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合欢宗女主角(16)

请用您强大钞能力疼爱晋江正版君!绯红问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粒扭扭捏捏,“小红啊,唔,那个,爱称,怎么,老子给取的,你不满意?”

系统:‘噗。’

系统对少年敢于玩弄大魔王的勇气大为惊叹。

绯红含情脉脉,“不,你很棒,我特别喜欢这爱称。”

许粒简直快被她看死了。

系统:‘……’

差点忘了,这女人对土里土气的名字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而此时的秘书,正战战兢兢汇报绯红的行程。

“下午四点,金董带许粒去了缤纷儿童乐园,票根半价。”

“下午四点十五分,金董亲手喂许粒冰淇淋,喔,芭乐凤梨薄荷味的。”

“下午四点十六分,金董伸出左手尾指,勾了许粒沾着冰淇淋的嘴角……”

秘书咽了口水。

“戚董,还要说吗?”

戚厌神色冷飕飕的,他双手环胸,“说啊,怎么不说,我倒看这个女人怎么勾引十九岁的男孩子。”

说起这个秘书可不困了。

他滔滔不绝,“金董在这方面可真是行家啊,之前咱们去她办公室,不是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油画吗?”

“那是金董送给小男孩的生日礼物!她的秘书,也就是琛哥,现在就是一部行走的美术生工具书大全,什么炭精条木炭条美工刀版画刻刀都倒背如流可牛批了!”

“啧啧啧,也难怪小男孩叛变了太子爷,转投金董怀抱,要是我也顶不住啊。”

戚厌:“你再多嘴一句,年终奖就不要了。”

秘书当场闭嘴。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董事长的门。

是夏依依。

秘书从未有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到来。

夏依依是属于那种“很努力但总是神奇搞砸事情”的女孩,每次她来金信集团这边,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让她送个文件,文件能掉进咖啡杯里,让她传句话,半路她给忘了。久而久之,众人一看这位“未来董事长夫人”巡逻,个个健步如飞,生怕进入到她的狙击范围。

“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秘书挂上和善的微笑。

夏依依羞怯低头,“我,我给小厌煲了汤,他,他最近忙,又不好好吃饭。”然而秘书一看她,烫卷的大波浪,一字肩连衣裙,走动之间阵阵香气,刻意在模仿风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贴心关上门,“您有事吩咐。”

秘书尽职尽责为顶头上司创造幸福生活的机会,而他一转身,瞬间对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秘书:“……”

药丸。

桃色绯闻的女主角拎着一瓶皇家礼炮,祖母绿的针织鱼尾包臀裙,举手投足美色流荡,“我来的不是时候?”

秘书冒着头皮,“是有点。”

绯红飞起眼波,当着秘书的面开了门。

“嗨。”

她镇定自若打了个招呼。

“介意一起玩吗?”

夏依依一个踉跄,把汤水泼到戚厌的身上,她抽了纸巾,连忙擦拭他的胸口,场景颇为暧昧。

绯红吹了声口哨,“白衬衣,透的。”

戚厌的修养功夫被她破得干净了,他拂开夏依依的手,“你出去,别来送汤了,我不爱喝。”

绯红煞有其事。

“虚不受补。”

戚厌冷冷睨她一眼,“成天到晚鬼混,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秘书扒着门缝看,这一对儿只要是凑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夏依依准得沦落为背景板,每次都不例外。果然,没过三分钟,夏依依再一次被气得跑出来,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冰凉嗓音流了出来。

“关门。”

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干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戚厌垂眸,“那你跟那小野狗什么关系?好到天天带他遛弯?”

绯红更诧异了,“朋友不行?怎么,遛弯还犯法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

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玩得一身泥,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别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阴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

绯红觑他颈后一眼,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

什么小学鸡情话。

戚厌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闭嘴!”

当戚厌再一次醒来,百叶窗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曝洒进来,他不适应遮了遮眼。身上铺着一条空调薄毯,那件被夏依依泼湿的衬衫放在桌面上,叠得很整齐,如同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般规整仔细。

戚厌眼神莫名。

然而等他过仔细一看,领口插了一张空白页,对方用口红花了个哭脸。

——身为霸总竟然没有四十分钟,严重差评,请你反省下自己。

戚厌被气笑了。

他抽出这张口红页,正要揉碎扔垃圾桶,冷不防地,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迹。

——男人还是要多喝汤。

“……”

她火上浇油一向很绝。

戚厌面目冷肃,撕开了纸页,就像是活活剐了绯红的皮。

接下来的三个月,阚氏被鲸吞蚕食,戚厌摆出收购意图,而绯红作为阚氏高层,利用金色降落伞计划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资本王朝。

某一天,戚厌发现这枚棋子失控了,她不再随叫随到,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她开始敷衍他的信息。

她不再吻他。

金丝雀不愿意再进入笼中。

但没关系,他折她一次,就能折她第二次。

近乎溺水的窒息。

从小到大,她花招众多,很能侮辱人,也从不悔改,非要骑在他头上撒野才快活。

戚厌长久冷冰冰地注视这个烂人,她拥有着最华艳的皮囊,最腥臭的心脏。

“大小姐,你玩够了吧,我很忙,你回家喝奶行不行。”

手侧拳头收紧,戚厌强忍着将她掐死在床头的冲动。

“玩够?不不不——”

她长腿交叠,脚趾头钩了下金属密码箱的手柄,“戚董,游戏这不才刚刚开始么,你着什么急呀?怎么,看你这不情愿的样子,是我给少了?你想要,就自己上来要啊!”

她摆出一副无辜的纯欲模样。

“嘭!”

那金属密码箱如同一道银光,重重坠落到墙角。

声音碎裂。

外头的徐忍冬吓了一跳。

里面什么情况?这么激烈?

“外面野狗那么多,金小姐若是饥渴难耐,不妨捉一笼回去,玩个天昏地暗。”戚厌眼色发沉,欠缺正常温度,“恕戚某失陪。”

他满身寒意,转身离去。

后头的人玩味地笑,“嫣嫣,你真不求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求求我一次,我倒是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男人回头,面孔阴森森的,全是恨不得生啖她血肉的残忍。

“多谢。”

戚厌冷嘲。

“只是戚某是人,做不出这等摇尾乞怜行径,大小姐另寻新欢吧。”

而徐忍冬见着的,是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嘭——”

戚厌凶狠撞开了徐忍冬的肩膀,径直走向电梯。

“……哎?兄弟?你等等我!”

徐忍冬最后一秒挤上了电梯,龇牙咧嘴揉着肩头。

“不是,你们什么情况,买卖不成仁义在,干嘛发这么大的火?那么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人啊,就算有刺儿,你说好话哄着点不行?等等,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我可告诉你,我老冬性取向为妇女,你少打老冬主意!”

戚厌看了徐忍冬半天,直把他看得发毛。

戚厌缓缓开口,“徐董一表人才啊。”

徐忍冬立马谦虚,“客气客气,你也不差。”

戚厌淡笑,“就是没想到,人才还干起了拉皮条的事儿啊。”

徐忍冬:“???你说啥玩意儿?!”

电梯一路下行,戚厌保持缄默。

徐忍冬却忍不了,揪住他衣领,暴跳如雷。

“兄弟,你摸摸良心,老冬对你还不好?现在由于金董的缘故,人人都避着你走,就我,就我他妈的给你发了相亲大会的请帖,你不夸兄弟送温暖也就算了,你还污蔑兄弟是拉皮条的,你这倒打一耙算怎么回事儿?!”

“谁不知道你把金董逼成了疯子,如今她在圈子里放下了话,要你端茶倒水磕头认错,她就既往不咎,兄弟想着,你脸皮薄,不得主动给你创造点机会?”徐忍冬是白手起家的,忍受过无数白眼,对他来说,磕头认错可比生意破产要好多了。

这年头不是天之骄子,谁没装过孙子!

如今娘们一个个都狠起来了,男人就更不能娇气了!

要徐忍冬说,戚厌一个大老爷们就是矫情,当初是你招惹金董,愣是搞黄人家的对赌协议,现在人家回过神了,重拳出击,要拿你问罪,你不赔着点脸,还指望着糊弄过去?

要知道大家在商战里混的,俱是豺狼虎豹,可没有太多的心慈手软!

“兄弟,横竖你家门前的事儿,我管不着,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徐忍冬压着怒火离开。

深夜,灯火与月色融为一体,蓝山红庭笼罩在羊蹄甲的淡粉色烟雾里,偶尔传来一段歌声,清灵甜蜜。

戚厌没有去参加相亲大会。

他待在洋紫荆树下,在初春的夜晚猛抽着烟,肺腑灼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烟段烧尽,烫伤了他的手指。

戚厌与绯红谈判破裂,事态愈发势如水火。

仅仅三日,伽利略资本凭空蒸发了百亿,对冲基金王国一朝崩塌,客户的指责与埋怨如雪花般飞来,撤资之势越演越烈。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啊?”

基金经理一个见惯金融风浪的老手,都忍不住带了点哭腔。

“交易所要强行平仓,我们要被玩死了!”

戚厌眼神微冷。

他桌面上堆砌了一份份离职申请。

“你回去工作,我来想办法。”

戚厌的语调依旧从容冷静,没有半分慌乱,这让基金经理多了一份渡过难关的自信,他按捺住离职的冲动,露出了点笑容,“我相信你老大。”

老大带他们走过那么多次风口浪尖,没有道理这一次会输。

基金经理满怀信心走后,戚厌拨通了一个放在黑名单的电话。

三声轻响。

“……哪位?”

乐声隐隐约约流荡过来,水波般晃动。

“在哪。”

“……嗯?戚厌?真不容易,贵客终于舍得登门了?”

她突然笑了。

戚厌顿时一种自己主动走进陷阱的感觉。

但现在情况恶劣,也差不了多少。

尊严是奢侈品,而他没有,一直都没有。

男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谈谈吧,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