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神户的当天晚上,季马和玛雅热情的招待卫燃和他的翻译玛尔塔大吃大喝了一番,直到将卫燃彻底灌醉,让玛尔塔用神户牛肉吃撑了肚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返回了酒店。
转眼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玛雅也叫醒了翻译玛尔塔。
“和我出去逛逛吧”
玛雅无奈的指了指卫燃和季马的房间,“他们两个都喝多了,今天恐怕没办法出去玩了。”
“他们不用照顾吗?”玛尔塔好心的问道,“我可以去买一些解酒药。”
“算了,让他们睡吧。”玛雅带着些情绪说道,“走吧,我们自己去玩。”
“好好吧”
玛尔塔不放心的看了眼卫燃的房间,最终还是跟着玛雅下楼,驾车带着她开往了选中的温泉。
当然,这姑娘并不清楚,早在天亮之前,卫燃和季马便已经悄然离开了酒店,搭乘着一辆由尼涅尔安排的人驾驶的面包车,开往了城外的山区。
几乎就在玛雅带着玛尔塔出门的同时,两人也在深山里见到了一座僻静的日式庭院。
“刚刚我们来的路是唯一一条通往这里的”
驾车的那个金发男人在卫燃和季马二人下车之前递过来两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和两个连接着耳麦的对讲机,“等下我会把车子停在路上把路堵住,只要我不通知你们,就不用担心有人过去。”
“明白”卫燃点点头戴上了手套和面罩,接过对讲机第一个走出了车门。
见卫燃没拿武器,季马想了想,也没拿武器,同样拉
见状,开车的男人也不以为意,收好武器之后,原地调头往来时的方向开了大概两百米的距离,先试着用对讲机呼叫了一番卫燃和季马,见他们都能通联,这才把车横着停在了车道上,并且将一个车轮开到了车道外,摆明了一副调头失败之后,担心车子开下山崖不敢乱动的架势。
他这边堵住路的同时,季马也以远超卫燃的速度,用一串开锁工具熟练的捅开了庭院大门的挂锁。
走进庭院,两人一眼便看到了那些排成了好几排的墓碑,这墓碑的两侧,还有两只狗子的雕塑正对着大门。
两人对视了一眼,卫燃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分头寻找,随后径直走向了这座庭院里看着最高大的那座房子。
进门之前套上鞋套,卫燃撬开锁死的木门之后,最先看到的却是一个绘制着屠鲸图案的屏风。
绕过这屏风,卫燃一个推拉门一个推拉门的看过去,却发现这些用纸糊的推拉门分隔出来的房间里,全都各自摆着一个神龛,这神龛里也或多或少的供奉着三五个人,个别几个房间里,还摆着一些照片。
这些照片里记录的,多是几个穿着黑色和服,裸露着些许纹身,一脸恶狗模样的鬼子,而在一些比较大的合影里,记录的却多是宰割鲸鱼的场景。
一间间屋子看下去,卫燃却并没有找到有关任何帮派的文字记载。
不过,当他来到二楼的时候,却总算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一层纸糊的隔间上,绘制的全都是各种需要打码的淫乐场景,随意的打开一个推拉门,纸墙上还贴着大量明显是实拍的涩情照片。
这些照片里的男的虽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十个,但女的却几乎没有重样的,而且看照片里那些姑娘的表情,她们被拍下照片的时候大概率不是自愿的。
耐着性子一间间的看下去,这二层的所有隔间基本上都一个德行。唯一特殊的一个房间里,放着的也不过是一箱箱早就过期了很久的橡胶制品罢了。
“汉斯,来我这里,进门右手边。”无线电频道里,季马压着嗓子,用他那半吊子德语呼叫道。
“收到”
卫燃同样压着嗓子用德语回应了一句,转身下楼离开,汇合了正在朝自己招手的季马。
跟着对方钻进一个小一号的房间,进门大厅里,两侧摆着的却是两台刷着红色油漆的捕鲸炮。继续往里两侧靠墙的展架上,则放着一支支带有修长木头杆的长刀。
“这是这个帮派的武器吗?”季马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屠宰鲸鱼的工具”卫燃低声解释了一句,接着问道,“你就让我过来看这个的?”
“当然不是,和我来。”
季马说完,招呼着卫燃沿着木制的楼梯来到了二楼,接着又打开一个推拉门,伸手指向了房间里的神龛,以及一个打开的老式保险箱,“那应该是你找的东西吧?等你看完了就去隔壁,隔壁还有不少东西。”
闻言,卫燃往前凑近了几步,却发现这个神龛里仅仅只供奉着一个人——长冢让次!
总算找到你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这头长冢让次,就是那两本记录了太多恶行的相册的“创作者”,更是卫燃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神龛,里面除了长冢让次的牌位之外,还横放着一把武士刀,只不过,当他试着将武士刀从刀鞘里拔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把刀已经从中间断掉了,而且刀鞘里也根本没有剩下的那半截刀身。
将这半截武士刀归鞘暂时丢回原来的位置,卫燃看向了那个已经被季马撬开的保险箱。
这保险箱里东西并不算多,仅仅只有一个抽了真空的密封袋和几张经过塑封的彩色照片,外加几页纸而已。
拿起抽了真空的密封袋,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里面装的,仅仅只是两枚12号霰弹的黄铜弹壳而已,再看那几张彩色照片,却像是命案现场的记录。
这几张照片格外的血腥,木头地板上满是血迹和劈砍后留下的痕迹。但在这血泊里,却是一个被划开了腹腔,肠子流了满地,胸口处还插着半截武士刀的身体驱干。
那确实是身体驱赶,因为无论头还是四肢都已经被砍掉了,而且以卫燃在红旗林场学到的那些知识来判断,这个身体驱赶被从肘部切掉四肢的时候肯定是还活着的状态,否则的话切口处将会是另一种状态。
这位难道就是长冢让次?
卫燃藏在面罩下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同时也换到了下一张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是一具鲸鱼的尸体,但在这头鲸鱼巨大的嘴巴里,却像是含着牙签一样,塞着两只血淋淋的胳膊和两条脚上仍旧穿着鞋子的小腿。
继续往后翻,在下一张照片里,却是一门捕鲸炮使用的标枪,只不过,这支标枪的尖头上,却捅着一颗裸露着大量破碎的头骨,以至于根本分不出长相的人头!
在最后一张照片里,却是对这颗人头的特写,仅仅只看那破碎的眉骨和脑门部分残缺不全的骨头,他便能确定。这颗让人反胃的人头,很可能在遭受了霰弹的糊脸之后,又被丢进海里充当着鱼饵,并且如愿被小鱼小虾啃食过想当长的一段时间。
不仅如此,那支捕鲸标枪张开的倒钩也死死的卡住了破碎的头骨内部,甚至其中一个锋利的倒钩都从眼眶部位伸了出来。
将这些照片丢回保险箱,卫燃最后拿起了那几页纸,这是一份由澳大利亚出具的案情报告一样的东西。
在这份案情报告里,这场发生在1957年10月上旬,于“长冢丸”号招核籍捕鲸船上的杀人案件,虽然总计失踪了约28名船员,但是确定死亡的,却只有船长长冢让次一人。
最有意思的是,在这份报告里,虽然船长的死法极度残忍,但最后竟然被简单的定性为“因非法捕鲸分赃不均导致的内讧”。
再看报告的最后一页,卫燃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这是一份在1957年10月14号,由澳大利亚警方发布的通缉令。
只不过,这份通缉令上通缉的28名曾在长冢丸捕鲸船上工作的水手,却清一色的都是鬼子,压根就没有白人,更没有以辛普森作为姓氏的白人。
这可就有意思了
卫燃乐不可支的看完了这份通缉令之后却又陷入了疑惑,按理说,既然通缉令上没有提及白人,那位曾经在华夏和自己见过面的辛普森先生,他当初描述的故事里那两位始作俑者,压根就没必要躲到巴新去。
不不不.
卫燃暗自摇头,不管换了谁,就算通缉令上没有自己,恐怕也会选择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一番思索,卫燃将这保险箱里的这些东西全都塞进了背包,顺便又拿上那把断刀,这才离开这个房间,在隔壁找到了季马。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房间里竟然有个金属架子,其上一个挨着一个放的全都是微波炉大小的保险箱。此时,季马正聚精会神的挨个撬锁呢。
而在他撬开的那几个保险箱里,放着的却全都是各式的武器,这里面最多的,便是美式的1911手枪和配套的子弹与弹匣。除此之外,还有鬼子给它们的自慰队生产的西格P220手枪,以及丑的无法直视的美蓓亚冲锋枪。
“开出好东西了”
季马在橇开最后一个保险箱时念叨了一句,闻言,卫燃抬头看过去,却发现这个并不算大的保险箱里放着的,全都是各种看着很有年头,而且都已经不再走动的男款名表,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两块100克标重的金条。
“金条拿着就行了,其余的都是麻烦。”
卫燃提醒了对方一句,“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闻言,季马立刻抄起那两块金条塞进了包里,和卫燃一起将刚刚撬开的几个保险箱全都更改了统一的密码之后锁死,转身离开了这栋房子。
“接下来你去哪?”季马在走出这座日式庭院的同时低声问道。
“澳大利亚”卫燃一边扯掉鞋套一边拒绝了对方递来的一块金条,“你自己留着吧,总不能白来一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