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厅迟厅长这几天头疼死了。
321所被盗,刘大双震怒,下了死命令,必须破案。
老迟也给手下下了死命令,三天破案。
可这已经过了三天,第四天了。
盗窃案还是一无头绪。
两个缉拿队长已经被他停职,戴罪立功,否则,三天后,降为一般警察。
靖安城各种颜色的人都审了,基本上可以确定,外来流窜作案,绝对不是本地毛贼。
况且,321什么地方,本地毛贼谁不知道,那里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敢动的。
当捕盗的,最怕这种流窜作案,来无踪去无影,无迹可寻。就算留下点线索,人已经远走高飞了,去哪里抓人啊!
还有一种临时起意的,也很难破案,毕竟事前没动机,没有反常现象可以研究分析。
正在心烦哪,门口值日官报告,有个叫关向东的人求见。
老迟一愣,这小子来干嘛?不是已经不问世事,天天喝茶了吗?
转念一想,浑身一哆嗦,不是来要帐的吧?听说这小子把全部身家都捐了,是不是手头紧了?
他最近可收到了风声,刘大双准备要抓贪腐,这可让他心里老是有点担心。
从捕盗营开始,靖安大大小小的馆子,他可没少吃。
给钱的时候少,一抹嘴就走的时候多。
关东大酒楼他也没少去,每次吃完,他都摸着腰包做出掏银子状,可关向东总是笑呵呵地说:“兄弟,先挂帐,年尾一起结。”
可每年年尾,关向东都没来过。
“不见!”他电话里对值日官不耐烦的说。
这老关也真不会选时候,都愁死了,还添乱。
过了一会儿,值日官又打电话来,说是来人拿了一堆帐单,说是来结账的。
老迟一惊,这老小子,这个节骨眼来结帐,分明就是来上眼药的。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刘长官还不得收拾自己。
说句实话,他现在高官厚禄的,可不想有什么闪失。
“叫他上来!”老迟有点气急败坏了。
过了一会儿,关向东慢慢的走进来了。
“老关,你啥意思啊?我欠你钱吗?到处瞎吵吵!”
老迟没一点好脸色,张嘴就吼。
关向东笑嘻嘻的,也没生气。
“您是厅长,见一面太难了,不得己,才逗逗乐。要不,您不见我不是。”
听到了关向东这样说,老迟脸色缓和了一点。
“说吧,这么急着见我,有啥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看看迟大人在忙啥?”关向东笑着说。
“没事儿就算了,赶紧走,我这忙死了,没功夫和你闲扯。”老迟一听,有点气了,都忙死了,你还来闲聊。
“忙啥呢!一天到晚不就是抓几个小毛贼吗?”关向东一脸瞧不起。
“靠,你懂啥!这回是大事,不跟你说了,赶紧回家喝茶去。”老迟摆摆手,开始赶人了。
“哎呀,这官一大,架子也大,你就不问问我,说不定你这大事儿我也能帮上忙。”关向东依旧笑嘻嘻,也不生气,也不走。
老迟心里一动,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老小子手里一定有干货。
关向东以前的身份,老迟多少知道些,来历不简单。
这么说吧,当初靖安县城那几千个人,不能说都是坏人,可好人也不多。
大多是在关内犯了事儿,来靖安避风头的。
要不,一天到晚啥也没干,早饿死了。
“行啦,别憋着个罗圈屁不放,知道啥,赶紧说。”老迟压着内心的喜悦。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靠,真鸡8能装,跟吃了饭不给钱一样,理直气壮的!”
关向东心里骂了一句。
321被盗这事儿,要不是他摸到了点另外的味道在里面,只是个寻常盗窃案,他才懒得管。
这社会再好,也杜绝不了这些鸡鸣狗盗之徒。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这几天是不是头疼?西面那个研究所的案子还没破吧?”关向东问道。
“老关哪,你就一开酒楼的,有些事情不该你问,也别瞎打听。”
老迟做捕盗多年,案子没破之前,一点案情都不会透露的。
“本来我就不想管你这儿破烂事儿,但这绝不是一件普通案子,我女儿被害,说不定也有这些人参与。所以,我给你提几个人,你去查查,也算给我女儿报仇。”
关向东说着,眼睛里又有了雾气,只要一想到女儿,他就心如刀绞。
老迟脸色一变,立刻走了两步,把房门关上。
“老关,你说,兄弟给你报仇!”
“321研究所有个姓古的,三十来岁,原来是南方来的。我叫兄弟们查过了,这个人有大问题。”
关向东轻轻地说道。
“说,接着说!”老迟脸上毫无表情,急急催促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独自住了一间房,也不娶媳妇儿,也不见回南方探亲,平日里和别人也不接触,绝对不正常。”关向东说道。
老迟一听,有点失望,这算啥呀!人家四书五经学的好,洁身自好不行吗?非得天天管不住
“老关哪,你年纪大了,还是在家歇着吧,这些事儿你别掺和。那啥,你把帐单给我,我给你结了。”
老迟不想再和关向东浪费时间。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对破案一点帮助没有。
“他一个人不正常不要紧,可他和一帮不正常的人却天天来往,这事儿可就不正常了。”关向东没理老迟,说出了一段绕口令一样的话来。
老迟听懂了,连忙问道:“还有什么人?”
“阳明茶庄!……”关向东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送走了关向东,老迟手拄着下巴,寻思了很久。
这个事情看来是有外国奸细插手了,很大可能是东瀛人。
按说,这事儿应该交给谍报厅去处理。
可老迟心里痒痒的,他要立一大功,抓住这伙奸细,破了这个大案。
打定主意,他秘密叫了一个辑拿队长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可是,他想的稍微简单了点。
几个便衣辑拿把姓古的带出321研究所,刚刚要押上汽车,人犯突然口角渗出血丝,瘫倒在他,蹬了几下腿,人死了。
再赶去阳明茶庄,只抓了几个小伙计,老板和另外两个伙计不知所踪。
线索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