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份的最后一天,在穗穗的忽悠之下,洛塔尔先生美滋滋的用一个足以支付蕾雅等人的工资以及城堡维护费用的高价租下了白玫瑰滑雪场,并且承诺将投资重建从滑雪场到城堡的缆车路线。
这几天的时间里谈妥的可不止这些,未来,这座白玫瑰滑雪场使用的滑雪教练,都将有三分之一来自因塔那些已经学会了汉语的猎人家庭。
另一方面,这座城堡因为是以金羊毛的名义租下来的,所以城堡的相当一部分盈利,也将成为金羊毛的活动经费。
相应的,这金羊毛的毛长,啊不,会长的身份,也给了出钱出力又出场地的富婆蔻蔻。
而躲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穗穗,除了一笔佣金之外,还得了个“副毛长”的职位。
同样不亏的还有蕾雅夫妇带领的维护团队,他们除了依旧承担两座城堡的维护工作之外,还要负责未来这座城堡酒店的运营工作,并且得到了卡坚卡姐妹很快就会帮他们招募到足够多人手的承诺。
这天中午,在城堡玩够了的众人结伴搭乘着观光火车离开了这座静谧的小镇赶到了机场。
先送走了蔻蔻和她的女管家又送走了卡坚卡姐妹和洛拉,卫燃和穗穗却把陆欣妲这个小跟班留在了身边。原因无他,这个小姑娘会英语。
“我们也出发吧”卡洛斯晃了晃手里的机票,带着卫燃三人登上了辗转飞往英国伦敦的航班。
“卡洛斯大叔,那位收藏家是什么来历?”
等到这架客机起飞之后,穗穗好奇的用汉语问道,坐在她旁边的陆欣妲也立刻将其原封不动的翻译成了英语。
“亨利先生是个华尔街的精英”卡洛斯笑着解释道,“当然,他也是个军事收藏家。”
等陆欣妲将其翻译成汉语,卫燃也立刻用德语问道,“所以他是个美国人?他是怎么找到那座救援浮标的?”
“亨利先生确实是美国人,但实际上他小时候在英格兰长大。”
卡洛斯一五一十的解释道,“半年前他退休了,在那之后他就一心想搬回英格兰,所以他去了布莱顿,试图挑选一座让他满意的房子。”
“然后就发现了那些东西?”卫燃将其翻译成汉语之后这才追问道。
卡洛斯摊摊手,“远没有那么幸运,最开始只是在他看中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张有那个铁皮罐头的老照片,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那张照片的拍摄地点。”
“你不会真打算接这个才五千英镑的工作吧?”穗穗等卫燃再次翻译完之后,换上只有他们俩能懂的俄语低声问道。
“看看再说”
卫燃毫无心理压力的答道,“反正对方承担差旅费,就当是去玩了。而且再说了,什么叫才五千英镑?换成人民币也四五万呢。”
“你干脆换成越南盾算了”
穗穗翻了个白眼儿,“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现在好歹算个名人了,之前那么多次高价的雇佣已经把你的身价提上去了,这次如果接了这个五千块的活儿,以后再想涨价可就难了。”
“我会好好考虑的”
卫燃应了一声之后,换上德语问道,“卡洛斯,布莱顿附近有什么值得去玩的地方吗?”
“如果是夏天去的话,确实有不少值得去玩的地方。”
卡洛斯摊摊手,“可惜现在是冬天,据我所知,现在那里唯一能去消遣的地方或许只有酒吧和博物馆。”
“看来我们选错了季节”
卫燃附和了一句,无论酒吧还是博物馆,这俩都不是他和穗穗平时喜欢去的地方。
在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中,这架航班最终平稳的降落在了伦敦机场。卡洛斯在带着他们过关之后,熟门熟路的引着他们搭上了开往布莱顿的火车。
仅仅只用了不过40分钟的时间,一行人便抵达了布莱顿,不出意外,英国特有的寒冷潮湿的鬼天气,让他们所有人都在走出火车站的同时齐刷刷的打了个哆嗦。
“我讨厌这个鬼地方,我的关节都开始疼了。”卡洛斯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随后这才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很快,一个穿着风衣的黑人便小跑过来,引着他们钻进了一辆足够坐下所有人的商务车。
“亨利先生在吗?”卡洛斯律师不等车门关上便开口问道。
“亨利先生前天就去参加当地的一个军迷活动了”
那个坐进驾驶室的年轻黑人一边撞上车门一边答道,“那是一场为期四天的活动,所以他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他让我转告您和维克多先生,你们可以在家里等他回来,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去活动现场找他,到时候我会送大家过去的。”
等卡洛斯将这话翻译成德语,卫燃立刻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先带我们去看看那个龙虾罐头吧。”
“没问题,请系好安全带。”
这个黑人司机等卡洛斯将这话翻译成英语之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随后驾驶着车子平稳起步离开了火车站。
接下来,这辆车子却一路往北离开了市区,接着又穿过大片的农田,最终开进了一座面积并不算大的农场里。
或许是因为季节的原因,一眼看过去这座农场似乎并没有种什么像样的作物,就连那几颗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大树也都已经掉光了叶子。
在他的等待中,这辆商务车径直开进了一座快有两层楼高的谷仓里才停了下来。
也正因如此,都不等下车他便注意到了那座能有四米多高,被涂鸦的花里胡哨的救援浮标。
或许得益于这座谷仓的保护,这座浮标确实像照片里显示的那样保存的异常完好。
但和照片里不同的是,或许是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实际上这座救援浮标的底座截面并非正方形,反而是个六边形。
仅仅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确定,这座救命的浮标大概率是个“后期改进款”,相比初级型号,这款浮标至少内部空间要大了许多。
推门下车,卫燃和穗穗以及陆欣妲三人下意识的环顾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用木板和钢架建造的谷仓里,存放着堆叠起来的大量有机肥和成捆的草料以及两辆拖拉机和各种他们认不出来的耕种设备。所以难免的,这里面的味道和卫生条件也就不是那么让人愉悦。
而那座浮标,便像个门神一样,摆在了进门一侧往里大概四米远的位置。
在它的身后,还有一片占据了将近半个三分之一谷仓面积的沙地,这片被木头栅栏圈起来的沙地中央,还摆着一套儿童滑梯和从头顶房梁上垂下来的几组秋千。
和身后正从车厢里走下来,此时正在捶打膝盖的卡洛斯对视了一眼,卫燃等后者无所谓的点点头,这才和穗穗走到浮标的近前绕着转了一圈。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在紧挨着浮标的墙壁位置,摆着两个带有铁丝网玻璃窗的铁皮柜子。
透过玻璃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俩铁皮柜子里保存着不少东西,
这里面既有之前在照片里看到过的那枚戒指以及埋在不知道是盐罐还是糖罐里的手指头,还有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收音机、信号枪、油炉、油灯、蓄电池和电台乃至酒瓶子和扑克牌甚至衣服、毯子、鞋子和毛巾等物。都不用问,这些东西八成曾经是这救援浮标里标配的物资。
“上去看看?”卫燃朝身旁的穗穗问道。
“嗯嗯!”
早已跃跃欲试的穗穗赶忙点点头,攀着架在浮标上的木梯子便噔噔噔的爬了上去,紧接着,充当跟屁虫的陆欣妲也好奇的爬了上去。
和举着手机急于钻进浮标里的穗穗以及陆欣妲不同,卫燃爬上来之后,却抬头看向了这浮标的桅杆。
在“指挥塔”的顶部,那本应存在的桅杆已经拦腰折断,那断裂处还能看到清晰的撕裂痕迹。
而这点在照片上看不出的伤势,似乎也是这座浮标唯一的“瑕疵”。
就在他看着断裂的桅杆愣神的时候,“指挥塔”里面却突然亮起了明亮的灯光。
穿过指挥塔上半开的铁门,卫燃最先看到的便是一盏正在释放刺目灯光的灯泡。
“快下来,这地方可真不错!”浮标内部,穗穗惊喜的赞叹道。
闻言,卫燃这才顺着梯子爬下去,接着,他便看到了两张贴墙摆放的双人床,看到了脚下铺着的,带有猫和老鼠图案的地毯,更看到了正对着那两张床的柜子上摆着的电视机、游戏机和各种游戏卡、游戏光盘乃至书籍、漫画和各种各样的玩具。以及周围和顶棚贴着的墙纸。
尤其在那台大屁股电视机的箱的门上,还挂着一台橙黄色的对讲机。
“我小时候要是有这么个秘密基地,能在这里住上一个暑假。”穗穗颇为羡慕的说道。
“我小时候也有这样的游戏机”陆欣妲指着仍旧链接在电视上的游戏机,回忆满满的说道。
“这是两个.不,这里似乎是好几代孩子使用过的秘密基地。”卫燃走到柜子的边上,指着上面摆着的一个个相框说道。
闻言,原本正在研究试图打开电视机的穗穗和陆欣妲立刻站起来凑了过来。
在三人目光汇聚的焦点,是四个相框,这四个相框里,有两张是黑白色的,还有两张是彩色的。
而照片里的主角也都是小孩子,有一张是一个,有两张是两个,还有一张,里面的小家伙有足足四个。
而且这些似乎跨越了几代人的小家伙们,拍照的时候明显都非常的快乐,拍照的背景也都是站在这座救援浮标的“甲板”上。
尤其在一张有两个小孩子的彩色照片里,那俩小家伙还特意换上了海盗和中世纪海军的服饰。
当然,即便是在照片里都能看出来,他们身上的衣服似乎都是报纸和各色的彩纸制作的。
“谁会舍得把拥有这么多回忆的秘密基地卖掉啊”穗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缺钱的时候就会了”陆欣妲忍不住给出个和她年纪不符的真实回答。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快乐,大人有大人的烦恼。”
卫燃叹了口气,“就比如我们的朋友马卡尔,当初他的农场都快破产了,他如果也有这么一座浮标,只要能换钱,就算再舍不得恐怕也会卖掉的。”
“说的也是”穗穗咧咧嘴,攥着小拳头说道,“所以得挣钱,挣很多很多钱。”
“你就别在这里励志了”卫燃哭笑不得的摸了摸对方的脑瓜顶,“走了,上去吧。”
“这里你不检查一遍了?”穗穗诧异的问道。
“这里改造的太彻底了,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了。”卫燃指了指头顶,“还是去看看那俩铁皮柜子里的东西吧。”
“等等我”
穗穗说完,立刻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随后轻轻拽了下楼梯一侧从头顶垂下来的拉绳式开关,熄灭了这里面灯光。
等这俩姑娘先一步上去,卫燃也跟着爬了上去。站在这浮标的甲板上问道,“卡洛斯先生,我能看看那个柜子里的东西吗?”
“恐怕不行”送他们过来的那位黑人司机在听完了卡洛斯转述的问题之后摊摊手答道,“柜子的钥匙在亨利先生的手里。”
等这话被陆欣妲主动翻译给了其实听得懂英语的卫燃耳朵里,他又换了个问题,“那你知道有关原来卖家的情况吗?或者你知道卖家现在在哪吗?”
不出意外,这个问题被翻译过去之后,那位黑人小伙子再次摊了摊手。
“既然这样,我们总能参观一下这座农场吧?”卫燃再次换了个问题。
万幸,这个问题被翻译过去之后,这黑人小伙子总算点了点头,等卫燃三人攀着梯子下来之后,立刻热情的带着他们走向了距离谷仓不过20米远的那座两层英式乡村木屋。
“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卫燃在进门之前,用俄语低声朝穗穗说道,“这关系到我要不要接手这份工作。”
“交给我吧!”穗穗伸出小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一双大眼睛也左顾右盼的踅摸着有价值的物件。
只可惜,从一楼逛到二楼,又借着寻找线索的名义从二楼来到阁楼,唯一勉强算得上有价值的收获,也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古董的瓷器大盘子罢了。
可惜,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像。
即便穗穗这样对历史和文物根本没多大兴趣的姑娘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个带有华丽色彩图案的大盘子充斥着浓郁的八嘎元素,和华夏传统的瓷器古董实在是八百杆子都打不着。
一圈逛下来,颇有些失望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卫燃最终还是扭头看向了卡洛斯,直白的说道,“卡洛斯先生,我实在是看不出这座农场里除了那座救援浮标之外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即便我应下来这份工作,恐怕也得不到理想的预期收益,所以.”
“不不不,别急着拒绝。”
卡洛斯不等卫燃说完便赶忙摆摆手,“谷仓里的那两个铁皮柜子不是还没看过吗?不如我们在这里多等一天,等亨利先生回来之后打开那个铁皮柜子看看里面的东西再做决定?”
和身旁的穗穗对视了一眼,卫燃犹豫片刻头抬头看了看还不如冰箱里的灯更亮的太阳,最后做出了决定说道,“这样吧,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亨利先生怎么样?”
“当然,当然可以。”
卡洛斯立刻点点头,换上英语招呼着那个黑人小伙子,这就驾车带着他们赶往那所谓的军迷活动现场。
“所以现在那位亨利先生已经买下了这座农场吗?”等到车子开起来,卫燃开口问道。
“农场已经买下来了,只有那个铁皮罐头还没有付款而已。”卡洛斯坦诚的答道。
闻言,卫燃和穗穗默契的各自在心底哼了一声。
显而易见,那位尚未谋面的亨利先生舍得开出如此的价码,摆明了是已经盘算清楚了那农场里能带走的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或者不如说,那位精明的亨利,已经把能带走的值钱物件,圈定在了谷仓里的那俩上锁铁皮柜子里。
显而易见,这点龌龊的小心思虽然车里的人除了陆欣妲之外恐怕都心知肚明,但现在明显还不是抠破这层擦屁股纸的时候。
一路天南海北的聊着,这辆车子约莫着开出去大概20多公里之后,天空中也飘起了冰冷的冻雨。与此同时,正前方的一片坡地上也出现了大批仿佛时空穿越来的二战军用车辆。
这片略显泥泞的草地上,既有二战德国装备的挎斗摩托和半履带摩托,也有体积更加庞大的半履带卡车和几乎烂大街的美式两吨半十轮吉姆西,以及更加烂大街的威利斯吉普等等不一而足,眼尖的卫燃甚至在这里面看到了一辆苏联在二战时生产的吉斯5型卡车。
德国人都没能登陆英格兰,这些车子倒是做到了.卫燃看着外面那些二战德国装备的军用车辆面色古怪的嘀咕了一句,同时也忍不住琢磨,这个时候如果取出金属本子,那支羽毛笔不得把笔尖给磨秃了?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他们乘坐的商务车往旁边的那片山毛榉树的方向开了开。
和刚刚那片草地之上各种在冻雨和泥泞中撒泼打滚宛若机械佩奇的老爷车不同,这里虽然同样停着不少二战车辆,但每辆车的边上,却都还支着或大或小各式各样充斥着军事风的帐篷。
不仅如此,在这些帐篷的里面或者外面,也大多都生着火,他甚至在这里面看到了不止一辆二战德国装备的餐车,这些餐车同样不是摆设,里面基本上都在煮着各种让卫燃既熟悉又反胃的饭菜。
等到车子停下,正前方却是个岗哨一样的检票口,那木头哨台上,甚至还有个穿着英式军装的大肚子中年人背着一支恩菲尔德步枪,靠着那个抬杆优哉游哉的抽着烟斗。
随着车门打开,那大肚子中年士兵也叼着烟斗热情的招呼道,“1945年之后生产的机动车禁止进入,门票每人5英镑。1945年之前生产的机动车,每条触地的轮胎门票同样是5英镑。”
等陆欣妲将这句话翻译成汉语之后,卫燃笑着说道,“问问他,履带式的军车怎么收费。”
等被穗穗搭着肩膀的陆欣妲将这句话翻译过去,那大胖子立刻热情的答复道,“美丽的女士,每个负重轮5英镑。”
“这是在歧视德国履带式车辆”卫燃等这姑娘翻译回来,这才忍不住吐槽道。
陆欣妲这姑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根本没过脑子,就把这句话也翻译了过去,并且不出预料的让那大胖子哈哈大笑的同时干脆的予以承认,“你说的没错,这是为德国佬买单支付的战争赔款,不过别担心,这笔钱会被用来给孤儿院的孩子们改善生活。”
这样隐藏战争背后的善意倒是赢得了众人的好感,等那位黑人司机帮大家支付了门票钱,那位大胖子也立刻从腰间的子弹壳收集袋里取出了相应的入场券分给了众人——那是诺曼底登陆的时候用的蟋蟀哨,当然,能当入场券用的,无疑是复刻品。
拿着这有意思的入场券,一行人踩着烂泥,跟着那个黑人小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宛若集市的场内,在电话的指引下,寻找着他的老板亨利先生。
对于跟在身后的众人来说,穗穗和陆欣妲格外庆幸她们穿的都是足以包住小腿的长靴,就像卫燃庆幸他穿的是一双去年留在城堡里的登山靴一样。
可对于早已不再年轻,而且习惯了在干净的城市里生活的卡洛斯来说,这一路走来,他原本擦拭的几乎反光的皮鞋都要被那些比口香糖还黏糊的烂泥亲掉鞋底儿了,如果不是卫燃和那个黑人小伙子搀扶着,他恐怕早就摔倒不知道多少次。
所以都不等找到传说中的亨利先生,卡洛斯便打起了退堂鼓,“维克多,不如你们跟着这位”
说到这里,卡洛斯又换上了英语朝那个黑人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罗伯特”那个身材干瘦,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的黑人小伙子答道,“罗伯特·哈迪”。
“好吧罗伯特”
卡洛斯在艰难的将皮鞋抬起来,往旁边的草地上蹭了蹭说道,“罗伯特,我的关节已经疼的要举行抗议游行了,所以我要回车里了,接下来就由你来带着维克多去见亨利吧。”
说完,他又换上德语,将这想法转达给了卫燃。
“让罗伯特先把你送回去吧”卫燃笑着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罗伯特。”
“也好”
卡洛斯深谙老了就要听劝的道理,干脆的同意了卫燃的建议,任由罗伯特搀扶着自己走向了也就20米外的检票口。
趁着等待的功夫,卫燃和穗穗带着看哪都好奇的陆欣妲就近转了转。
说来有意思,这两边的帐篷里除了各种军事车辆、帐篷和各种或是免费或是收费低廉但却有些千篇一锅的土豆炸鱼之外,还有不少有意思的摊位和比赛。
这其中最多的,就是出售各种和二战有关的小物件的小摊儿,以及一些诸如气枪打靶的付费娱乐项目。
简单的说,这纯粹就是个中老年军迷爱好者的主题“漫展”或者军事庙会。
左右都是等着,穗穗索性花上5英镑玩了一把气枪打靶,并且顺利的赢到了一个用子弹壳做的哨子——就这,卫燃都怀疑是那个看着能有七十岁的摊主老爷子放水了。
等到陆欣妲也成功的凭借嘴甜从摆摊的老爷子那里迎来一个子弹壳哨子的时候,罗伯特也终于走了过来,带着他们一行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这“庙会”深处走着。
最终,当引路的罗伯特停下来的时候,卫燃也注意到了路边停着的那辆二战英国装备的斗牛士卡车。
这辆车是个少见的六轮版本,在它的一侧还以车体为系留点,支着一顶军绿色的大帐篷。
这帐篷里不但点着柴火炉挂着几盏煤油灯,而且还有个看体重少说得有两百斤,看年龄得有六十岁左右,但却穿着二战英军制服的大胖子,正戴着耳机,操纵着一台二战英军装备的MK3型18号单兵电台在熟练的拍发着电报。
不说别的,单单这体格倒也算得上对二战英国士兵的忠实还原,而他身侧帐篷杆上挂着的那支极为少见的德利尔消音卡宾枪也在暗示着,这胖子是个有钱人。
在他身旁的柴火炉上,还放着个蒸腾着热气的水壶,以及一大盘用锡纸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但却冒着诱人香味的食物,外加几个开了盖,同样在加热的罐头。
而在摆着电台的桌子上,还有一盘精致的和周围有些不搭的点心,以及一套漂亮的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骨瓷茶具。
“这位就是亨利先生”
黑人小伙子罗伯特用英语介绍了一句,随后趁着陆欣妲翻译的功夫,朝着那个大胖子熟络招呼道,“亨利老爹,您的客人维克多先生到了。”
“稍等”
亨利热情的朝着卫燃三人挥了挥手,同时他拍报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不少。
那急促但却清晰的电报声也让卫燃立刻分辨出来,他拍发的是一条明码电报,“我的客人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