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英奇知道,这是一次实战,新人组第一次也是必须接触的实战,但更多的人,像吴哲、拓永刚他们,根本就不信这所谓的一级战备。
尽管他们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准备站在了机场集结,但每个人都在用探究的神色研究着周围准备着的老队员。
这些老队员快速的登上了直升机,在机舱内整理着自己的装备,每个人都在各司其职,紧张有序。
吴哲打量着每一个细节,想找出其中的破绽,可最后他发现,这些老队员们,越演越像了真该给他们发一个小金人。
袁朗驱车过来,将车直接停在了直升机旁边,示意集结的新人们上来领取装备,领取到装备后,已经算合格老a的新人们,跟着袁朗上了直升机。
机舱内的气氛很凝重,包括郑英奇在内的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检查着装备,尽管每个人都检查了弹匣,确认这次装的都是实弹,但几乎所有的新人,都不相信他们会经历一次实战。
几乎所有人都在想:
这一次,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唯有郑英奇在检查完装备后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一样,似乎直升机机翼的旋转也不能阻止他的睡意一样。
吴哲看着睡去的郑英奇,心想:还是老郑实在,管他什么幺蛾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持平常心即可!
想着,他就学郑英奇的样子,闭着眼假寐了起来,许是训练太耗精力了,他竟然真的进入到了熟睡当中其他人看着这两家伙熟睡,索性也有样学样了起来,没一阵子就全都睡过去了。
袁朗看着假寐的新人,有些目瞪口呆,他知道新人们都在怀疑这一次是不是又是演戏,可哪怕是真演戏,你们这态度也太绝了吧?
也好,睡过去总比提醒吊胆的疑来疑去的好。
袁朗心里嘀咕着,也慢慢闭着眼睡了过去他的实战经历是两位数,即将遇见的小场面,对他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他唯一担心的新人们的状态,既然新人们现在这么轻松,他也没必要强调什么了。
严酷的训练,完全可以保证他们在第一时间能按照训练进行各种射击,至于后面一群从众多部队中挑选的兵王,又经历了严苛的、精心训练的淘汰,还能给一群亡命之徒还手的机会?
直升机一直飞着,直到黑夜,哪怕是闯进了泼瓢的雨幕,也没有停止,直到闯进了一片不知名的松林。
这时候所有人早就醒了过来,在直升机停下的瞬间,郑英奇他们就快速的冲出了直升机,在直升机的周围冒雨列队集结。
袁朗暂时离开了带来的老a队员,径直走向迎过来的几个人,队员们悄悄的打量,从对方的服装中,可以看出是公安和武警的军官在泼瓢的大雨中,这些人都没有打伞。
“感觉队长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友军也是舍命出演啊。”吴哲嘴巴不动的就发出了声音,这几乎是是所有人能掌握的技能,用以在保持立正的时候,打发时间。
“我怎么感觉是真的?”拓永刚轻声说。
“越是真的,就越假唯一不知道的是,队长这次会有什么招数。”吴哲始终怀疑着,他决定找另一个聪明人确定下,于是说:“硬气,猜猜会怎么坑咱们?”
郑英奇没有揭破真相,轻声说了三个字:“平常心。”
袁朗在那边和与武警军官等交谈了一阵后,就朝他们打出了手势:
到路边集结,临战准备。
所谓的路边,是一条上山的羊肠小路,是上山下山的必经之路,能看见雨夜的丛林中有武警雨衣和枪械的反光,不远处有几辆警车将下车的路全完封死。
因为是临战准备,老a们不用在路边列队,全员都在路边的灌木丛中蹲了下来,任凭雨水不断浇注着他们。
这里的气氛看上去这么的紧张,但始终没有什么发生,老a们都疑惑的观察着四周,老人们在奇怪到底是什么任务,新人们则在想,等下会有什么幺蛾子
一辆闪烁着灯光的救护车停在了羊肠小路无法行驶的地方,随即闪烁的灯光也停了下来,雨帘中有人影闪烁,一小队武警的身影慢慢显现了出来。
这个小队的武警很引人瞩目,因为他们的身后是几副担架随着小队的走近,郑英奇看到这些武警都没有穿雨衣,几副雨衣就盖在担架上,这个小队很快就路过了老a这里,郑英奇敏锐的看到了几个人身上还带着血迹。
吴哲早在小队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在嘀咕:“上次是毒气加巷战,这次是丛林加什么?”
等这个武警小队过来,吴哲就忍不住拦住了最靠近他的一名武警战士:“伙计,你哪个中队的?好好的老a,非要穿人武警的衣服。”
被拦住的战士沉默的望着吴哲,没有表情,灌注的雨水顺着帽檐成了雨幕,挡住了他带着怒火的眸子。
吴哲没有听到回答,无趣的说:“这回的气氛营造的不如上次,上次还起码装死”
话还没说完,武警战士就一拳对着吴哲的脸挥了过去,吴哲躲得贼快,呆呆的看着刚才下狠手的武警,武警看了吴哲一眼,也没二话,辍上了小队的尾巴走了。
吴哲看着呆呆的望着他的战友们,有些下不来台,郑英奇却拧亮了手电筒,在手电筒的光束中,能看到滴落的血迹正在雨中不断被扩散、淡去,郑英奇转动手电筒,追着血迹,能看到血迹一直伴随着担架队伍,直到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
所有人沉默起来,这一刻,他们心中已经明白,这不是演习。
但吴哲还是不信,他抹去脸上的雨水说:“我还是不信队长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为了真实,这点血算什么。”
“是真的。”郑英奇沉声的说。他心情有些沉,也在酝酿着怒意。
吴哲依然将信将疑,但其他人,却全都信了。
而那些老队员们,他们的目光,正在闪烁着冷冽。
像是要撕裂那些未知的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