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五 吴大舌头不抠了

武藤信义收到了内阁首相寺内正毅的密电:“请君务必大胜一次,为后续谈判做准备。”

武藤信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寺内正毅没有明说,他心里也清楚了。

帝国已经摇摇欲坠,面临崩溃的边缘。

这一切都缘于华夏这个刘大双,海军被他弄没了,陆军孤军深入,左右为难,战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这百万士兵葬身于此,东瀛国短时间内再无崛起的希望。

一代人没了,整整一代人没了。

首相寺内正毅更是焦头烂额,整个东瀛经济停滞,与世界各国的贸易断绝。

百姓开始饿肚子了,每日每个人只能配给二两白米和四两红薯、玉米之类的杂粮,仅仅维持人不饿死。

由于在华夏连续失利,更可笑的是连海军都没了。

这是协约国望眼欲穿的一支海上力量,竟然被东瀛人自己玩没了。

没有了海军的东瀛,对于协约国成员失去了吸引力。

欧洲列强可不是什么仁义之邦,这是打打杀杀一千多年的一块大陆,利益至上,实力为大是他们信奉的法则。

约翰牛、高卢鸡都开始把注意力转到华夏身上。

争取华夏,也许就是他们战胜同盟国的关键。

同样,同盟国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东方,他们更关注的是华夏最大的割据势力__保安军。

寺内正毅知道,世界大势已经无法扭转,东瀛国的衰弱不可避免。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曾几何时,他们通过维新成为列强。败华夏,驱罗刹,侵百济,割湾湾,占南满,连偌大的草原也划了一半做为势力范围。

这一切仿如过眼云烟,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他很不甘,上千年,西进,占领那片大陆都是他们的梦想。

几年前,这个梦想几乎实现了一半,东瀛的铁蹄已经踏上了西边的大陆。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尽量保住东瀛列强的地位,撤回被困在华夏的军队,给东瀛国的未来留下一点火种。

他多次召见约翰牛及高卢鸡驻东瀛公使,希望两国看在同是协约国的份上,或出兵,或斡旋.让东瀛军体面地退出华夏,保留军事力量,奔赴欧洲战场。

寺内正毅开出的条件是,协约国在旅大或天津等地登陆,东瀛军队愿意派出三十万人马去欧洲。

这一决定,Y惑力不可谓不大。协约国现在被同盟国打得也是“人烟稀少”,急需一支生力军。

两国答应了同华夏有关方面沟通,让东瀛军队退出华夏。

直接登陆旅大或者天津等港口,他们不傻,知道这是东瀛人的圈套,再说,远东地区他们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同保安军掰手腕,他们可没这个胆量。

威海那里仅仅驻扎了两千人的约翰牛军队。去打保安军,想都别想。

东南亚现在也不太平,安南、万佛国频频出现游击队袭击两国的军队。

袭击的背后,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东南亚不能丢,那是他们原料来源地和工业品倾销地,对于两国经济及战争潜力有巨大的影响。

约翰牛和高卢鸡驻华夏公使,求见了民国黎副总裁几次,也派人去项城和老袁的手下接触。

他们不知道的是,论谋略和狡猾程度,华夏这帮老油条绝对胜他们一筹。

你欧洲人一副白皮,身上的毛还没褪净,进化程度差远了。

华夏这些人现在看明白了,那个小屁孩刘大双,绝非池中之物。他领导的边区,已经可以干翻东瀛人了。

现在来谈条件,那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除了翻出刘大双原来提出的条件,老黎加了一条,提供军援,支持老黎上位。

老袁方面更是狮子大开口,支持袁氏承继大统,改华夏为君主制。

江浙及上海历来是约翰牛的势力范围,有些财团已经接到了暗示,可以在华夏南方搞搞事情,给华夏当局施加压力。

上海的王金荣拜会了姚家,密谈了许久,笑眯眯地回去了。

一份密电传到了靖安刘大双处。

看着密电,刘大双呵呵冷笑,脸上的怒火越来越大。

他打了电话给李秋雨和郭孝纯,罕见的说出,杀一儆百。

在这关键时刻,他不再手软,不允许任何人再充当西方列强的走狗,在华夏搞事。

准备进攻彰武的森冈守成师团,又补充了二千新兵过来,这是从乙种师团调来的,补齐他的编制。

随着二千新头到来的还有一支特种部队,是一个很奇怪的中队。

中队长级别原高于一般的中队,军衔是大佐。

大佐叫加茂文一,是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

加茂文一带来了武藤信义的亲笔手令。

“武藤君,今晚进攻,务必攻陷彰武。加茂中队乃特种部队,……”

森冈守成有点吃惊,这支特种部队他只是听说过一点,从来没见过。

武藤信义今天把他们派来,看来是真急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派出特种部队的。

正月初四,本该是热热闹闹过大年的日子,彰武城里却冷冷清清。

百姓们拖家带口向西转移,通辽方面派出大量的汽车、马车接送百姓。

安国军的士兵一刻不停,在城外修筑工事。

吴大舌头的五十银元已经发下来了。

士兵们都觉得奇怪,原来以为能弄个二十三十的就不错了,谁知道那个以抠门闻名的吴大舌头居然全部兑现了。

吴大舌头静静地坐在屋里,一碟花生,一壶大漠孤烟,吱溜吱溜喝得挺起劲儿。

脑袋里却一直转着,刘大双的话还在回响。

“吴大哥,啥房子地的,这钱你先拿去用,啥时候有啥时候还。”

小小年纪,这心胸没法说,老七在时,也没这么大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