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 爆粗口的王爷

搞化学的不能惹正文二一四爆粗口的王爷六王爷要去拜年的这位叫载洵,是前清最后一任海军大臣。

六王爷可是没忘了刘大双的嘱托,想方设法要把前清海军这帮官兵拉过来。

载洵的郡王府没多远,六王爷的小轿到了门口,守门的俩家丁眼睛都没抬一下。

家丁眼睛雪亮的,坐这小轿子来的,绝不是什么权贵,不知道是哪个破落户呢。

等轿子里人一下来,两个家丁傻了眼了,这特么是六王爷呀!大红人啊!

一溜小跑过来打个千请安。

“六王爷吉祥!”

六王爷抬手扔出两个红包,笑着说:“过年了,拿去喝茶!”

“谢谢王爷!”

“你们家主子在吗?”

“在!在!王爷您稍等,马上进去通报!”

两个家丁一个陪着,一个飞速跑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中等身材,圆脸中年男子快速走了出来。

“六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小侄正要去拜年。”中年男子就是载洵,一见六王爷连忙请安。

“我这把老骨头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走走,就到了你的府上。”六王爷呵呵笑着,一副很随意优闲的样子。

“快请进!进来喝杯热茶!”载洵表面上热情招呼,心里却嘀咕:“你这老狐狸会这么闲?”

进了屋分宾主坐下,下人端上茶,孩子大人过来一堆给六王爷请安。

六王爷呵呵笑着,每人一个红包算是压岁钱,把众人打发了。

说了阵子闲话,载洵眼睛一转,笑着问:“六叔不是来专门发红包的吧!”

“你看我这记性,还真有点事。光顾着喝你的好茶了,却忘了说。”六叔满脸皱纹笑的跟花儿似的。

“哪儿的话啊!六叔春风满面,一点都不老!”载洵也是满脸堆笑。

“你不是管着海军嘛,六叔有件重要事和你商量一下。”

“六叔,自从皇上退位后,咱们旗人全靠边了,我现在就是一个闲人。”载洵口气淡淡的,端起茶杯慢慢把玩着。

“岁月悠悠,天道无常,没有不散的宴席,没有铁打的营盘,更没有永远的江山。我辈需识时务,明大势,如此,方能传承下去。”六王爷收起笑脸,神色庄重起来。

载洵沉默了,他是年轻人,出任海军大臣时只有二十二岁,面对着被打没了的海军,他不甘心,立志重振大清海军。并制订了雄心勃勃的七年振兴计划。准备在七年中添造头等战舰八艘,巡洋舰二十艘,各种兵轮十艘。重新编定北洋舰队、南洋舰队及各省舰队。并拟建海军大学,修缮各地军港。

该计划得到了大清的批准,并拔银一千八百万两。

人年轻,不迂腐,也接受了不少新事物。他带着时任海军提督的萨镇冰,考察了英、德、意、奥匈、俄等国。

并向意大利订购炮舰1艘,向奥地利订购驱逐舰1艘,向德国订购驱逐舰3艘、江防炮舰2艘,向英国订购巡洋舰2艘,向日本订购炮舰一艘。

可是,随着清廷退位,载洵订购的舰船还没有到中国,他本人已经落落寡欢的在家赋闲了。

现在六王爷提起了海军,却是戳中了他的心事,一时间百感交集,眼睛喉咙都是酸的。

六王爷静静的看着,也不做声,载洵这个时候的心情,他是理解的。想当年他也有满腔热血却无处发泄的时候。

“赋闲之人,有心无力,让六叔失望了。”载洵精神不振,有气无力的。

六王爷呵呵一笑:“贤侄差矣!你也是学过新学的人,怎么目光如此狭隘?要知道,现在的中国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族的中国,而是中国人的中国。汉、蒙、满、回、藏五族共和。”

六王爷把刘大双给他上的政治课又原封不动地讲了出来。

载洵诧异地望着这个六叔,心里直打转,造化弄人,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啦?前几年还是涕泪交加地誓死捍卫大清呢。这转的可真快。

“六叔的意思是……?”载洵问道。

“你六叔我卖一句老,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方今天下,最终能成大事者,必是北面。”六王爷又恢复了一副高深莫测,智珠在握的模样。

“北面?谁呀?莫非是那个姓刘的?”载洵有点不相信。

“正是!”六王爷点点头。

“名气倒是不少,也好像打过几仗,前阵子娜如那小丫头要嫁的也是此人吧?”

“对!正是此人!”

“嗯,这个人够爷们儿,敢把日军司令部炸了,是条汉子。”载洵倒是有些佩服。

“怎么样?此人托我办点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六王爷仍旧笑呵呵地。

“只是不知是何事?”

“你知道,娜如那丫头是被日本军舰炸死的。刘公子想要给娜如报仇,发誓要建一支海军,与日本人在海上决一雌雄。”六王爷说道。

载洵心中猛地一震,这可是他平生所想,只是都化为泡影。现在突然间发现有人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不免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海军?谈何容易啊!姓刘的不过是个县令,后来又封了个什么不三不四的边疆大臣,有点不靠谱啊!”载洵多少知道点刘大双的事情,不禁使劲摇摇头。

“哼!”六王爷重重的啍了一声,把载洵吓了一跳。

“六叔?您老这是……?”载洵糊涂了。

六王爷收起笑容,厉声说道:“载洵,你也算是旗人中年轻一辈佼佼者,竟然是如此见识?我大清焉能不亡,一群井底之蛙。”

载洵的脸腾地红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堂堂大清,只剩下一群尸位素餐,争权夺利之辈。此人之才,丝毫不在曾剃头和李合肥之下,但十多年来,无一人举荐,若得此人,我大清何至于黯然退场。”六王爷越说越气。

“此人如此之能?”载洵不太服气。

“你去靖安住上一月,便知我所言不但不虚,反而未能尽述。靖安的繁华已超过京城,不说别的,马路全是洋灰铺的,又平又直。京城还是黄土铺街,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脚泥。……”

“飞机、汽车、大炮都能生产,炼钢厂、洋灰厂、机械厂,林林总总,我们京城里售卖的很多东西都是靖安生产的。当年老李进献给太后的雪花膏,也是靖安早年的产品。……。”

说了一阵子,六王爷嗓子干了,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靖安保安军就是一地方团练,但战力极强。这么多年来,剿匪、平叛,大大小小的仗没少打,可你知道他们死了多少人吗?”

载洵现在就是听,哪敢插话,见六王爷问,连忙摇摇头。

“这次在靖安,我偷偷摸摸跑去他们的烈士陵园,就是战死沙场人的墓地。你猜怎么着,我数了数,战死的人二千多,绝对不到三千。”

“没打什么大仗吧?”载洵小心地说。

“屁!前不久,老袁拦住嫁妆不让走,靖安保安军五千人,两个小时把北洋军一个协防守的山海关攻下来了。连张怀芝那老小子都被俘了。”六王爷一着急,粗口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