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我们一起面对

夏天一边感叹着辣眼睛,一边又在暗想,如果他们能一直都这么下去就好了。

6总只有和黎大小姐在一起时,才活的有点像人样。

在这失去记忆的五年里,6总可以说除了工作以外,几乎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像是机器人一般,不停的工作,甚至不知道停下来休息。

像现在这样,挺好的,只求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弄的谁都不好过。

“得了,不影响你们你侬我侬的了,我先出去。”

赵医生留下这句话,没有等6迟墨回答或者说什么,便迈开了腿,往卧室外走去。

“我也先离开了,6总。”

夏天见势,也开溜。

反正黎大小姐肯定能说服6总的,他心里这样想着。

况且留在这里,怎么看怎么像瓦数最高的电灯泡,都要把人的眼睛都给晃瞎了。

走到门口,赵医生回过头来嘱咐了一句,“6太太,输完液记得叫我过来换。”

“知道了。”黎漾应了声,“谢谢赵医生。”

赵医生和夏天离开后,偌大的卧室里顿时只剩下黎漾和6迟墨两个人,安静的连根头丝掉在地上都能听清楚。

6迟墨抬手撅住了黎漾的下巴,眸深似海,“知道我开记者会是为了什么?”

黎漾点了下,“知道。”

6迟墨瞧着她,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瞧出点端倪来。

可她那张素净的小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着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分异样,这才让他心里好过了点,“知道你还让夏天取消?”

黎漾眨巴了下无辜的大眼,“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赵医生让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在我眼里,你的身体最要紧。”

6迟墨抬高了点她的下巴,逼的她与他对视,声音泛着冷意,“是担心我的身体,还是担心尹少森,嗯?!”

昨天他和顾夜白在车上的时候,顾夜白就对他说过,“黎大小姐怕是不会同意你召开记者会的。”

他没有吭声,眸光里,沉得能渗出水来。

顾夜白悠闲的靠在车窗处,吞云吐雾,慵懒的说道,“召开记者会虽然对6氏是最好的方法,也是给藏在暗中的对手致命一击,可是,这样做会毁了尹天王。”

“你想啊,尹天王才被你找人给打了个半死不活,现在又要背负上结婚证造假,欺骗众人的骂名,这样多半会毁了他在娱乐圈里的大好前程,黎大小姐能答应?!”

“你说过,尹天王救过她,她本性善良,救命之恩怎么能轻易忘记,到时候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止你召开记者会的,免不了又得惹你生气。”

黎漾拿着粥勺的手一僵。

6迟墨见她这个动作,完全不似刚刚的坦坦荡荡,火气腾的就冒了上来,“不是才说了爱我吗,那你告诉我,我和尹少森,谁在你心里更重要?”

黎漾努力动了动嘴唇,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正常,“怎么了,吃醋啦?!”

“对,吃醋了。”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

其实何止是吃醋,他是嫉妒了。

一想到她还对别人好,他就嫉妒的狂。

哪怕是因为那个人救过她。

黎漾放下粥碗,双手落在他的脸颊处,凑上去在他的唇边轻轻亲了一下,“老公,别吃醋了好吗,我说过的,我和尹少森只是朋友关系。”

“你当时还说过,你们没有睡过,现在呢。”6迟墨的目光似利剑,直直的射向了她,“还敢说吗?”

黎漾的肩膀忍不住颤抖了下。

他说的话,甚至每一个字都好像化成了钢针,粹着剧毒,顺着她的毛孔,密密麻麻的扎了进去,让她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和血液,都沾染上了剧毒。

立刻就要置她于死地。

果然他内心深处还是介意的。

介意那天晚上因为被下了药,和尹少森之间犯下的错误,难怪刚才他那么想要,却没有碰她,一点都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她本以为是他受伤的原因,现在想来,其实他是嫌她脏吧。

他向来有洁癖,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过。

想到这里,黎漾的眼眶蓦地就红了。

她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逼回了心底,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扑进了他的怀里,整个小脸都贴在了他的胸腔处,“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有守好自己?!”

“我也怪自己,我心里比谁都不好受,对不起。”她一遍一遍的道歉,“对不起,老公,对不起。”

看着女人委屈巴巴的模样,6迟墨的心里五味陈杂。

他终究是没能忍住,双手环在了她的腰间,力道一点一点的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生命里,骨血里,哪怕是化成了灰,都永不分离。

说他是在怪她,其实不是,他是在怪自己,怪自己疏忽了,才会被自己的老子给摆了一道。

怪6振华,怪他找人对付她,毁她清白。

怪尹少森,怪他明知道她被下了药,却不带她去医院,反而趁人之危。

这笔账,他会全部收回来的。

打个半死不活算什么,他还嫌太轻了,他就该恁死他。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彻底冷下,渗着冰封千年的寒气,“以后我走哪儿,你走哪儿,不准离开我身边半步。”

黎漾听闻,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以后哪儿都不去,就待在你身边。”

哪怕他嫌弃她,他也要死乞白赖的赖在他身边。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放手,无论如何,都绝不放手。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她不知道自己默默的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被泪水糊了一脸,眼睛湿的像是睁不开。

许久之后,她哭够了,哭累了,听见了自己的抽噎声,像是小孩子哭闭了气,偶尔抽噎一声。

“老公。”

她的声音,是哭过后的沙哑,听着好似被团湿棉花堵着,每出一个字音,都十分艰难,“我没有要阻止你召开记者会的意思,我只是想等你先把伤给养好而已。”

“等你伤好了,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她抽噎了一声,低低的说,“不管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