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沉,巢穴里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仓舒舒美美的睡了一大觉,终于捂着饿扁的小肚子醒了过来。
叽!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连中午受到的惊吓和疲惫都散去不少。
就是连着两顿没吃,肚子有点饿。
感受了一下从洞口吹进来的小风,仓舒舒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迈着两只小脚丫哒哒哒的跑出去,然后将毛茸茸的小脑袋伸出洞口,探头探脑的看向洞外。
经过一个白天的暴晒,地表的温度还是很高,不过跟中午时候直杵杵的日光直|射比起来,还是要凉爽的多。
仓舒舒将一颗毛茸茸的鼠脑袋伸到洞外,嘴边几根纤长雪白的胡须随着洞外的微风飘飘摇摇的晃了晃——
唔,这个温度,好像确实比中午的时候低了不少,现在出去的话,沙子应该不会再烫脚了吧。
仓舒舒心里嘀咕两声,准备到洞穴外面去看看。
迈着小步子吧嗒吧嗒跑到洞外,仓舒舒看了看洞口外面干燥的沙子,伸出一只小脚丫,试探性的踩了踩。
啊,果然,没有太阳直晒,沙子温度低多了,虽然还是有些热烘烘的,但至少不太烫脚了。
确定沙子的温度自己可以接受,仓舒舒终于从洞穴里面跑出来,站在洞穴口的沙地上吧嗒吧嗒的转了两圈。
两只粉嫩嫩的小爪子立刻在干燥平整的沙子上面留下两排可爱的小爪印。
捧着自己的小毛脸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爪印,仓舒舒抬头看了看天。
傍晚了,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附近。
广袤苍茫的沙漠边缘,一颗红彤彤的落日垂挂在天边,像一颗煮熟的大鸭蛋,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无声,跟森林里的傍晚一点都不一样。
如果是在森林里,现在已经到了各种动物陆续回家的时候,森林里到处都是悉悉索索的归巢声。
除了这些归巢的动物,还有一大批昼伏夜出、昼夜颠倒的家伙也开始跑出来觅食,整个森林都是生机勃勃热热闹闹的。
不像这里,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连一丝风声都听不见,完全就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仓舒舒撇撇嘴,心里有点难过,但还是坚强的站在洞口朝四周张望了一眼,试图在荒漠中分辨方向。
可惜,这片荒漠实在是太大了,对于只有巴掌大的仓舒舒来说一点都不友好,几乎每个方向都是差不多一样的巨大沙丘。
站在这不辨方向的沙漠里,连身为仓鼠精的仓舒舒都有点分辨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过,还好有太阳在。
现在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落下的方向就是正西方向。
仓舒舒站在洞口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太阳落下的那一边。
反正这个沙漠对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既然搞不清楚该往哪边走,不如就朝着太阳去吧。
想到这里,仓舒舒没有再拖延,抖了抖两只毛茸茸的圆耳朵,迈开小脚丫,直接朝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哒哒哒的跑去。
傍晚的沙漠,温度依然很高,不过随着太阳渐渐西沉,沙漠上开始有了细微的小风。
仓舒舒迎着风,迈开脚丫子往前跑,迅疾的速度连带着把吹拂在脸上的小风都变大了许多,顺滑柔软的绒毛随着这风整齐有序的往脑后飘散着,仓舒舒“叽”的轻叫一声,萌萌的叫声里带着一如既往的乐观欢快。
就要出门去找食物了,他要开始努力啦!中午就没吃饭,晚上坚决不能再饿肚子了!
仓舒舒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哒哒哒的努力在荒漠中奔跑,一边跑,一边在脑海里把之前在人类世界中看过的沙漠纪录片回忆了一遍,猜测自己待会儿能找到什么食物回来。
是沙拐枣、白刺果?还是叶片肥厚的仙人掌?
当然,找到别的植物也行,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仓舒舒全都可以接受。
毕竟,他可是一只珍惜粮食、不挑食、超级好养的仓鼠精啊!
带着一种莫名的骄傲,仓舒舒雄赳赳气昂昂的上路了,然而——
持续奔跑一个小时后,仓舒舒激昂的心情有些发蔫。
持续奔跑两个小时后,仓舒舒不慎掉进了一个废弃的沙坑。
刚开始掉进沙坑的时候,仓舒舒还小小高兴了一下,以为自己找到别的动物的巢穴了,可惜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废弃巢穴,里面还有一节黑乎乎的蛇骨头。
作为一只仓鼠精,仓舒舒最怕蛇了,一看那蛇骨的形状,仓舒舒就吓傻了,挥舞着小爪子连滚带爬的从蛇洞里跑了出来。
然后就是现在——
持续奔跑三个小时后,还是一无所获。
仓舒舒望着前方一成不变的荒漠,终于凝重的停下了自己不断奔跑的小脚丫。
三个小时过去,太阳已经完完全全的沉到了地平线之下,沙漠上的温度也随之降落下来,变得凉爽宜人,对于仓舒舒来说,现在的温度是最适合鼠出来活动的。
但是,这个沙漠实在是太奇怪了!
如果说中午的时候没找到植物是因为他跑得路程太短,见到的沙漠面积太小的话,那他现在已经连续奔跑了三个小时了,没道理还是一根草毛都看不到。
更何况,作为一只仓鼠精,他全力奔跑的时候,速度可不是一般鼠能比的,这么远的距离,足够他跑出沙漠里的干旱区,找到一个稍微湿润一点可以供给植物生长的地方了。
然而现实是,他直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哪怕一根草。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所处的沙漠怎么跟人类纪录片里讲述过的沙漠不太一样呢?
仓舒舒停住脚步,背着爪,略显焦虑的在沙子上来来回回的踱着步,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
往前看,沙漠景象一成不变,依然是数不尽的荒漠和沙丘。
往后看,苍凉的荒漠上,只有他自己的一排脚爪印儿孤零零的延伸到他来时的方向,
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仓舒舒跑了这么久,甚至连只虫都没见过,更别说住在沙漠里的同胞了。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如果不是还有一点风,仓舒舒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一个静止的世界了。
说起风,仓舒舒仰着小脑袋感受了一下。
唔,这风,好像比他刚从洞穴里出来的时候大了一些。
仓舒舒抬头看了一眼黯淡的天色,又朝太阳落下的方向看了看,心中突然弥漫起一股不知名的危机感。
总觉得,再过一会儿这里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出于当鼠几十年的警觉,仓舒舒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在外面待下去了,不然很可能会有危险。
仓舒舒一颗球团在一个不高不矮的沙丘顶上呆呆的吹了一会儿风,最终决定掉头往回返。
不管他心里的那股危机感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仓舒舒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便冒险的好。
这个沙漠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他现在就像一个贸然闯入者,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明白。
这种时候,还是遵循内心的感觉往回走比较靠谱。
于是仓舒舒就这么掉头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天色越来越暗,黑压压的天幕上,开始有模糊的星光隐约透过晦暗的大气层,投射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来。
因着心中莫名的危机感,仓舒舒一颗鼠球挥舞着四只爪爪,沿着来时的小爪印飞快的往回赶。
赶到半路的时候,仓舒舒敏感的察觉到沙漠上吹拂的风,渐渐大了起来。
些许细碎的黄沙被风裹挟着撞击在仓舒舒的身体上,带来轻微的痛感,仓舒舒跑路的速度顿时更快了。
然而,风,还在加大。
越来越多的砂石被大风裹挟着,捶打在仓舒舒的身体上,将他柔顺干净的毛毛都弄得脏兮兮的。
仓舒舒这会儿还在挥舞着四只小爪子,拼命奔跑。
然而,风还是越变越大。
无数黄沙被狂风席卷着飞舞在空气中,挡住了仓舒舒的视野。
在这种风沙漫天的环境中,寻找回家的路变成了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尤其,身后还有风暴旋涡正在渐渐凝聚。
仓舒舒顶着满头的风沙,眯着眼睛艰难的找着回巢的路。
跑着跑着,仓舒舒脚下一软,突然掉进了一个大沙坑。
是他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废弃蛇坑,那截黑乎乎的蛇骨头就躺在仓舒舒的脚爪边。
仓舒舒被蛇骨头吓了一跳,当即就想跳起来继续往回跑。
然而,刚跑到沙坑边缘往外一露头,仓舒舒就看到了汇聚在远处的那个巨大的沙暴。
巨量的砂石被风暴吹拂到天上,在半空中旋转着碰撞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旋涡遮天蔽日,行动间狂暴异常,所过之处无数小型沙丘被其夷为平地。
看着那个大沙暴,仓舒舒惊惧的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冒头了。
太可怕了,那个沙暴实在是太大了,仓舒舒怕自己刚出去就会被沙暴卷起来抛飞到天上。
虽然这个沙坑里有蛇骨头,但跟沙暴比起来,还是待在沙坑里比较安全。
于是,仓舒舒犹豫了一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回到洞里,在远离蛇骨头的角落窝了下来。
可惜,巨大的沙暴并没有放过他这只可怜巴巴的小仓鼠。
仓舒舒刚刚在沙洞里窝好没一会儿,巨大的沙暴就呼啸而至。
仓舒舒缩着脑袋竖着耳朵,只听见一阵呜呜的风声由远及近,下一秒,一股巨力袭来,仓舒舒只来得及蹬了蹬脚爪,就连沙带鼠的被大沙暴一下子掀起,裹挟着卷上了天。
这风实在是太大了,不慎卷入其中的仓舒舒就像一颗不受控制的小毛球,混在风沙之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混乱的转着圈。
巨大的风沙裹挟着仓舒舒,急速略过一座座沙丘,跨过一片片荒漠。
而被裹挟其中的仓舒舒,也像一颗不受控制的毛绒球,乒乒乓乓,一下又一下的砸在沙丘上,砸完又被风沙卷起来。
要不是仓舒舒是一只早已成精的仓鼠精,有妖气护体,仓舒舒觉得刚被风沙卷着撞第二下的时候,自己就该蹬腿嗝屁了。
不过就算有妖气护体死不了,但那滋味,也是一言难尽。撞到后面,仓舒舒都快被撞傻了。
好不容易被一股大风掀落在地,仓舒舒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瞅准时机拼足马力往旁边一窜,总算从那股猛烈的大风里逃了出来。
终于逃出来了,仓舒舒顶着一头脏兮兮的小乱毛,心有余悸的环顾一圈。
只见昏暗一片的天地间,无数股飓风旋涡正携着风沙飘扬过境。
仓舒舒惊惧的缩了缩脑袋,眯着两只黑溜溜的小圆眼在大风里勉强辨认了一番方向,这才瞅着飓风与飓风之间的空隙,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一溜烟的跑了。
因为飓风来的太过突然,把仓舒舒踩过的小脚印都吹没了,仓舒舒颇费了一番工夫,这才找到自己的洞穴。
千辛万苦回到洞穴里,仓舒舒手软脚软的前后晃了晃,勉强抖了抖身上的毛毛把尘土抖下去大半,然后啪叽一下瘫倒在松软的沙地上,瘫成了一张鼠饼。
整只鼠以脸朝下的姿势足足趴了五分钟,这才动了动圆圆短短的小尾巴咕噜一下翻了个身,仰面朝天把自己瘫成一个大字。
叽!好累啊!
今天一天的运动量都快赶上他之前一个月的了,真的快要累死鼠了!
仓舒舒仰面朝天躺在洞穴里,生无可恋的看着脑袋顶上新挖好的洞穴壁,实在想不通自己一只勤劳肯干的光荣鼠到底为什么要经受这种折磨。
一想到他本该在森林里过着吃喝不愁的悠哉生活的,现在却莫名其妙被扔到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受苦,仓舒舒就忍不住眼泪汪汪的“叽”了一声,咬了咬爪爪。
最重要的是——仓舒舒摸了摸扁扁的小肚子——
咕——
空空的腹部传来一阵应景的肠鸣。
“叽!”仓舒舒啜泣一声,扁了扁嘴,唔,好饿啊!两顿没吃饭,真的好饿啊!
但是不行,他今天一天都没找到充饥的食物,根本没得吃。
仓舒舒在沙地上翻了个身,侧躺在沙土上,听着洞穴外呜呜的风声捂着肚子团成一颗毛茸茸的球。
团了半天,仓舒舒又翻了个身,侧躺到另一边团了颗球。
可是,还是好饿啊!
仓舒舒捂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小肚子,不受控制的把颊囊空间里唯一的一根麦穗拿了出来。
仓舒舒睁大眼,深情凝望了一下这根麦穗,然后伸出一根爪尖,开始数麦穗上有多少麦粒——
1、2、3、4……97、98、99、100、101、102。
哇!这根麦穗真的是一根巨无霸麦穗啊,上面居然有一百零二粒麦粒。
数完麦粒数,仓舒舒抱着麦穗在毛茸茸的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忍不住开始掰着爪尖计算。
一共一百零二粒麦粒,如果省着点吃每顿只需要吃十粒就能充饥,然后再把一天三顿饭缩减成两顿饭,这样的话,一百零二粒就能吃五天还多两粒。
唔,今天早上已经吃过饭了而且吃了那么大一颗榛子呢,不能多吃。
既然这样,就把那五天的量剩下来放着好了,至于这两粒,放在那里不太整齐,不如现在吃掉。
想到这里,仓舒舒盯着爪子里的麦穗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爪尖在麦穗上揪了两下,揪下来两粒小小的麦粒,这才爱惜的把麦穗放好,然后捻起一粒麦穗放进嘴巴里,细嚼慢咽,慢慢品尝。
足足嚼了有五分钟,嘴里的麦粒都快被仓舒舒给嚼化了,仓舒舒这才依依不舍的把嘴里的麦粒给吞咽下去,然后把另一粒麦粒放进嘴巴里。
这一次,仓舒舒没有急着咀嚼,而是放在嘴巴里含了老半天,直到肚子里再次传出一声饥饿的肠鸣声,仓舒舒这才动了动嘴巴,开始一下一下的嚼嘴里的麦粒。
这一次,仓舒舒又足足嚼了五分钟,这才依依不舍的往下吞咽。
吃完两粒麦粒,仓舒舒咂咂嘴,回味了一下麦粒在嘴巴里爆开时候的香甜滋味,这才翻了个身,再次把自己团成一颗毛茸茸的暖棕色鼠球,闭上眼睛趁着肚子不那么饿的时候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仓舒舒忍不住学着外国鼠的模样做了鼠生中的第一次祈祷:真希望明天醒来就能看见沙漠中的同胞啊!
然而,同胞是不可能有同胞的。
第二天一大早,仓舒舒就在咕噜噜的肠鸣声中醒过来。
倾耳细听之后,确定洞穴外刮了一晚上的大沙暴终于消停了,仓舒舒决定趁着太阳还没升高,外面温度没那么烫之前,再去外面跑一趟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点沙漠植物做食物充饥。
数着麦粒吃了五粒,仓舒舒珍惜的把这顿饭的另外五粒麦粒放好,然后迈着小脚丫哒哒哒的往洞口跑。
跑到洞口,发现风暴裹挟着沙子把他的洞穴口给堵上了,仓舒舒又挥舞着小爪子在这里挖了半天洞。
好不容易把洞口挖开,仓舒舒伸着脑袋到洞外看了看。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冒头了。
外面的天色还有点暗,不过不影响视物。
仓舒舒感受了一下太阳升起前沙漠里凉飕飕的低温,不敢多磨蹭,直接顺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跑去。
昨天下午去的是太阳落下的正西方,今天就去太阳升起的正东方好了,希望这次出去能找到食物。
怀着美好的愿望,仓舒舒再次出发。
这一次,仓舒舒跑得比昨天还快。
为了不在回程的时候被太阳烤成一张鼠饼,仓舒舒这次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在奔跑。
跑着跑着,太阳升起来了,四周的温度缓慢上升,然而,仓舒舒还是没能找到任何可以食用的植物。
事实上,从昨天到今天,仓舒舒根本没在这片沙漠上找到任何植物的影子,当然,动物也没发现。
看了看天空中越升越高的太阳,仓舒舒不甘心的看了眼远方的沙丘,最后还是一步一回头的往来的方向去了。
没办法,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如果在太阳升到正中的时候他还没能赶回去,仓舒舒觉得自己大概率就要被太阳给晒脱皮了。
为了自己的四只小爪子,他也得赶快回去。
果然,回去的路上,温度越来越高了,两只小脚丫下踩着的沙子也越来越烫。
好在仓舒舒没有恋战,该往回返的时候果断回头了,所以仓舒舒回洞穴回的还算及时,没有被滚烫的沙子烫伤脚丫。
不过仓舒舒钻进洞穴的时候,两只脚丫子还是有点发红。
仓舒舒窝在洞穴里,垂头丧气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然后开始数早餐剩下的五粒麦粒。
他现在有点饿,但是还不能吃。
今天又没有找到食物,这也就意味着他今天的食物只有二十粒麦粒。
现在还不到中午,如果现在把早餐麦粒吃完了,那他肯定等不到傍晚太阳落山就饿了。
所以,再等等吧,等到中午了,他再把这五粒麦粒吃掉,然后傍晚出门的时候再吃晚餐的五粒麦粒,找完食物回来如果还没有收获,就在睡觉前把最后五粒吃掉。
计算好今天一天的用餐时间,仓舒舒恋恋不舍的把五粒麦粒收进颊囊空间,然后仰躺在洞穴里,准备再把中午之前的时间睡过去。
躺着躺着,仓舒舒突然一咕噜从地上坐起来,两只前爪捧住自己毛茸茸的脸颊轻轻一挤。
藏在仓鼠精妖魂里的颊囊空间瞬间打开,仓舒舒一脸兴奋的伸着爪子开始从颊囊空间里开始往外掏东西。
就在刚刚,仓舒舒突然想到自己的颊囊空间里似乎还收藏了不少除粮食之外的东西。
粮食之前因为晒粮的事都丢在自家门前的晒谷场了,但其他的东西应该还在。
有他从人类世界带回来的瓶装饮料,有家里换洗的小被子、小毯子,还有他不经意间丢进空间里的草籽、几根隔壁邻居兔精送给他的胡萝卜……
之前仓舒舒一直待在自己家里,有房有屋,吃喝不愁,所以那几瓶不喜欢的饮料和兔子精送来的胡萝卜他就一直没想起来吃。
幸亏他没想起来吃!
仓舒舒心情激荡的在颊囊空间里掏掏掏。
为了把空间里的所有物资都计算清楚,仓舒舒这一次可算是把颊囊空间给掏了个顶朝天。
掏完之后,仓舒舒看着眼前的这一大堆东西,掰着爪尖开始计算。
锅碗瓢盆被子毯子都不算,能吃能喝的东西一共有:
三瓶味道不太好的汽水、半瓶用来浇地的河水,这些都是可以喝的宝贵水资源。
除了喝的,剩下还有二十几颗灵种,这些种子太珍贵了,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仓舒舒不准备动。
除了灵种之外,仓舒舒一共翻出来麦穗一根、揪下来的麦粒五粒、三根胡萝卜、五颗玉米籽、八个毛豆荚,还有一颗被卷在小毯子里硕果仅存的榛子。
看到那颗圆滚滚的大榛子,仓舒舒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最后还是珍之重之的将其收回了颊囊空间。
这么好吃的大榛子,必须得找个好时候再吃。
经过这么一通大盘点,仓舒舒的粮仓瞬间又丰厚了许多。
除了之间的那根大麦穗,仓舒舒还有这么多食物可以食用。
有了这些食物,仓舒舒掰着爪尖算了算,发现自己居然还能靠着它们再苟半个月。
那可是半个月呐!
他就不信再过半个月,自己还不能找到可以充饥的食物。
再不济,也能找到沙漠里的同胞问一问哪里可以找到食物。
有了这些食物,仓舒舒在沙漠里生存的底气瞬间足了很多。
有底气的仓舒舒豪气的拿出一根胡萝卜,猛地低头在胡萝卜上使劲儿一啃,啃掉——小拇指那么大的一小点儿。
唔!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看着食物在眼前却不能吃,真的太折磨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