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合欢宗女主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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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粒扭扭捏捏,“小红啊,唔,那个,爱称,怎么,老子给取的,你不满意?”

系统:‘噗。’

系统对少年敢于玩弄大魔王的勇气大为惊叹。

绯红含情脉脉,“不,你很棒,我特别喜欢这爱称。”

许粒简直快被她看死了。

系统:‘……’

差点忘了,这女人对土里土气的名字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而此时的秘书,正战战兢兢汇报绯红的行程。

“下午四点,金董带许粒去了缤纷儿童乐园,票根半价。”

“下午四点十五分,金董亲手喂许粒冰淇淋,喔,芭乐凤梨薄荷味的。”

“下午四点十六分,金董伸出左手尾指,勾了许粒沾着冰淇淋的嘴角……”

秘书咽了口水。

“戚董,还要说吗?”

戚厌神色冷飕飕的,他双手环胸,“说啊,怎么不说,我倒看这个女人怎么勾引十九岁的男孩子。”

说起这个秘书可不困了。

他滔滔不绝,“金董在这方面可真是行家啊,之前咱们去她办公室,不是看到了一副未完成的油画吗?”

“那是金董送给小男孩的生日礼物!她的秘书,也就是琛哥,现在就是一部行走的美术生工具书大全,什么炭精条木炭条美工刀版画刻刀都倒背如流可牛批了!”

“啧啧啧,也难怪小男孩叛变了太子爷,转投金董怀抱,要是我也顶不住啊。”

戚厌:“你再多嘴一句,年终奖就不要了。”

秘书当场闭嘴。

“叩叩叩——”

有人敲响了董事长的门。

是夏依依。

秘书从未有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到来。

夏依依是属于那种“很努力但总是神奇搞砸事情”的女孩,每次她来金信集团这边,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让她送个文件,文件能掉进咖啡杯里,让她传句话,半路她给忘了。久而久之,众人一看这位“未来董事长夫人”巡逻,个个健步如飞,生怕进入到她的狙击范围。

“夏小姐,你怎么来了?”

秘书挂上和善的微笑。

夏依依羞怯低头,“我,我给小厌煲了汤,他,他最近忙,又不好好吃饭。”然而秘书一看她,烫卷的大波浪,一字肩连衣裙,走动之间阵阵香气,刻意在模仿风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贴心关上门,“您有事吩咐。”

秘书尽职尽责为顶头上司创造幸福生活的机会,而他一转身,瞬间对上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秘书:“……”

药丸。

桃色绯闻的女主角拎着一瓶皇家礼炮,祖母绿的针织鱼尾包臀裙,举手投足美色流荡,“我来的不是时候?”

秘书冒着头皮,“是有点。”

绯红飞起眼波,当着秘书的面开了门。

“嗨。”

她镇定自若打了个招呼。

“介意一起玩吗?”

夏依依一个踉跄,把汤水泼到戚厌的身上,她抽了纸巾,连忙擦拭他的胸口,场景颇为暧昧。

绯红吹了声口哨,“白衬衣,透的。”

戚厌的修养功夫被她破得干净了,他拂开夏依依的手,“你出去,别来送汤了,我不爱喝。”

绯红煞有其事。

“虚不受补。”

戚厌冷冷睨她一眼,“成天到晚鬼混,你真当我不敢收拾你?”

秘书扒着门缝看,这一对儿只要是凑一起,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夏依依准得沦落为背景板,每次都不例外。果然,没过三分钟,夏依依再一次被气得跑出来,双眼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男人的冰凉嗓音流了出来。

“关门。”

秘书还愣了下,“啊?”

“关门,锁死。”

戚厌重复。

秘书:这个死字就用得很灵。

于是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两位幸存者。

绯红环顾一圈,不管她来了多少次,都不喜欢戚厌的地盘,一片灰沉色调,性冷淡得过头。她随意坐上了办公桌,倾过身勾缠他的气息,“这场仗我们干净漂亮地赢了,你怎么还对我摆着这副死人面孔呢?高兴一点嘛。”

戚厌说,“你没怀孕,你骗我。”

绯红诧异,“我什么时候没骗过你?你趁早习惯好吗。”

戚厌垂眸,“那你跟那小野狗什么关系?好到天天带他遛弯?”

绯红更诧异了,“朋友不行?怎么,遛弯还犯法吗?”

她撕开酒瓶最外层的锡箔,弄得铁丝松弛之后,拇指压住瓶口,在酒瓶的转动中,嘭的一声,木塞飞进掌心,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丝丝缕缕的冷气自瓶口淌了出来。

就如同她眼底流动的妖气。

“阚定权他死定了,你们的婚姻关系会自行消亡。”

戚厌平静地说,“你可以保留你目前所有的股份以及期权,维持你纸醉金迷的生活,但是,有一个条件。不要在我眼皮底下跟野狗玩得一身泥,否则我会再次让你一无所有。”

“金绯红,我不开玩笑。”

他已经很能容忍她的放纵了。

绯红饮一口琥珀般的酒液,入喉浓烈深沉。

“好喝的,尝一下?”

戚厌不爱烟酒,秘书也遵照他的嘱咐,非正式场合尽可能让他远离,连夏依依都不敢冒犯他。

唯独绯红喜欢在他的雷区蹦迪。

她爱酒爱烟爱美人。

“我不喝。”

他拒绝。

于是那一口酒液哺了过来,湿润的烟熏感,混合着橡木的香气。

绯红手指别入他的黑发。

眉目含情,声色喧嚣。

戚厌这一尊冰冷精致的玉雕被绯红扔进了烽火里,他阴沉压抑不肯露出半点声息,眼褶子很浅,晕散出一片红。

绯红觑他颈后一眼,火烧天野般波澜壮阔,她妖妖娇娇地喊他,“嫣嫣,嫣嫣,你红得像小西瓜。”

什么小学鸡情话。

戚厌被她喊得心浮气躁。

“闭嘴!”

当戚厌再一次醒来,百叶窗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阳光曝洒进来,他不适应遮了遮眼。身上铺着一条空调薄毯,那件被夏依依泼湿的衬衫放在桌面上,叠得很整齐,如同妻子为丈夫整理衣物般规整仔细。

戚厌眼神莫名。

然而等他过仔细一看,领口插了一张空白页,对方用口红花了个哭脸。

——身为霸总竟然没有四十分钟,严重差评,请你反省下自己。

戚厌被气笑了。

他抽出这张口红页,正要揉碎扔垃圾桶,冷不防地,他看到了背面的字迹。

——男人还是要多喝汤。

“……”

她火上浇油一向很绝。

戚厌面目冷肃,撕开了纸页,就像是活活剐了绯红的皮。

接下来的三个月,阚氏被鲸吞蚕食,戚厌摆出收购意图,而绯红作为阚氏高层,利用金色降落伞计划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逐步建立起自己的资本王朝。

某一天,戚厌发现这枚棋子失控了,她不再随叫随到,见她一面难如登天。

她开始敷衍他的信息。

她不再吻他。

金丝雀不愿意再进入笼中。

但没关系,他折她一次,就能折她第二次。

这蛇类实在是阴险奸猾。

许粒压抑着呼吸,眼睛发红。

女人则是弯下腰,从灌木丛里捡起了那部烫手的手机。

“……小粒?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起了疑心。

绯红笑着,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许粒:“……”

坏女人。

他烦躁爬着头发,“没事,老子摔了一跤,就先这样!”

不等回应,他干脆利落挂断通话。

许粒刚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见绯红尾指勾着破皮的手背,一副苦恼的样子,“万一我老公问起来,好端端怎么破皮出血了,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许粒情绪不高,阴阳怪气,“照实说啊。”

“怎么照实说?”绯红挑眉。

他冷笑,“被漂亮小宠物咬的呗。”

许粒是个小心眼的,所以他非常记仇,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记住。

绯红噗哧一声笑了。

许粒见她笑了,眉头也松开了,但还是忍不住刻薄她,“你应该庆幸,他暂时没毒,不然这一口牙,活活咬死你,让你毒发身亡,烂心烂肺。”

“那还真是——”

绯红眼波汩汩流动妖气。

“多谢弟弟高抬贵手了。”

许粒没吭声,他掌心压住女人的后背,轻松把人扯到怀里。

既然做了,他就不会像孬种一样退缩。

他低下头,欲要意图不轨,又被绯红用手背挡了挡,“很晚了,姐姐送你回去,嗯?”

许粒眼神失望,硬邦邦地说,“不用,我自己回去。”

“连姐姐跟弟弟车内独处的机会你都要残忍剥夺吗?”

“……”

许粒弟弟闭嘴了。

他就办不过这女人。

绯红开车送人回了学校。

许粒系着安全带,没动。

绯红先解开自己的,随后倾过身,去松开对方的安全带,许粒拘住她的手腕,虎口粗砺,颇有威慑力度,“女人,我们这算什么关系?你还回来找我吗?你……”

还会同我去骑旋转木马吗。

许粒知道有钱人的毛病,有的是越有钱越变态,比如阚定权。

现在这位太太呢?

报复?捉弄?还是一时兴起?

或者觉得他是个gay,可以享受一把掰直的成就感?

他正自暴自弃地想着,被绯红揉了一把狗头,“什么女人,叫姐姐,我可比你大十岁呢。”

“嘁。”许粒死鸭子嘴硬,“那还不是老女人。”

“叫姐姐就亲你。”

“……”

许粒内心抗争了半天,自尊心占了上风,他很有骨气拧过头,“哼,谁稀罕,老子要下车!”

他死也不会让老女人得意的!

许粒打开车门,又嘭的一声关上,女人的声音飘了出来,“你明天课多,今晚好好睡觉,别梦到我,影响不好。”

行人投以注目礼。

许粒差点在大门口摔了一跤。

他回过头,恶狠狠地说,“要你管!!!”

女人慵懒靠在车窗上,浓密黑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偶尔泛起幽蓝的光泽,指尖则是提着一副墨镜,要掉不掉的样子。许粒忽然想起他喝过的FourLoko,水蜜桃味的,醇甜的果汁让人放松警惕,然后它在你身体里大杀四方。

直至理智溃败。

许粒照常上课、吃饭、睡觉、画画,生活好像恢复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

“粒子,你的外卖,卧槽,这家的不是不外送吗!”

作者有话要说:全场最佳→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