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将太宰治身上贴了赤松流的情人的标签,弗伦的八卦之心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赤松流不会对太宰治动手,然后一脸鬼祟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太宰治听后还没回答,中原中也先拍起桌子了。
橘发干部不爽地说:“胡扯八道,我看你这占卜一点都不准吧?”
什么不会动手?昨晚太宰治那条青花鱼可是被一击毙命的!
说实话,整件事在中原中也看来是比较魔幻且扯淡的。
首先他并不知道太宰治的骚操作——将异世界的赤松流拉过来当部下和社畜——所以在中原中也看来,就是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代号为K的家伙,给钱给权,让对方做了什么事。
随即没多久,K(异世界的赤松流)消失了,太宰治爆肝了一段时间,将整个组织闹的人仰马翻后,全世界发生了新的变化——其实是世界被拼贴了。
然后太宰治嚷嚷着说要辞职、要下野,他不当首领了,甚至还去跳楼了。
……中原中也受到了极大惊吓。
跳楼摔成八瓣又自动黏合起来的太宰治好可怕,当时太宰治的表情也超级可怕!
中原中也这才得知,离开的K对太宰治的身体做了手脚,太宰治死不了啦!
中原中也心情挺复杂的。
他想掐着太宰治的脖子让他别作死,但看着太宰治作死失败好像也挺爽的。
后来太宰治说要来伦敦找赤松流,中原中也才知道原来失踪的K跑回老家当什么魔术师了。
也就是说在中原中也的视角里,之前在港口afia里打工当干部的赤松流和在时钟塔当讲师的赤松流是同一个人。
既然是同一个赤松流,那赤松流将太宰治变成了不死之身,自然不介意多崩太宰治几枪吧?反正也死不了。
而弗伦却说赤松流不会对太宰治动手,在中原中也看来自然是占卜不准。
弗伦生气了,他一边继续喝苏打水一边说:“小哥你不能污蔑我!我的占卜很准的,尤其是……”他将爱情这个词含糊了过去,着重强调:“很多人都找我占卜这方面的事情的!”
赚钱嘛,魔术师的钱不好赚,但用恋爱占卜赚普通人的钱,那简直不要太容易。
弗伦在恋爱占卜上有强大的自信心,他绝对不会占卜出错的!
在弗伦和中原中也争论时,太宰治在飞速思考着。
赤松流打发弗伦过来,说明他不介意被占卜,占卜结果应该是可信的,既然赤松流不会对他动手,那昨晚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想到赤松流杀了他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拿走隐藏着魔术刻印的蓝宝石,太宰治福至心灵地问:“弗伦,魔术刻印对魔术师来说是什么?”
弗伦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生命,是活着的证明和凭依,是存在于此世界的全部意义。”
太宰治的声音下意识变轻了:“如果有人拿走了另一个人的魔术刻印……”
“那相当于杀死了那个魔术师。”顿了顿,弗伦补充说:“只有魔术师死亡,魔术刻印才能被非家族成员剥离下来。”
太宰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昨晚赤松流看他的眼神充满杀意,赤松流以为太宰治干掉了另一个自己!
等等,另一个?赤松流知道平行世界的事?!
太宰治忍不住问弗伦:“你们魔术上有平行世界这种说法吗?”
弗伦回答:“有啊,这不就是第二法吗?第二法可以自由出入平行世界、在各个世界之间来回切换、甚至能吸收别的世界的力量。”
“如今时钟塔的魔道元帅就是第二法的掌控者。”
太宰治的表情有些郁闷:“那么魔术刻印可以传递信息吗?”
弗伦继续回答魔术界的常识问题:“自然可以,魔术刻印本就是家族代代人积累的知识和经验的集大成体,储存和传递信息是基本功能。”
太宰治长出一口气,很好,他总算闹明白昨晚是怎么回事了。
赤松流在见到太宰治后,以为太宰治干掉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还剥离了魔术刻印,所以直接将太宰治标记为敌人了。
等赤松流干掉了太宰治,拿到了魔术刻印、得到刻印里留下的信息后,自然明白误会了太宰治。
所以赤松流打发弗伦过来泄题,这是道歉啊!
明晰一切的太宰治气坏了。
他之前被K坑了两次——被骗喝下大万能药、K临走前还将他打成马蜂窝——而现在已经走人的K居然又用魔术刻印让魔术师赤松流再杀他一次?!
更让太宰治恼火的是,这个世界的魔术师赤松流还真的成功了,配合着眼前意味着道歉的弗伦,简直是杀人后又诛心。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赤松流,如果将之当成敌人,那绝对是噩梦级别的麻烦。
但与此同时,伴随着这股愤怒,太宰治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跃跃欲试和兴奋刺激的情绪。
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能碰到这样一个可以玩猜猜乐的人,的确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甚至会觉得活着也不那么痛苦了,并会不由自主地期待下一次的对局。
太宰治心底的怒意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感慨。
主世界的自己会和K在一起,果然是有深刻原因的。
但没关系!那个骗了他的K已经滚蛋了,眼前这个是属于自己的、能永远和自己玩猜猜乐的赤松流!
一瞬间,太宰治突然升起了对赤松流的兴趣,他想要了解赤松流的过去。
于是太宰治收起怒意,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弗伦,说一说维吉莱尔吧。”
太宰治笑吟吟地说:“他的成长经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上发生的众所周知的事情等等,我想知道全部。”
弗伦惊奇地哎了一声,在脑海里调整了这个八卦的设定:原来维吉莱尔和这个叫太宰治的家伙走肾不走心,谈朋友时并未透露丝毫自身信息吗?。
弗伦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搓了搓手指。
中原中也也对赤松流的过去很好奇,于是不等太宰治开口,他主动打过去了一笔钱。
看着账户里增长的数字,弗伦的嘴巴都要咧到嘴角了,他笑嘻嘻地说:“维吉莱尔是阿卡玛兹家的家督,他五岁接受家族的魔术刻印移植,十六岁进入时钟塔求学,二十一岁毕业后在欧洲、中亚和中东游历,二十五岁回到时钟塔当讲师。”
弗伦算了算时间:“他是去年下半年回来的,当老师当了有两学期了,他今年二十六岁。”
中原中也:“比我大两岁啊。”
弗伦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中原中也的脑袋上,一米六的二十四岁青年?
中原中也察觉到了弗伦眼中的意思,忍不住狞笑地握住了拳头。
弗伦立刻转移视线,他用干巴巴的语气继续说:“维吉莱尔是个脾气不错的家伙,他既能和那些眼高于顶的魔术师们做学术研究,也能和我们这些边缘人物和气生财。”
“其实比起魔术师,我觉得他更像魔术使,他对根源其实没什么探究之心,但考虑到阿卡玛兹家族的传承,明面上他还是要合群一点的。”
魔术师是一群研究如何抵达根源的人,而魔术使是一群利用魔术谋生的人。
前者鄙夷后者,并且占据着时钟塔主流。
最后弗伦总结说:“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维吉莱尔,他还是比较乐于助人的。”
“是吗?”中原中也在【乐于助人】这个标签上打了个问号,他问弗伦:“如果我们想找赤松、就是维吉莱尔,什么渠道比较合适?”
弗伦:“你们可以通过我单独约他,或者你们去时钟塔学校找他,他是时钟塔讲师,每周要去上课,课程表都是固定的。”
中原中也立刻提起了兴趣,他很好奇在港口afia当干部的K如何当老师的。
他说:“来张课程表,我们去听听他怎么上课的。”
弗伦继续搓手,今天真是赚了不少:“想要去时钟塔听课是需要考学的,但我估计你们不打算真的去求学,我可以帮你们搞来临时听课证明,价格好商量。”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太宰治轻轻点点头。
弗伦看着入账的钞票,他美滋滋地说:“今天周四,维吉莱尔的课一周两次四节,周一上下午各一次,周三同样如此,一次两个小时。”
“你们要周一还是周三,上午还是下午?”
太宰治:“周一上午吧,越早越好。”
弗伦:“ok,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