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橘子婆婆终于在深灰市博物门前等到了阿渡,二人找了间人少的咖啡馆,面对面聊了起来。
“御龙师阿渡,我可以相信你吗?”
橘子婆婆早年曾是玉虹大学的校花,美艳不可方物,然而现在的她早已被风霜雪雨雕刻成了老态龙钟的模样,但是美人的气度犹在,只是那双狠戾的眼睛叫人有些不敢直视。
“当然。”
阿渡的回答简洁明了,目光真挚诚恳。
年老成精的橘子婆婆见状,本想再试探一番,却突然从阿渡身上看到了大木雪成年轻时的影子,强硬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
但转念想到御龙师家族向来和理事会走的很近,橘子婆婆一时间又很纠结,
沉默许久,橘子婆婆说道: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你的出身,这让我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当年,如果不是你爷爷强力支持理事会,恩小队也就不会离开,之后,大木雪成也就不会被你们逼走。”
橘子婆婆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所表达的意思却很耐人寻味。
“恩小队和大木博士是可惜了。”
阿渡为人正直,从不否定既定的事实。
竟然承认了?
听到阿渡竟然坦然承认了长辈的过错,橘子婆婆很是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她是绝对不会原谅阿渡爷爷的。
收回思绪,她一边用咖啡勺搅拌着热腾腾的咖啡,一边淡淡道:
“这个时代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你爷爷难辞其咎。”
阿渡自知橘子婆婆说的是实情,表情很是尴尬,沉默许久,才摸着鼻子说道:
“爷爷已经离开很久了”
“况且,我也没有继承他的意志。”
“是吗”
“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在来之前,橘子婆婆就曾调查过阿渡的为人,她并不相信少年的演技能骗过自己的眼睛,所以,非常爽快地向他发出了邀请。
“明天晚上,深灰火锅料理店将举办一周年庆典,明面上,这只是一次正常的促销活动,但实际上,却是一场犯罪团伙试图捆绑资本,帮其洗钱的违法犯罪活动。”
说着,橘子婆婆的老脸忽然阴沉下来:
“本来这样的任务没什么难度,但令人气愤的是,联盟内部似乎存在对方的眼线,正常布置,哼,一无所获。”
“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就我们两个,你敢去吗?”
“有何不敢?!”
作为御龙师家族年轻一代的佼佼者,阿渡自然不会害怕,回答的格外干脆。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理事长的命令,担忧道:“那橘子婆婆,自然之笛该怎么办?”
橘子婆婆神色淡然,“那东西现在在雪成手中,以他的实力和在学术界的地位,只要他不想交出去,没人能拿他怎样!”
“说得也是”
听橘子婆婆这么说,阿渡顿时放心了不少。
定了定神,阿渡又问:“那现在”
“现在?”
看着忽然拘谨起来的阿杜,橘子婆婆莫名有些想笑,但是当她的嘴角绽出笑容的时候,心里却泛起了阵阵苦涩。
如果当年和大木雪成结婚的人是她,那现在,她和大木博士的孙子也该有阿渡这么大了吧?
只是可惜,现实没有如果……
橘子婆婆正感伤着,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木博士忽然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橘子婆婆疑惑地接起了电话:
“谁呀?”
“是我,大木雪成。橘子,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自然之笛被人偷走了!”
“什么?”
听到这话,橘子婆婆猛地皱起了眉头:“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
然而没等她说完,大木博士就烦躁地打断道:“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我会把那东西找回来的。”
话音未落。
电话就被挂断了。
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嘟嘟声,橘子婆婆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口也隐隐胀痛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见橘子婆婆只是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忽然白得像纸一样,阿渡忍不住开口问道:
“您没事吧?”
“没事”
橘子婆婆强忍着不适,故作淡定地回了一句,然后扶着桌子,从座位上缓缓站了起来。
大木博士离开时,她曾答应过大木博士,要替他守护好石英联盟,所以不论前路有多艰难,她都不能停下脚步。
起码……
现在不能!
想到这,橘子婆婆打起精神看了一眼对面的阿渡,正色道:
“我们走吧!”
“去哪?”
“真新镇!”
阿渡:“呃”
我好像就是从那里来的……
…………
…………
“恭喜您,任务完成!”
”获得奖励伤药×1。”
大晚上,一口气在寝室做了100个仰卧起坐的苏白,气喘吁吁地坐起身,看着突然出现在手中的伤药喷雾,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现在可算是反应过来了!
这日常任务……
压根就不是给种子铁球准备的!
因为从头到尾,辛苦受累的只有他!
而种子铁球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的苏白,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
而枕边的种子铁球倒是心情不错,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已经睡着了啊!”
舍友不在,有些无聊的苏白正准备和种子铁球说会儿话,却发现小家伙已经闭上了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
“算了,反正我也没亏。”
“哈好困,都11点了呢,明天要和朵迷诺一起出去,还是早点睡吧,不过富林多这家伙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嘴里嘟囔了一阵,苏白最后还是没能顶住困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窗外,月明星稀。
窗内,躺在床上熟睡的俊美少年睡着睡着,眼角忽然流出了两行眼泪,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翌日清晨。
难得是个好天气。
伴随着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地。
苏白缓缓睁开了眼睛。
昨晚……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虽然有很多细节,他现在记不起来了,但是梦中承受的痛苦并没有随着大脑的清醒而消退,反倒是愈发明晰了。
惊疑不定看了眼窗外的天空,苏白下意识裹紧被子,喃喃道:
“梦里,我好像听到一个孩子说,他活得像是一个父母健在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