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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谦和蒋钦如此“谨慎”自然不是因为苏轻这个小农场主，而是因为他们不确定农场的异常天气是否真的与“海灵号事件”的神秘人有关。
如果农场的那场雨真的与那位存在有关，那他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农场降雨？其中是否有特殊的原因？
虽然根据前期的调查来看，一切极有可能是自己等人想多了。
但他们俩已经在来的路上达成了共识，凡是牵扯到那位神秘存在的人和事，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
王力再次打电话给苏轻的时候，杨谦也接到一通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给了蒋钦一个暗示，下了车。
蒋钦也跟着下去，两人走到马路一边。
“怎么了，杨局长？”
杨谦道：“蒋主任，有个新情况，留在镇上了解情况的人刚刚汇报说，他们通过镇上治安员了解到一个暂时还无法确定真假的消息，说小青山农场的农场主，就是这个新移民苏轻，传闻在灵术上有很高的天赋，尤其是水球术，出神入化，能瞬发。”
蒋钦眼睛一亮：“他不是才二十四岁吗，就能瞬发水球术？那可不得了。”
杨谦继续道：“治安员喝酒的时候听一个去农场干过活的人说，当初农场来了野狼群，苏轻凭借水球术，十分钟不到就猎杀了八只野狼，还说，要不是他灵力累积不合格，以他的灵术天赋，能进国家天才灵术训练营……野狼群的事核实过了，确有此事，我看此人，就算和那个存在没有关系，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蒋钦刚想说话，这时候，王力打完电话，脑袋伸出车窗朝两人喊道：“杨局长，蒋主任，苏轻答应了，说邀请我们到牧场那边去。”
蒋钦和杨谦对视一眼，没再说，不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同样的意思——一切等见过人之后再说。
当他们一行人抵达牧场的时候，苏轻已经等候多时。
王力帮双方引荐，客套几句之后，由蒋钦出面沟通。
“苏先生，我们的来意，王镇长应该也跟你说过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帮我们回忆一下，农场在最近两个月之内，有没有过异常的天气？”
蒋钦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苏轻，发现此人五官每一样都很一般，但长在一起却又说不出的合适，原本应该普通的容貌居然变得极为俊秀。
而且此人气质非凡，通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飘逸和洒脱，隐隐中还有出尘之气，似是一株长在天际的青莲。
可他反复再看，却又奇怪了，这人长得其实很普通啊，自己刚刚似乎是眼花看错了，对方哪有什么不凡的气质，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看着很舒服的年轻人而已。
蒋钦受职业熏陶，加上后来又在省厅就职，早就练就了一副会看人的双眼，可今天，他对自己的眼力产生了怀疑。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苏轻大大方方地请王力和五位警察在准备好凳子上入座，脸上带着怡然的笑容，说道：“王镇长联系我之后，我一开始还很奇怪，我们这里干旱，天天出太阳，哪来什么异常天气，可后来一想，要说能谈的得上异常的，也就一个月前，有天晚上太琴荒原那边下雨的时候，连带着让农场也跟着下了一场，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蒋钦连忙问道：“是不是九月二号晚上？”
苏轻平静地回道：“具体哪天我不记得了，当时还是伟叔打电话告诉我的，伟叔，这事你最清楚，你来把那次下雨的事跟这几位警官说一下吧。”
接下来，由脑补能力很强的郭树伟主说，苏轻在旁边偶尔补充，孔马内向，除非警察主动询问，否则只在一旁静静听着，不说话。
谈话持续了四五十分钟，蒋钦和杨谦问的很细，苏轻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便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一个小时后，蒋钦和杨谦带人礼貌地告辞离开了。
他们自始至终并没有询问苏轻的个人情况，因为他们这次只是来查那个神秘存在的，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苏轻和那位存在有关联之前，他们不会有任何过线的举动。
正如他们秉持的宗旨一样，在对待和那个神秘人一切有关的调查上，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就算查不出来也没关系，但不能犯错，不能人没找出来，先无意中把那个存在给得罪了——这是整个调查系统，自上而下的统一认识。
回到镇上后，杨谦找王力要了一间会议室，临时组成的调查小组开了一简单的碰面会，主要是杨谦和蒋钦两个领导向留在镇上的人了解这边的调查情况。
留在镇上的警察主要是两个任务，一方面在镇上侧面打听和了解关于小青山农场的一切，另一个就是联系举报人，和举报人见面。
两方把情况汇总后，都有些失望。
“可以确定的是，九月二号晚上农场的确下过一场雨，据农场的员工郭树伟所说，这场雨是荒原那边带过来的，对于这一点，举报人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举报人说，他只记得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下过雨，当时拍农场地上有雨水的照片，至于那天晚上荒原有没有下雨，他并没有注意到，他一天到晚都要在工地做事，也没机会去荒原那边……从举报人提供的照片上来分析，也只能得到农场下过雨的结论，无法再有更多的收获……”
谨慎起见，蒋钦和杨谦还是亲自见了举报人一面，反复盘问之后，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与之前的一致。
“蒋主任，你说农场的那场雨会不会真的是从荒原那边带过来的？”
“杨局长，其实不管是不是，意义都不大了，农场主苏轻和两个员工的身份背景已经确定，举报人和他的那些同事的身份也摸清楚了，此外，三个月内去过农场的名单，是王副镇长、郭达树等镇上的一些人，他们的生活轨迹清晰明了，也统统可以排除嫌疑……如此看来，就算那场雨和那人有关系，也可能是那位存在路过的时候随手所为，和农场本身不存在因果联系……”
“不过……”
“不过那个叫苏轻的农场主身上有故事。”
两人相视一眼，没再说什么，只要不是和“海灵号事件”的神秘人有关联，他们并不是很在意。
……
苏轻把人送走后，也没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回到别墅后，泡了一壶翠蝶春，来到天台，继续用灵识催动灵力施展测灵术，来观察四周的灵气。
不一会，就有了新的发现。
他发现凡是灵气浓郁的地方，在其上空，大概率会聚集一些水雾。
这些水雾还没有形成云气，甚至可能因为干旱的大环境，永远不会形成云，很不明显，也是只有苏轻，才能有这个发现。
他仔细观察和感知，发现在冰橘林、蔬菜地和旱稻田的上空，汇聚的水雾最多，其次是后院上空，再者便是牧场上空，而这三个地方恰好是整个农场灵气最浓郁的场所。
苏轻仔细探究其中的原因，很快脸上就浮出古怪的神情。
“这几个地方的水汽高于其他地方，原因居然是这个！”
他心中一动，运转十点灵力出体，浮在眼前。
灵力一出现在自然环境中，便立马有源源不断的莫名物质从虚空中被吸引过来。
这些莫名物质一进入现实世界，便化为灵气——以前苏轻以为只转化作灵气，可此时，灵识清晰的感知到，那莫名物质除了化成灵气之外，居然还有一丝水汽！
这个发现，犹如一枚核弹在他心头爆炸！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亿年前，那时候，三千仙域还是一片荒芜，天地间似乎只有灰色……直到虚空中有莫名物质到来，大部分化为灵气，小部分化作水汽。
灵气的绝大多数，从世界边缘散逸，少部分沉淀在陆地各处。
水汽则慢慢汇聚，形成，落在陆地上，汇聚江河湖海。
水是生命之源，最原始的生命，在不知多少年后，终于在湖海中诞生，而在此后，在生物的不断进化中，灵气又起到了源源不断地促进作用。
……
一幅生命起源的画卷在他面前缓缓展开，激动，再难抑制。
黑点内的精华溢出，化成浓郁的先天灵气。
苏轻努力平复情绪，七八分钟后，体内多了120点灵力，总灵力累积到7470点。
收功之后，他缓了十几分钟才缓过来，有一种某个人极限饭量是两碗，但是却硬撑着吃了四碗后的难受。
好在如今他精炁神三宝汇聚，能够坚持得住，不然这次非得吐两大碗血不可。
休息好之后，他再次感知灵力从虚空中吸引来莫名物质转化为灵气和水汽，情绪较为平缓，不再激动。
“莫名物质进入现实世界后，除了转化为灵气外，还有一些水汽，这为生命的诞生和进化同时创造了客观上的可能性——”
苏轻眼眸闪过骇人的亮光，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正追溯到了生命起源的源头。
“虽然带来的水汽极少，但自己也应该早发现的……主要还是水汽在环境中太常见了，导致自己有点忽略了。”
“所以，自己把那团灵力球放在秘境里，其实是有可能改变秘境中沙漠的地质环境的……”
“这莫名物质，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可惜转化出来的主要是灵气，极少部分才是水，要是大部分是水，少部分是灵气，那我可以借用这个发现直接提前结束干旱季了。”
苏轻这样想着，灵识触动那十点灵力，忽然，异变发生了！
原本莫名物质进入现实世界后，绝大部分都化为灵气，只有万分之一才是水汽，可是当灵识抱着希望大部分是水少部分才是灵气的念头触动灵力时，莫名物质转化而来的，真的变成绝大部分是水汽，只有万分之一才是灵气。
才短短一会，四周的水汽就让苏轻有了潮湿感！
这莫名物质居然会根据灵识中的念头调整转化时灵气和水汽的比例！
太神奇了。
莫名物质到底是什么？？！！
苏轻终于吐血了。
再次激动，让他体内又多累积了五十五点灵力，总灵力累积到7525点。
虽然吐了血，但他很高兴，迫不及待地就想用这个发现去尝试降雨，去提前结束干旱。
之前搞出“海灵号事件”都没完成的想法，现在似乎有了希望！
他强迫自己回卧室睡了半个小时，然后来到先天崖，坐在悬崖边上，开始制造灵力球。
连续两次全力输出，得到了一个汇聚一万五千点灵力的灵力球。
苏轻一边用灵识干扰灵力球从虚空吸引来的莫名物质转化，万分之九千九千九十九化为水汽，万分之一为灵气。
一边施展控水术，把水汽往农场北边的荒原扩散。
不多时，挨着农场的太琴荒原上，方圆十几公里的空中逐渐出现了云层。
又过了一段时间，云层快速扩张到方圆几十公里，覆盖到整个北漓镇，而且云层越来越厚。
就在蒋钦和杨谦离开北漓镇半个小时，返程的路走到一半的时候，通过后视镜，两人发现了后方天空上的异常，不约而同地齐声喊停了车。
下车后，往北方的天空看去，那里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好像是北漓镇方向。”跟着下车的小赵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蒋钦和杨谦露出古怪的表情，对视一眼，连忙上车，命令所有车掉头，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