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太宰治很想反驳韦伯,他才不是小孩子!

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异世界的K先生是怎么喜欢自己的?

说真心话,这是个谜。

太宰治只知道那位K先生在龙头战争之后就暗恋另一个太宰了,至于为什么暗恋?

他不知道。

太宰治立刻调整态度,他虚心地问韦伯:“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关于追求喜欢的人……说起来埃尔梅罗二世先生也是单身,你的建议真的可以当做参考吗?”

韦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他冷笑道:“也许我不能给你好的谈恋爱的建议,但我可以告诉你哪些行为会弄巧成拙。”

太宰治听后深以为然,他看向韦伯:“愿闻其详。”

韦伯正要展开长篇大论,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为什么要告诉太宰治呢?

下一秒,似乎看透了韦伯的想法,太宰治从怀里拿出了支票簿,在韦伯眼前晃悠了一下,他语气和善地说:“你希望我写多少个零?”

韦伯:啊,万恶的有钱人!

韦伯憋屈不已,随即恍然大悟,他说:“上次维吉莱尔对你下手,最近却只当没看到你,是不是你砸钱了?”

魔术师找个什么都不问、也不夺走魔术研究成果的金主真的太难了,太宰治这样只砸钱、万事不管的投资人是每个魔术师都梦寐以求的大腿爸爸。

太宰治故作叹息地说:“唉,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韦伯:“…………”

韦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中怒火,许久后才说:“魔术师是个以扭曲和欺骗为生活常态的群体,但在一件事上是不会有任何掩饰的。”

太宰治眼神一闪,神色严肃起来:“对根源的追求。”

韦伯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宰治:“是,也不是。”

“根源的存在太过遥远,魔术师穷尽一生心血,也许只能进步一点点,甚至不会有任何进步,所有才有了魔术刻印和家族血脉传承,希望后辈能完成先辈的愿望,抵达根源。”

韦伯慢慢说:“维吉莱尔的确对根源很有兴趣,探寻根源、挖掘神秘是每个魔术师的本能,但比起这个,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行事准则。”

说到这里,韦伯突然提起了圣杯战争:“远东之地有一种仪式,叫圣杯战争,维吉莱尔对这个很感兴趣。”

太宰治的手指突然握紧,他想到了通过【书】看到的毁灭世界的黑泥,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一件事。

之前他接到尾崎红叶递交的关于赤松流去远东之地的行踪记录,上面记载了赤松流去了一趟冬木市。

也就是说不管是异世界的K先生,还是这里的赤松流,他们其实都有想要通过圣杯实现的愿望!

赤松流能和费奥多尔达成合作,俩人甚至聊得不错,难道赤松流也有一个颠覆世界的梦想?

“我和维吉莱尔认识很久了。”

韦伯看着若有所思的太宰治,语气平静地说:“我只是个才能平庸的三流魔术师,我能理解普通人是怎么想的,与我们这样稍微窥见到一点神秘、却只能在门口徘徊的人不同,维吉莱尔可以深入到门内。”

“但出乎我的意料,维吉莱尔在深入到门内的同时,也可以很自然地退出来。”

“在非魔道的事情上,维吉莱尔只是个普通人。”

韦伯脸上流露出轻微的嘲讽:“维吉莱尔的父亲在时钟塔这么跳,他的叔父也经常大肆宣扬维吉莱尔的名声,若是放在别的家族,早就死在家督手中了。”

“一个掌握着家族魔术刻印、实力优秀、研究水平极高的家督居然无法辖制家族成员,这也是老牌魔术师家族一直嫌弃维吉莱尔的地方。”

“当然,维吉莱尔自己并不在意这个评价。”

韦伯苦口婆心地说:“懂了吗?你不能让他将你当做敌人,相反,如果你想让他看到你,你需要让他看到你是个普通人,就像他自己那样。”

太宰治听后先是觉得荒谬,但随即又笑了。

“明明是掌握神秘、能让中也失控的强者,却在遵循普通人的行事准则,这样的虚伪和扭曲,难道不也是一种欺骗吗?”

韦伯思考了几秒钟,坦然承认:“你这么说也没错,这是独属于维吉莱尔的扭曲。”

太宰治一拍手:“我知道要如何做了,谢谢你的提醒。”

太宰治利索地签了10w英镑的支票丢给了韦伯,他含蓄地说:“以后还需要你多费心了,埃尔梅罗二世先生,我能否成功踏入婚姻殿堂,就取决于您的建议和咨询了。”

韦伯:“…………”

他突然觉得这10w英镑太沉重了!

太宰治潇洒地起身离开了韦伯的公寓。

弗伦的车子已经停在公寓门口。

太宰治开车门坐进去,弗伦启动了车子,他用抱怨的语气说:“要不是占卜说绝对不会有死亡风险,我今天根本不会来。”

车子行驶出了苏拉大街,朝着伦敦市内开去。

太宰治侧脸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他不答反问:“弗伦,你说,在魔术师眼中,什么是普通人?”

弗伦有些惊讶,他不明白太宰治的意思:“普通人……外面街道上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吧?就平平常常地生活着的人。”

太宰治唔了一声,他的目光扫过街道两侧路灯上挂着的彩旗,上面挂着球赛的宣传广告,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问弗伦:“如果普通人赢了球赛,会怎么做?”

弗伦很自然地回答:“开庆祝宴会,甚至两个队伍的粉丝会打起来吧,毕竟英国的足球流氓享誉全世界嘛。”

太宰治了然:“因为胜者会兴奋地挑衅败者吗?”

弗伦:“所以会打起来。”

太宰治:“那如果是魔术师呢?如果一个魔术师打赢了另一个魔术师,会有什么表现?”

弗伦:“那肯定是直接打死,并彻底击溃对方的家族,搜刮属于自己的战利品啦。”

太宰治又问:“假如败者侥幸逃脱,没死呢?”

弗伦:“如果有翻身的把握,魔术师会先潜伏起来,再一击必杀进行反击,但如果失去了翻身的筹码,那只能远远地逃开吧。”

太宰治了然:“和我想的差不多。”

就在太宰治和弗伦聊天时,车子转入了一个较为安静的街道。

突然弗伦一打方向盘,一个略显惊讶的哎的声音在车顶响起。

那是果戈理的声音,他对于自己偷袭却抓空的事有点诧异,但随即他猛地一甩斗篷,直接通过空间链接,朝着车子前面丢了几颗榴1弹。

虽然弗伦可以通过占卜提前知道榴弹丢过来的位置并成功避开,但榴弹爆炸后释放的冲击力还是让车子被掀飞,随即重重落在地上。

好在弗伦早就知道会有袭击,在车子内布置了魔术,他自己自然没事,而太宰治当然系了安全带啊。

刺啦,一股奇怪的味道出现,弗伦立刻大声道:“他们洒了汽油,快跑!”

弗伦一脚踹开车门,他强化手臂力量,跑出来时顺手将车子后排的车门也扯断了,太宰治手脚利索地扯开安全带,就地一滚也成功脱出。

两人刚跑出七八米远,车子轰隆一声爆炸了。

下一秒弗伦猛地停步,双手挡在身前,一只手如爪般抓住弗伦的胳膊似乎要扯入空间,然而弗伦的胳膊上亮起了黑色符文,果戈理的抓取失败。

太宰治见状上前一步,伸手去抓果戈理的手。

果戈理立刻收手,紧接着一只脚从太宰治的背后出现,并利索地将太宰治踢飞出去。

太宰治像是垃圾桶一样被踢出七八米远,弗伦见状立刻反手一甩,一枚小刀后发先至挡插在了太宰治身前的地面上。

紧接着不远处房顶有人开狙1击1枪,但在占卜规避的引导下,子弹擦着太宰治的轮廓飞了出去,变成了描边攻击。

可这并不意味着攻击到此为止,地面突然出现震动和裂缝,弗伦的小刀落入地缝之中,他的术式【绝对不会被攻击的位置】被打破。

太宰治心道不好。

他刚要跑路,地面崩裂后,一根电线杆从天而降,挡在了太宰治面前。

太宰治下意识地急停,电线杆砸下来时荡起无数尘土,恰好挡住了后面直直冲来的商铺门板。

门板是被人平平丢过来的,正好撞在太宰治的肚子上。

太宰治整个人被门板砸飞出去,飞的时候还不受控制地吐了。

之前他吃掉的那颗用糖衣包裹着的蓝宝石顺着胃液飞了出来,此刻糖衣已经融化,蓝宝石露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随即落入了果戈理的手中。

果戈理笑眯眯地说:“完工。”

果戈理转身就跑。

弗伦快速冲到不远处的废墟里,找到了被门板压在下面的太宰治。

弗伦有些惊慌,哪怕出门前占卜了,知道会遭到袭击,他此刻也有点担忧——金主爸爸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事实上弗伦多虑了,太宰治的确完好无损,就是头上全是尘土,身上的衣服有细微的破损痕迹。

太宰治捂着肚子,该死的费奥多尔,他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账。

看到弗伦过来,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给管理会打个招呼,就说我被袭击了,让警方善后,我们先撤退。”

太宰治面上一脸郁郁,心里倒是得意地快笑出声了。

哈哈哈哈他赢了!

与此同时,果戈理雀跃地给赤松流打电话。

“拿到了哦!一枚漂亮的蓝色宝石!”

赤松流听后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他谨慎地问:“你怎么拿到的?”

果戈理大概描述了一下过程,赤松流听后叹了口气:“开车的是戴着白色头巾的中东大汉?那你上当了,你手里的那枚蓝宝石八成是假的。”

弗伦的占卜能力还是挺强的,太宰治让弗伦开车,能不知道自己会遭到袭击吗?

赤松流不抱希望地说:“你不用将宝石给我了,送你了。”

果戈理:哎?

听着电话传来的嘟嘟嘟挂断的声音,果戈理有些失落,他联系费奥多尔,将行动和赤松流的话转述了一遍,果戈理嘟囔说:“爱沙说是假的。”

费奥多尔思考了几秒说:“维吉莱尔不会给我错误的消息,他说这件事时估计消息是真的,但太宰治提前发现了端倪,更改了藏匿真宝石的位置。”

“维吉莱尔询问了司机?看样子那个司机有问题,我会查一查的。”

费奥多尔揉了揉太阳穴,最近一直被莎士比亚催着和俄国内部联系,费奥多尔想着有赤松流盯着太宰治,反而放松了注意力。

费奥多尔提醒自己不能松懈,他对果戈理说:“你将宝石扔了吧,既然是太宰治特意准备的,不确定里面有什么。”

让莎士比亚中招的魔眼杀的魔眼也是用宝石做的,费奥多尔想起那些人盯着他催什么罪与罚第二部、卡拉马佐夫兄弟第二部……

费奥多尔的嘴角下撇,语气阴森:“别将宝石带回来,丢得越远越好,知道吗?”

果戈理失望地说:“好吧,我去丢到贫民窟。”

一个衰败僻静的角落,果戈理突兀从空间里冒出来,他随意将手中的蓝宝石丢进了一个垃圾桶里。

果戈理离开后没多久,一个小乞丐惯例跑到垃圾桶里翻找东西,然后他发现了这枚蓝宝石。

小乞丐惊呆了,他下意识地握紧蓝宝石,左右看了看,快速跑了。

很快小乞丐发现只要拿着这枚宝石,别人就看不到他了,于是小乞丐慢慢转移自己流浪的地方,利用宝石偷东西,过上了每天都能吃到东西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