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群英盛会结束了,总排名第一的是墨相知。】
这天是周述被关禁闭的第107天。
周述一如既往地躺在躺椅上在院子中晒太阳,7040忽然出来报告。
“哦?”
剧情果然不会有太大的偏移啊,还是说剧情在他离开之后自我修正了?
周述点了点头,高兴地道:
“那某些门派和人要完蛋了。”
消息传播的没有7040传达的快,某些门派和人隔了几天才知道群英盛会的第一名是谁。
甲:“墨相知?是那个墨相知?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乙:“当初没人见到墨相知的尸体,没人能确定墨相知确实死了……”
丙:“就算不死,当年被那种大火狠狠烧过的人,怎么可能拿的下群英盛会的头名?”
此话一出,一群人默契地沉默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群英盛会的头名如果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墨相知,那么,当年绝对有人救助了墨相知。
伤成那个鬼样子墨相知竟然还没废?可想而知救墨相知的人在墨相知身上下了多少心力,烧掉了多少天材地宝。
仅仅是想了这么一想,他们就不由得脊背生寒。
丁:“就算是他又怎么样?这么多年都不来报仇,怕是当年被烧怕了,成了一个胆小鬼,有靠山都不敢做什么,哼!有什么可担心的?”
己:“你现在说这些,你当真不怕?”
庚:“是啊,墨相知是会怕的人?怎么,年龄大了点,这些年过去,都忘记了当初到底为什么杀人烧尸?”
戊叹息一声,道:“墨相知那小子是个多坚定的人,当年不就知道了?等着他过来不死不休吧,何必自欺欺人?”
戌:“当年就该杀了他,竟然让他活了下去,留下这么一个祸根。”
“是啊是啊。”几个人应和道。
但回到当年,他们一个都不会出手,至今他们都不敢相信墨相知会毫不犹豫直接闯入火场,他们在火场外守了很久,没看见一个人出来,所以才以为墨相知死了,那样大的妖火烧了十几个时辰,烧光了一切,怎么可能还剩下活人?
而且,他们最初是想要拉拢墨相知,拉拢不成,才走极端,只是不想墨相知一根筋死脑筋,头都不回奔赴火海,他们还都以为他葬身火海了。
当时觉得可惜。
现在只觉得可怕——如果那位头名真是墨相知。
壬:“找人去确认那位同名头名的身份。”
他们认识的那个墨相知,虽然很张扬,但绝没有如此高调,若真是那个墨相知,那么,墨相知这绝对是在给他们下战书。
癸:“找谁?除了我们几个,现在哪儿还有人认识墨相知?再说了受过妖火的洗礼,墨相知的脸皮,还会是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个?灵力波动又要凑近了才能分辨出来,你们谁愿意去?反正我不去。”
“你你你……”几人口吃。
癸:“你们你什么?你们有本事你们去?”
“……唉……”几个人被堵的无话可说,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话没谈拢,灵纹阵光芒灭掉,原本阵中的一人站起身,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快步走到门前,推开门,对不远处的值班弟子喊道:“通知所有在门派的长老去议事阁,就说我有事要说。”
从凡界到上界要跨越宽广的雪原,从上界到凡界却弹指一挥间。
墨相知从传送阵中走出来,伸展了一下胳膊。
今天是群英盛会落幕后的第十天。
他的名字,怎么也该传到那帮死人的耳朵里了。
一天之后,一个位于青州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被灭门了。
这个消息快速在青州传开。
上界的一个酒楼的雅座之中,陈昭夙坐在其中,他的面前立着一面金色的镜子,镜子中是一个深蓝色的身影。
酒杯中盛着清酒。
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唇边漫起笑意。
墨相知动作和他相信的一样利落。
真值得高兴。
三天后,一个门派几乎被灭门,这次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而是有上百号人的大门派,据说死掉的修士都中了同一种蛊。
不管死法怎么样,案发现场都会起一场大火。
那火是凡火,烧不毁尸体,却每次都连烧好几个小时,就好像纵火人在向什么人传达什么信号。
四天后,一个门派被灭门,一个活口都没有,这次是中毒。
青州知府终于承认这件事不是他能处理的,再压下去,他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连忙写信,忙不迭向京汇报请示。
京上那位还没任何下示,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这是第五天。
一个大宗的附属门派一夜之间死掉了近一半。
第六天,青州另一地的小门派又燃起了火焰。
傍晚的天空被火焰照的火红,地面被血液浇的褐红,若有感兴趣的人,只需要等火停了,带上一把铁锹,往地上有血的地方朝里走几步,向下挖一铁锹,挖出来地里面的土都浸满了血,也可以清楚地看见地里那黑红黑红不正常的颜色。
流进地里的血量,大的让人不由地想到,这个几十号人的小门派里的人,是被罪犯一个一个放血弄死掉的。
到底是谁?是谁干的?青州各门各派,人人自危。
罪魁祸首犯罪毫无逻辑可言。
东一家,西一家。
办案人员头都要炸了,从犯罪者的痕迹上分析,无法找出犯罪者的下一个目标,也无法盘出犯罪者。
一件又一件的杀人纵火案,一天接一天的不安宁,刺激着青州修仙者们的神经和心脏。
然而。
第七天,无任何事发生。
人们的心依旧惶惶。
接着是第八天、第九天、第十天——
大部分修士心中不想也不敢猜测其他的,只不断地祈祷猜测这场没来由的屠杀到此为止。
第十一天、第十二天……
查案在继续,闻仙台的人下来了,修士们才稍微敢缓一缓,喘上一口气。
……
在凡界的第十三个凌晨。
空旷的破庙里。
墨相知坐在干草上,他身上那件深蓝色的衣服染了许多黑色的东西,那是血浸入蓝衣干涸后呈现的颜色。
虽然墨相知衣服上沾的黑色非常多,不过这件衣服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
墨相知抱着自己的脑袋。
他垂着头,让人无法看见他的神色。
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好像只要有人靠近他,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掉那人。
但若是胆子足够大,在死前仔细瞧一瞧墨相知,就能发现他抱着脑袋的手在颤抖。
墨相知整个人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震惊且恐惧地发抖。