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奴仰躺着,乌亮的长发铺散在有些凌乱的鹅绒薄被上。
腿被分在两边,陆清臣腰身下沉将她压住,微沉的压迫中,沈奴忐忑又紧张,一双细足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落下踩被子,还是去踩男人的腰。
陆清臣的身躯结结实实地压下来,大掌抚着她耳脖的位置,“怕我听到你那位同学的话?”
说话间,男人的热气拂面。
薄唇离她很近,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她的嘴唇。
沈奴的心脏越跳越快,无处安放的两手搭在男人的肩头,掌心贴着他的睡衣,柔软丝滑的布料下,是成熟男性的滚热体温。
四目相望,小姑娘的一双眼朦胧潮湿,藏着纯真和胆怯,就像他在陆园的后花园说的,她这副模样极为勾人,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破坏欲,想欺负她,想看她婉转低泣,想听她猫儿似地叫。
“不是,是我不想听。”沈奴感觉到身上这人的变化,此情此景,比在陆园里还令人心慌。
“您先起来。”她手上用力,去推他,“我腰疼。”
陆清臣听了,难得的笑了一声,又低又磁的嗓音,伴着喉结和胸腔的震动发出来,格外撩人。
“陆某还没开始,就疼了?”说完这句,男人的薄唇又靠近一些,好像碰到了沈奴的唇瓣,又好似没有。
流里流气的话,用这种清冷禁欲的嗓音说出来,有种反差的性感。
他故意动了动腰。
沈奴顿时呼吸一滞,同床共枕这几个月来,虽然有时候也会深吻亲热,但这个男人始终克制,有好几个晚上,她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陆清臣不在床上,而后回来时身上冰冷,带着些许湿润。
她不傻,知道他是去洗冷水澡了,至于为什么洗冷水澡,不言而喻。
而今晚,沈奴隐约也能感觉到他似乎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顾虑,整个人的气息都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
那种冷冰冰的侵略。
沈奴不是不知道他隐忍的辛苦,成年男女之间的感情,最终都逃不开一个性字。
可是。
“今晚不行。”她说。
陆清臣垂眸看着她,男人半合着眼眸,看起来有点冷,但沈奴知道他此刻有多炙热。
在男人沉静的注视中,沈奴红着脸又说了三个字:“生理期。”
“上个月不是十四号?”
记得真清楚。
沈奴眉眼间有羞涩,“提前了一点,生物老师不是说,提前或推迟一周以内,是正常现象,陆先生年轻时候上课没认真听么?”
陆清臣没有立刻从她身上下去,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唇,过了会儿:“明天我要去上海,跟我一块去。”
沈奴微微喘:“我去方便么?”
“没什么不方便,考完试,正好出去放松一下。”
陆清臣说话时,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往下拉。
沈奴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拗不过男人,只好顺从。
这样的时刻其实也没有过几次,这几个月,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陆清臣在这方面确实很克制自持。
次日一早,沈奴收拾了行李跟陆清臣一块去机场。
因为走贵宾通道,一路畅通无阻,贵宾候机室也不是普通候机室那样显得拥挤,候机室分沙发区和用餐区,用餐区各种自助的水果甜品,以及小吃和红酒香槟。
沈奴拿了些水果和小甜品回来,陆清臣坐在椅子上翻阅文件,这次去上海,是为了华清在那边投建的精密仪器研究所,他手里拿的是相关的企划书,专业术语晦涩难懂,沈奴要一字一句看才能看明白,陆清臣却翻得很快,只有扫到重点的地方,才会停下来细看。
可见他对这个项目已经了然于胸。
同行的除了郑宏和两个秘书,还有几个负责这个项目的管理层。
他们坐在另一边,自觉地没有过来打扰老板和小姑娘的二人世界,沈奴拿水果叉往嘴里送哈密瓜,视线越过方桌落在陆清臣身上。
只见男人敛眉垂眸,情绪寡淡,白衬衫黑西裤一丝不苟地衬托出他的禁欲和严肃,长眉锋利,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漠。
不由得想起昨晚——
这个男人可能是厌烦了用她的手,后来把她的腿折叠到胸前,用了她的腿……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沈奴也要被陆清臣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糊弄过去。
“看什么?”陆清臣察觉到她的目光,抬起深邃的眼看过来。
沈奴耳边发热,边摇头边低下头。
陆清臣看着她:“水果凉,少吃点。”
然后沈奴撕开粉色塑料袋包装的小粉勺,一口一口挖甜品吃。
女孩穿着雪纺的碎花吊带长裙,嫩嫩的浅青色,露出的手臂纤细白皙,肩头润滑优美,长发随意地落在腰际,粉黛不施也肤白唇红,坐在那儿似乎会发光,整个候机室都因她而变得亮堂起来。
旁边有男士不止一次地看她。
陆清臣起身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罩在她肩上。
沈奴愣了一下,下意识说:“我不冷。”
陆清臣没接这话,云淡风轻地揭过去:“下午我有事,到那边让司秘书陪你去玩。”
沈奴后知后觉,也意识到男人此举的用意,尤其是不小心和旁边那桌的一位绅士模样的男士对上视线。
终究没有把西装从身上拿下去,闻到衣服上淡淡的男人体味,沈奴心口泛起一丝甜意,她说:“我会照顾自己,您不用管我。”
说完,她挖了一勺草莓味奶油递到对面,“您要不要尝尝?”
陆清臣看了她一眼,俯身过来,握着她的手,把那口奶油吃走。
沈奴看见另一边那几个华清集团的员工一脸的震惊,不由得红了脸,心跳稍稍加快,她见陆清臣吃完什么都没说,忍不住问:“好吃么?”
陆清臣一手拿着蓝皮文件夹,另一手不疾不徐地翻动一页,腕上的K金腕表尊贵奢华。
他看了眼沈奴面前的白瓷盘,除了水果,就都是不同口味的小甜点。
“还行。”
男人语气极淡,言简意赅。
沈奴听不出一丝夸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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