够强的情况下,使用这些小手段很有必要。
“啊!”
这时,谭筱才从呆滞中恢复,当她看到白枫时,顿时有些咬牙切齿:“你是人么!你真的是人么!”
苏秋白和陈鑫鹏不由得苦笑,的确,用钢线将人肢解,这种死法恐怕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受不了,虽然是模拟战,但还是会留下心理阴影。
白枫摇摇头:“你逼迫得太紧了,下次用上全部武器,我们再来一场。”
谭筱这个气啊,一次还不够,还想再肢解她一次?
当她看到白枫伸出的手时,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枫,抓住白枫的手,使劲拽。
但白枫岿然不动,硬生生把谭筱拉起来。
“哼!我还是太轻了!”
没办法,口口声声说要教训白枫,结果却反被白枫击杀,这等奇耻大辱,她也只能嘴炮了。
“对了,黎队说你的武器到了,你去找她拿。”
白枫点点头。
陈鑫鹏从另一侧搂住白枫:“可以啊,枫哥,下次也跟兄弟比划比划?”
“抖M!”谭筱翻了个白眼,“我就没见过这种要求。”
陈鑫鹏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那啥,枫哥,你快去拿武器吧,刚才的小美人估计该等急了。”
白枫神色一变,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傍晚,急匆匆地找黎叶去了。
等白枫走后,谭筱才彻底爆发:“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嘛,节哀顺变!”小鹏笑嘻嘻地凑到谭筱身边。
“离我远点,抖M!”
看着两人掐架,苏秋白微微一笑,顿时整个世界黯然失色。
“筱筱,你刚刚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啊?反正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苏秋白摇摇头,手指放在嘴唇上,格外禁欲。
“你是不是以为门是锁上的,所以白枫才要破门而入?”
谭筱听后眸光一凝:“什么意思,难道门不是锁上的?那他为什么……”
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他是为了用血迹引诱我到那个房间!
“你是说,当我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的时候,他才临时起意撞碎玻璃门?”
“不知道,而且从上帝视角来看,即使你第一时间追上去了,也会中他的陷阱。”
“不可能!那样他根本没有时间布置陷阱!”
苏秋白笑了笑,随后看向小鹏。
小鹏神色一变:“他那个时候算的是时间差?”
“恐怕……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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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白枫刚刚随陈鑫鹏离去的时候。
午后时光。
等白枫离去后,顾玲玲和傅巽才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坐回座位。
“莉绪,你能听懂白枫在说什么?”刚刚落座,顾玲玲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不知道。”
顾玲玲顿时绝倒:“那你们是怎么聊到一起的?”
上杉莉绪蹙眉思考一阵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直觉?”
“直你个大头鬼,赶紧说说!”
顾玲玲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拷问机会,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上杉莉绪身上流淌。
“别,我说还不行嘛……”上杉莉绪有些心虚,不由得心中埋怨:这里还有外人在呢!
“快说快说!”
一旁的傅巽只有叹气的份了,即使不甘心又能如何,感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能强求的。
“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上杉莉绪苦涩一笑,笑容中满是无奈。
“什么话?”
“他看的不是我,而是他的朋友。”
顾玲玲揉了揉额头:“布拉格市的那个?”
“也许吧,所以他喜欢的并不是我。”
“也是直觉?”
“嗯。”
“那就没差了。”顾玲玲切下自己蛋糕的一角,然后递到上杉莉绪嘴边。
上杉莉绪愣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顾玲玲。
“什么没差啊?”上杉莉绪一边品尝甜品的滋味,一边问道。
“他朋友是他朋友,你是你,总不能因为你和他朋友长得很像就要一辈子做他朋友吧?”
上杉莉绪听后有些嗔怪:“什么一辈子……”
“感情不就是一辈子的事么?就像我爸爸妈妈,他们恩爱了整整二十五年,好羡慕。”
这时上杉莉绪却没心情听了,一口又一口吃掉盘中提拉米苏,但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味同嚼蜡。
顾玲玲看得很心疼,但有些事她可以出面替上杉莉绪摆平,不代表她可以替挚友思考。
“决定了!”
突然,沉寂许久过后,上杉莉绪一拍桌面,态度之坚决,都可以不顾矜持。
“决定什么了?”顾玲玲看向上杉莉绪。
“我要让他意识到,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论结果如何!”
雷雨之挣脱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